第148章 断臂威胁
楚天明这话等于是在找左相谈和。
大家都是大楚人，为何不能拧成一股绳，一起想办法把大楚变得更好呢？
但他低估了左相对他的憎恶。
在没有楚天明之前，大楚最风光之人是谁？
那就是左相须学海。
可自从有了楚天明，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楚天明，就连那三岁孩童都唱着儿歌歌颂楚天明。
一个小子毛都没长齐，凭什么就享受这种至高无上的殊荣。
他一定要让这小子知道，爬得越高就摔的越重。
“现在有一个机会，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你的一些想法和言论未必就不会得到我们的支持。小子，这仕途风光无限，但也步步危机。别云端飞的太高，到时候摔下来必然粉身碎骨。”
楚天明听出对方是在警告他。
只是现在两边已经势同水火，他若是再站到左相那边，岂不是背弃同盟了吗？
楚天明的沉默也让左相大概猜到了他的决定。
“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若你爽快答应和我结盟，我反而对你不放心。但是我的诚意摆在这里，若是哪一日你改变主意了，尽管来找我。”
楚天明知道左相在对他释放善意，但是他和左相的意见太不一致了。
若是二人在一块，恐怕以后还是会各奔东西的。
楚天明不想让自己处在两难的境地，所以除非左相愿意主动和他们靠拢，否则这种利用职权随便欺凌百姓的行为他是不会苟同的。
在左相还想继续和他详谈的时候，阿骨朵正好把一只烤鸡给吃完了。
她直接走到楚天明身边，把人给拉了起来。
“走！我东西吃完了，咱们再到前面吃席去。”
楚天明也不想继续和左相话不投机，就借机和左相告辞，二人一起回到了前面大厅了。
这时候那曹玉已经走了。
楚天明刚一坐下，就被右相和江云天两个人给拉着问情况。
看样子他们是比楚天明还着急。
楚天明想着这毕竟是人家的寿宴，不适合说些不好的话，就敷衍着说回去再说。
这左相也很快出来和其他相熟的客人一道喝酒闲谈。
到了差不多时间了，席面散了，楚天明才上了自家马车。
没想到这右相和江云天居然也跟着上了马车，还一左一右的紧挨着他。
楚天明哭笑不得，这二老也真是老顽童了。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左相那老家伙一定憋着坏，快说他和你说了什么，不会是想要拉拢你吧？”江云天问道。
右相叹了口气：“也不要这么说须学海，他就是有点太在意他那张老脸了。也是，风光了大半辈子，结果被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给坏了最后那点脸面，他能高兴吗？”
楚天明知道这二位对左相的了解一定比他清楚，但是左相这人看着就是不简单，他是宁可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会和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的。
“放心吧，不管他说了什么，重在我如何做。我要的是让大楚繁荣昌盛，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更要让那些有能力的女子也能达成心中所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些一天不能达成，我就一天不会放弃努力。”
楚天明的话让右相和江云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师父，难道你们觉得我这些想法是天方夜谭？”
“不不！这倒不至于，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咱们还得慢慢来，急不得。”江云天擦了擦冷汗。
右相说话就要更明了一些。
“楚小友，你的能力我们不可否认，但是老祖宗的规矩也不能说破就破。你说的人人平等，怕是不这么好做。如今还是有朝堂和皇族存在，一层管一层。突然讲究人人平等，你让这些上位者如何想？”
“是啊，徒儿，这人人平等以后就不要说了，朝廷体制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你想改变也不可能因为你和女皇私交甚好就可以胡乱提议。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若是惹恼了女皇，她想翻脸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楚天明明白了。
自己要坚持的道路没想象中那么平顺。
而跟在他身边的这些追随者也不会一直都和他想法一致。
看来这还真是一条艰辛又很长很长的路，走不走的下去楚天明也不知道，但他想试试，至少要帮薛小婉等人达成所愿。
“师父，右相，你们放心，我初入朝堂，的确是有些事情不够深思熟虑，但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绝对不会再胡来了。”
二人十分欣慰，在半道上就下了马车。
只要楚天明不乱来，他们这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楚天明回到府上，就看到左相府上的家丁正在门口等着。
他一下马车，对方就送上来一个木匣子。
“这是我家相爷送给楚大人的贺礼。”
楚天明没想要，但对方放下盒子就跑了。
这礼物他肯定不能收，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打开不就知道了。”阿骨朵当场就蹲下把木盒子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只血淋淋的人手。
楚天明脸色一变。
这左相做事未免也太过分了。
前面谈不拢，这就打算威逼了吗？
以为送个人的手臂就能让他害怕退缩？
他可是上过战场的人，最不畏惧的就是这残肢断臂。
“岂有此理，他居然送你这个？要不要我送回去？”阿骨朵问道。
楚天明道：“不用，把这个手臂埋了吧，不管是谁的，都不该这么当成个物品送来送去。”
阿骨朵点点头，这时候大黄和小红毛正好出来了。
大黄在那断手臂上嗅了嗅，突然汪汪叫了起来。
小红毛立刻给他翻译：“主人，大黄说这手臂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味道？”
“是妖气。”小红毛说道。
楚天明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这妖气说明了是和妖族有关。
可是这个明明就是人的手臂啊。
阿骨朵似乎也看出楚天明的疑惑，便把那血淋淋的手臂拿在手里，闻了闻。
“的确是有一股淡淡的妖气，但这个不是妖族的手臂。”
“那为何人身上有妖气？”楚天明不解。
阿骨朵看了下四周，发现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偷看他们这边。
楚天明也意识到了什么：“把东西拿进去，我们再说。”
几个人围在圆桌前，都盯着那断臂看。
楚天明一言不发，脑子里想了很多。
有妖气，又是人手。
莫非是妖族控制了人，所以才会出现了这种沾染妖气的人？
阿骨朵道：“妖族蛊惑人心甚至可以妖魂附体，这种人长时间和妖族共存，就会沾染上妖族的气息。”
“所以这个人就是和妖族有关。”
想当初他也是因为身上有妖气才被人误认为他是妖族的奸细，现在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楚天明开始怀疑当初陷害他的人莫非就是左相或者左相的人做的？
他是想要提醒他，能陷害一次就能陷害第二次吗？
楚天明脸色越发难看。
阿骨朵道：“这个人身上的妖气这么淡，应该是被妖族附身没多久。”
“阿骨朵，我曾让你接触在京城的那些妖族之人，你可对他们的行踪了若指掌？”
楚天明的话提醒了阿骨朵。
“每一个妖身上的气息都不一样，但这妖族的气息太弱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
大黄这时候叫了起来。
别人不行，他行。
楚天明道：“大黄，若是你能帮我找到这只妖，我就奖励你一个月的酱肘子。”
“汪汪！”成交。
在大黄带路下，楚天明等人一路追踪到了郊外一处田舍前。
这田舍看着就很简陋，只有两间茅草房，外面围着篱笆围墙，屋里种着一些蔬菜。
薛小婉上前叫门，想着是女子一定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但让人失望是，无论他们怎么喊，这里面都没有声音。
还是阿骨朵脾气急，直接踹了门就跑了进去。
当看到屋里头空无一人的时候，她气急败坏。
“可惜了，什么人都没有。”
“汪汪！”大黄在院子里扒拉泥土。
楚天明觉得有异常，就和大家一起挖土，没想到从里面挖出来一只大硕鼠。
阿骨朵看到这硕鼠立刻就认出来了。
“你是阿五。”
硕鼠见身份被认出，立刻就化成人形。
“这只手臂你可有印象？”楚天明将断臂从包裹里拿出来。
“不是我干的！”阿五急切的解释。
“不是你干的，为何这人身上沾染了你的妖气？”
“是……是有人逼着我干的。让我上那个人的身，把妖气留在那人身上，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阿五很害怕，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阿骨朵质问道：“即便你说的对，那为何你能逃走，那人为何不杀你灭口？”
“他们是要杀我的，只不过我是硕鼠，我会打洞，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打洞跑了。我一直都躲在地底下，不敢露面，没想到会被你们给找到。”
阿五也很委屈。
他被人认出是妖族就给抓了壮丁，然后现在还得赔上他的一条命，这买卖谁遇到都不划算。
楚天明让人把阿五带到了屋里，几个人坐下说话。
“我想知道，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