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谦谦有礼的七公子
“人家楚天明，靠的是惊天才华，赤胆忠心，这才得到大儒的认可，收其为徒，你们这些人，与其在背后妄谈别人，不如多读些圣贤书，学习下君子的标准。”有人开口道，却是沧浪县本地的读书人。
楚天明如今在沧浪县文人圈内乃是当之无愧的文才第一，对此他们是心服口服，自然容不得这些外地文人在背后议论沧浪文人的精神支柱。
“没办法，谁叫天明兄被众圣欣赏，成为了天下师呢，这不，有些人就是不服气一个未及冠的人可以当自己的师傅，殊不知自己一生恐怕也作不出一篇惊县诗词来！”又有沧浪书生说道。
“呵，你们这些沧浪文人，难不成都是楚天明的书童吗？”澜县的一位书生讽刺道。
“呵，我且问你，七公子的文才又如何？”
“那自然是海纳府第一，不，是江洲第一！”
“那七公子又凭何成为海纳府第一？”
“七公子十四岁就成为天赐儒生，又作过鸣洲文章，更是被左相看中，这一切，是仅凭几首诗词扬名的楚天明能比的吗？”百川城的一位儒生回答，他不辞辛苦从百川城赶到沧浪县，可不仅仅是为了一场文会，而是为了得到七公子的青睐，从而抱上王家这棵大树，进入左相一脉。
事实上，这也是大部分书生来此的根本原因，在大楚，若是族中没有大儒撑着，兴许一辈子也就是个儒生而已。
而左右两党，但凡有心进入仕途的读书人，都是摆在面前的一道选择题。
海纳府由于王家的霸主地位，绝大部分的读书人都选择去依附王家，走左相一脉，至于和左相的政治理念符不符合，那则是另一回事，毕竟，不管怎样，你得先进了官场这个圈子。
“呵呵，这位兄台，你说这话让我很怀疑你是七公子的书童啊？七公子固然文才斐然，但楚天明可是有着传天下之诗啊！可是给我大楚镇压了国运的功臣！你要说楚天明不是大楚第一儒生，我看你的圣贤书就是读到了王家的五谷轮回之所去了！”有一位沧浪儒生站了出来。
“竖子，欺人太甚！你沧浪文人只会玩嘴皮子功夫吗？”
“呵呵，我等读书人，口诛笔伐，金口玉言，靠的不就是这张嘴吗？不说别的，前几日大唐的孙兴声大儒那‘唇亡齿寒‘和大儒张巡的‘裂眦嚼齿’的神通，哪个不是用嘴？”
“你！”
“诸位！”一道和煦的声音响起，压过了众人的吵闹声。
一袭白衣站了起来，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正是此次文会的组织者，七公子王阳明。
“我举办此次文会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海纳府各县的文人争吵的，各位都是儒生甚至正人，没必要因为我和楚天明谁文才更强而辩论。”少年的声音温润无比，让众人听了不禁收敛了心思。
“你们都知道，我等读书人的修行，以立志开始，先后经历养气，凝心，聚胆，立意，著书立说一系列的过程，才能堪堪看到圣道的门槛。”
“楚天明的那首望岳，诗传天下，让天下许许多多还未成就文位的读书人的立志变得更为容易，就算是我等已经成就了文位的读书人，时常诵读此诗，也会对自己的志有增强作用，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当得起天下师，我等当尊之敬之。”这位声名显赫的王家七公子对楚天明甚是推崇。
“单论诗词的才华，我不如他。”他大大方方的承认。
“我所擅长者，乃是文章，而我所追求的，是开创自己的学说，虽然我的学说如今只是雏形，但我相信，此生我定能将其完成，成就圣道！”七公子自信满满。
“所以大家，没必要拿我和楚天明相比，我们走的就不是同一条路！楚天明走诗词之道，而我走立学之道，孰强孰弱，等我二人成圣之后再论吧！。”
此话一出，满堂皆寂。
“此言大善！我曾听闻王家七子，个个如龙，而七公子更是‘小圣人’之称，方才天明听王兄一番话，心中不由感概，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众人望着从楼梯处走上来的书生，只见他披着头发，眉清目秀，嘴上带着一丝丝微笑，身着一身白色袍子，上面刻画着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闪着一丝淡淡的光晕。
“江山袍！”
“楚天明！”
在场众人纷纷发出惊呼。
“什么？楚天明竟然被封爵了？此事我怎么不知？为何大楚朝堂没有昭告天下？”
“我听说，是因为左相认为，作诗的功劳不足以封爵，而女皇和右相又极力要为楚天明封爵，闹到最后，就是暗中封爵，但并不昭告天下！”
“还有这等事？那你可知道楚天明封的是几等爵？大楚的侯爵们都是一身江山袍，根本分不清爵位。”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想来只有七公子知道。”
楚天明和王阳明
“拜见楚县侯！”
王阳明和楚天明二人四目相对，楚天明从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是兴奋，并未有先前在马车上看到的种种复杂情绪。
王阳明却从楚天明的眼中读出了好奇，激动，害怕，崇拜，兴奋等等夹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他不由得一笑，躬身行了个大礼。
“在下王守仁，拜见楚县侯！”
他以本名拜见，展现了充分的尊重。
在场众人纷纷惊愕，却也只能跟着行大礼。
“拜见楚县侯！”
纵然在场的绝大部分外地书生并不服气楚天明，但遇侯爵行大礼这种基本的大楚礼节，众人还是必然会遵守的。
“哎，王兄，不要多礼，我穿这个袍子，只是为了它凉快，大家都是同一辈，就莫要讲究那些礼仪了，毕竟，这里又没有礼学大儒，对不对？”楚天明并没有摆架子，显得很是平易近人。
在场众人不由得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读书人都讲究礼节，但在同辈之中，一般都是行同辈的平礼，换做是谁，给同辈行拜见的大礼，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楚天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毕竟前世自己就给小自己12岁的舅舅磕过头。
他穿这身袍子，本是准备在王阳明对他发难，而他又难以应对的时候，用来当个盾牌，拿身份压人。
哪想到这传说中狂妄无比的七公子却是个谦谦有礼的好同志，所谓以德报德，七公子对他客气，他也就不必摆什么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