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七九）

    一）失踪

    第三十七天

    聂小雨又去献了400ml血。

    她在血头那抽的。

    本来她想去找主任医师，但主任医师已经吓破了胆。国家“法定”规定，二次献血间隔不得小于六个月。

    聂小雨只隔了四天。而且左看右看，不像恢复了营养“进补”的样子。

    这难不倒聂小雨，她去找了血头。

    血头抽30，到手只有140元。

    你知道“献血”后的体验么，献血后会发热，而不是发冷。

    你的血管，手臂，会感到一股热气，沿经络往上爬。

    但整个人是“飘”的，脑子里稀里糊涂。

    身子是虚的，从里到外都少了一口混元真气。

    “叮铃铃，叮铃铃”，聂小雨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

    她还有最后一笔账，可以收回来。

    华厂长还欠她2000元。

    可是华厂长室的电话，一直都不通。门卫说他不在，哪有出差二个月的。

    聂小雨拼命地打，直到今天，距离破产还差一天。

    这电话终于打通了。

    华厂长答应，归还她2000元。

    但是华厂长说，厂里刚遭遇了重大诈骗，目前资金非常紧张。容他缓一缓，尽快把资金填上。

    聂小雨无力地，沿着墙壁滑了下来，跌坐在地板上。

    电话线从她手中滑出，电话悬在半空，一端还传来“喂喂”的声音。

    从头到尾，华厂长都没有问她，在医院的几幢几号。

    聂小雨心跳得很快，心率发疯似地往上飙升。

    她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她只有“本人”去一次爱申厂，亲自站在面前，向华厂长讨债。

    可是她……站不起来。

    天旋地转，聂小雨又一次摔落在地上。饥饿，抽血，试药，把她整个人都击垮了。

    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坚持不下去。

    “刚到第33天”。

    “还差7天，华厂长的钱讨回来，我再试点药，至少把小猴子撑到40天”。

    医院的水门汀，是凉的。

    刚抽完血聂小雨的身体，是热的。

    聂小雨感觉到，一股凉气和一股热气，在她身体里面打架。

    可是她已经控制不住。

    她的魂魄，不多了。

    “我要去一趟爱申厂，要把小猴子撑满40天”。

    十月怀胎。

    “爸爸，能不能赐我一点力量”。

    “你不是说，我将会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天底下最庞大的财富么”。

    “为什么我还要过得如此辛苦”。

    “这庞大的力量，能不能先给我一点点。谜题解得我太累了”。

    “肖河子，肖河子家属在哪里”。

    “肖河子，肖河子家属”。

    聂小雨看见护士拼命地跑动，几乎比她倒在地上还激动。

    “在这里，能不能给我个包子，热的”，聂小雨厚脸皮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失踪了”！

    晴天霹雳。

    （202283，静香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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