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差
他的表情在开车的时候依然没有放松，顾悦一路上不敢说话，直到他们上了高速，导航提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两百多公里的时候，顾悦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主任，我们这是去哪儿？”
顾悦喊了他几声他才有了反应，同时，顾悦也在为自己的小命担心，柴教授这样，他们不会出车祸吧？
“嗯？”柴柯此时反应过来，对她笑了笑，“抱歉，在想一些事情。”
柴柯看她一脸担心的看了方向盘，终于放松了身体，看着前方的高速路，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放心，我开车技术还不错。”
“我们现在要去东江市的一处山里，那里发现了两具白骨，当地派出所邀请我，想让我过去看看，”柴柯一边开车一边和顾悦说着，“当然，顺便带你去长长见识。”
顾悦瞬间开心了起来，这种机会不多，她要好好珍惜，能够让柴柯老师如此严肃的，一定是什么大案子。
顾悦坐在副驾驶看着路边的草地，没有注意到柴柯的表情有些不对，只是想着，他们要去几天，不用带行李么？
东江市位于江州市的东面，市区与他们相隔300公里，开车大概需要3个多小时，但是显然，顾悦他们这一次不是去市中心，而是去更远的山里，车程远了许多。
顾悦原本提议到了服务区之后可以换她来开车，让柴柯休息一下，但是他们仅仅是简单的休息了片刻，顺便吃了些东西，柴柯便继续自己开车了。
他们上午十点多出发，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到了离目的地不远的停车场里，山路很崎岖，顾悦在车里摇晃着身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晕了车。
案发现场在山里，他们只能把车子开到当地的村子里，剩下的路步行前去。
在他们到了导航最后的目的地时，有人已经等在了那里，看见柴柯下来车，立刻走了过来。
而顾悦一下车，立刻找了一个地方蹲在那里开始干呕起来，呕着呕着直接把中午在路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不停地流眼泪鼻涕。
柴柯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过去……
“柴老大，你可过来了，”过来的人穿着一身便服，在山里跑的时间长了，此时脚上的鞋子都是泥，头发上也染了灰尘，看见柴柯身后蹲在那里吐的人，疑惑的问了一句，“这位是……”
“科里的同事——顾悦。”柴柯看着顾悦介绍到。
顾悦原本还在原地尝试直接吐过干净，不然等会儿更加难受了，此时正在干呕着，听见柴柯喊她的名字，擦了一把鼻涕眼泪，站起了身来，回头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的人，说了一句：“你好，我是顾悦。”
碍于自己的手刚刚被自己沾了口水，顾悦没有伸出手，只是微微弯腰点了点头。
对面的人长得很魁梧，身高一米八多，也许经常户外运动，皮肤比柴柯黑了不少，说话的声音比较低沉，听着就让人有一股安全感，面相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好，我是王兴洋，是东江市刑警支队的队长。”王兴洋语气平常，对顾悦没有表现出特别欢迎的样子，“欢迎来到东江市并感谢协助我们的工作”。
顾悦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柴柯已经从车上给她拿了一瓶水。
“簌簌口吧，”他把水递给顾悦，看着她眼睛红红的，皱了皱眉头，“还行吗？要不你在山下休息休息？”
她的状态让柴柯不免担心起来，害怕她路上忍不住晕倒了。
“我没事儿，”顾悦立马把嘴里的水吐出来，坚定的看着柴柯说道，“已经好多了，现在上山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来这里是来办案的，又不是来旅游的，更何况她除了晕，也没有其他事儿，晕车这种事，走走就好了。
柴柯见她再三坚持，便没有再说什么，回头和王兴洋说起了话。
“现在是什么情况？”柴柯和王兴洋一边走一边说着，“现场你们检查完毕了吗？”
“没怎么动，这不是等你嘛，”王兴洋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悦，靠近柴柯低声说道，“我们在尸体的旁边发现了一张身份证……是柴雨的。”
顾悦走在后面看着前面嘀嘀咕咕的两个人，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跑上去，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是熟人，估计是在叙旧吧？
她的想法完全没有错，王兴洋的确不只是东江市的刑警支队队长单纯请柴柯来帮忙那么简单，他还是柴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至于为什么非得请柴柯过来，自然和这次发现的尸体有关系。
这座山很显然是一座荒山，以前还有人上山砍柴，这几年大家生活条件好了，也很少有人上山了。
山上没有明显的路，到处都是灌木丛，他们几个走的也是几日前才走出来的路，周围还有树枝新鲜折断的痕迹。
顾悦走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差一点摔倒了，忍不住叫了一声，柴柯回头看了她一眼，站在了原地。
王兴洋见柴柯不动，便和他一起站在原地，打算等等此时有些落后的顾悦。
顾悦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她也不想扯后腿的。
柴柯看着顾悦被周围的树枝快要缠住了，又从上面往下走，快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伸出了手：“山上的路不好走，你小心些。”
“谢谢。”顾悦拉住了柴柯，有了助力，她很顺利的从灌木丛中出来了。
柴柯的手很大也很暖，顾悦觉得自己心里小鹿乱撞。
柴柯从一旁的地上找了一根比较光滑的树枝让她拉着，他和王兴洋走在前面。
路很偏，他们到的地方也很偏，证明这座山上，不常有人来。
顾悦观察周围的环境，路上的泥土有些湿润，有些地方还比较泥泞，证明这里最近刚刚下过雨，这也是为什么王兴洋的鞋子如此脏了。
山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声音，却看不见它们的影子。
他们最后到达的地方是一个路边的山坡上，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注意，此时警察局的人员正在周围搜查，想要找到新的线索。
发现尸体里地方是一个狭小的山洞，洞口只有一米多高，顾悦看了一旁的石头，显然，洞口以前被人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