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为什么不能向上
不过无论沈探花有多普通，有一点是很对白前辈胃口的，那就是他很有自知之明，而且知道画技中哪个前辈最出色。
要不然沈凤书不会只要白前辈的画作而不求更多大师之作，璇玑书院别的没有，大师级别的书画可有的是。
只凭这一点，加上那两位对沈探花的另眼相看，白前辈主动帮沈凤书炼制一下明玉砚的举动，也丝毫不勉强。耗费了三天的时间，白前辈一边享受着沈凤书身边美女蛇狐狸精的周到伺候，一边享受着沈凤书美酒香茶美食，一边将明玉砚祭炼完成。反正不追求气息纯正的
话，祭炼起来毫无难度。“走蛟要携足够的国运压身，方能真正成龙，走蛟的成功率，百不存一，难于登天。”喝足了美酒，白前辈也不吝啬指点几句：“一旦身负国运，一举一动必然无比艰辛，还要控制水脉，沿途江河泛滥是必然，稍有疏忽对沿岸百姓就是灭顶之灾，对你们自己也是莫大因果，能不走蛟，还是不要走蛟的好。何况走蛟途中还
会有天劫降临，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这是实话，也是规劝，小白小青都是恭敬的道谢。
白前辈这几天也看出来了，小白小青在这个鬼地方的确是在练习走蛟，这也算是这两条美女蛇知道好歹，尝试一下行不行，他老人家才不吝于指点几句。
要是两条小蛇听劝，那是她们的造化。要是不听劝，身死道消，那也只能是她们咎由自取。至于沈凤书一行在这里其他的目的，白前辈没看出来，他的神识放开，把周围沙漠探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秘境，没有洞府，没有灵脉，
更没有其他修士，估计沈探花是专程带两个侍女来这里练习走蛟的。
毕竟这里荒无人烟，没多少生灵，还赶上了暴雨季节，倒是十分适合练习，亏沈探花能找到这样合适的所在。
祭炼过程中，白前辈看着沈凤书每天的书画功课，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估计已经对沈凤书糟蹋生花笔和称心纸忍到了极致，无法继续忍受了。
白前辈没有多呆，祭炼完成之后，就再没多说什么，一副躲瘟疫的样子，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沙漠。再多呆一刻，白前辈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生花笔和称心纸抢过来好好的祭炼一次，把那些驳杂的气息全都抹掉，哪怕耗费数百年时间也在所不惜，只不过那就太
便宜这个小子了。
沈凤书还没来得及道谢，白前辈就一个瞬间没了人影，让沈凤书也无比的纳闷。炼制完成的明玉砚和陆明成炼制的有很大的区别。陆长老喜欢奢华的风格，所以明玉砚极尽华丽，宝光灼灼，一看就是珍品。可白前辈炼制过后，却神光内敛，
朴实无华，仿佛历经了千年时光的洗礼，多了一种岁月沉淀的痕迹。
沈凤书很识货，一拿回来上手，沈凤书就察觉到明玉砚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品质更上层楼。
白前辈很讲究，炼制完成之后，还主动抹去了自己的气息，让沈凤书能很轻松的掌控，拿回来就能用。
不过，对沈凤书来说，有没有这一步无关紧要。因为无论白前辈怎么做，沈凤书也会把明玉砚丢给小蛤蟆，洗练一下气息的。
信任白前辈那么高的修为不会费事做手脚，和让小蛤蟆洗练气息并不矛盾，这只是沈凤书习惯性的谨慎操作而已，与信任与否无关。
白前辈在，沈凤书一直悬着一颗心，生怕表现出来什么特别让白前辈发现端倪，现在他走了，沈凤书这才有时间回头总结一下自己画技突破带来的收获。
之前沈凤书的画作，普遍能达到神品境界，偶尔能突破到逸品，但也仅限于美人图。而这次，有了神意的超现实写生画，也一举达到了逸品的境界。
突破时的天地灵气，带给沈凤书的肉身好处并不是很显著，这也是白前辈并没有觉得异常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法宝都得到了滋养，也正因为滋养的时候那些灵气流动，让白前辈看着沈凤书的样子，简直想要来回来去的抽他几百个耳光然后踢飞，那么好的生花
笔和称心纸啊，就这么被糟蹋了。但凡沈凤书能稍稍的精炼随便某一种灵气，哪怕不纯也好，至少随着修为提升能不断的凝练，好歹还能将那些法宝祭炼的越来越精纯。可偏偏沈凤书这渣资质，
分明是越祭炼越驳杂啊！
白前辈看着那个心疼，饶是他早就是圣人修为，早应该不为外物所动，从心所欲了，可依旧还是得强忍着给沈凤书一脚的冲动。
神识的变化是白前辈看不到的，沈凤书也完全不会表现出来，同时也是变化最激烈的。
太阳的炼化进度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变化的是之前从芷青魔女那边接收的那海量的神识碎片。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那些数量庞大的神识碎片，借助四大规则，已经在识海太阳系之外缓缓的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星球，因为识海空间的限制，只是还
没有点亮燃烧而已。那幅画引发的还有一根粗大的神识丝，但那根神识丝却没有和原先的任何神识相连，而是直接进入到了全新星球的核心，被画技爆发引发的这股纯粹的天地灵气
一冲，硕大的星球猛地向内坍塌，随后轰一声，从内而外的燃烧起来，瞬间变成了另一颗燃烧的太阳。第二颗恒星点亮的同时，识海空间如同宇宙大爆炸带来的膨胀一般，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飞速的暴涨。那股纯粹的天地灵气，牢牢的护持着沈凤书识海的边缘
，保护识海没有被突然的剧烈膨胀而撑爆。恒星点亮的那一刻，沈凤书差点就无法控制失态了，好在伏羲分神及时接管了沈凤书的身体，以一种绝对理性的姿态让沈凤书没有在白前辈面前表现出来一点的
异样。
由此带来的识海空间的扩展，沈凤书直到此刻才真正细致感受一下。
那种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宇宙幽深感觉的识海，广阔的令人沉醉。
这样的识海空间，沈凤书敢肯定，就算再来十个芷青魔女，一次性的把她们所有的神识碎片都灌注进来，也不可能填满自己的识海。论神识的质，或许芷青魔女的神识会精纯到令人发指，但论神识的总量，沈凤书至少能和芷青魔女分庭抗礼。两颗恒星，其中一颗还没有完全炼化，另一颗则是
完全没有炼化，如果全部炼化，沈凤书反过来轻松超越芷青魔女。更进一步，要说到识海的广阔，芷青魔女拍马也赶不上，沈凤书可以傲视魔女同级别的炼虚高手，甚至于和陆明成这个准圣恐怕都有一拼，而到目前为止，沈凤
书表现出来的修为不过才是区区金丹。
也许这个世界的整个修行史上，都没有出现过沈凤书这样的奇葩。资质烂到渣，修为不怎么样，偏偏总是能越级杀敌，都没地方说理去。
和识海以及神识的变化相比，画技突破带来的更多的却映射到了称心天地内。
之前沈凤书的画作，都能在识海星球上具现，这次，直接在称心天地内具现了。而且并不是那部分可以由伏羲建模渲染的虚拟景象，而是直接映射在了实景上。
用一句简单的话说，沈凤书在称心纸上画了什么，称心天地内就出现了什么，真实的天地就构建出什么。再进一步来说，如果画画的同时沈凤书的称心天地是平铺在所处位置，那么他画什么，那个地方就出现什么。说是在称心纸上作画，其实根本就是在称心天地内
作画。
画天地！造天地！
沈凤书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这般的手段，画天画地画众生。
未来可以考虑不借用称心天地，往虚空画天地的方向发展。画修到最后，不就是这个顶级追求吗？
总之，收获满满。
被白前辈干扰，上一次小白小青探水脉并没有得到详细的结果，众人还得等着下一场雨。
沈凤书有点担心，不知道第四个套娃藏的够不够实在，有没有在白前辈的眼皮子底下掩藏好。否则要是被白前辈顺手给带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管如何，沈凤书总得继续找到那个藏身之处，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被发现。
又一场大雨之后，细心的小白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老爷，几次的水脉流向，非要说有相同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向下了。”
几次大雨洪水的流向都不一样，正如小白所言，非要找一样的地方，就是表层的水都会往地下渗透。
可明明水渗透到地下十丈就不再往下，难道是更深的下方有东西？
不，是一定有东西。沙漠沙子的厚度可不止十丈，下方也不是坚硬的岩石，水不可能不往下渗透，一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阻止了渗透。可到底是什么呢？
“应该不是向下。”沈凤书琢磨了半天，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如果是向下的话，那么范围也有点太过于广博了。方圆两三千里的大沙漠，至少十丈以下的深度，沈凤书找到死恐怕都找不到。
难道要借用山老头的神通，把这片沙漠整个的给弄走？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沈凤书以前百试百灵的运气，在这里不适用了吗？
“不是向下？”小青一脸的疑惑，直爽的反问道：“难道还能是向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沈凤书心中灵光一闪。为什么不能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