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屈
“难道我洛言此生便注定要废物一生了吗？我不甘，我不甘啊。”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此刻洛言的心很乱，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是说不出的无力感。
刚出生时上天便给他开了一个玩笑，拥有双灵海却是双生死灵海。
现在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达到武灵境却无法觉醒武灵，沦为伪灵境。
这股失而复得，得而又失的痛苦令洛言心如刀绞，如此那那弑父杀兄之仇，侵国毁家之恨如何得报？
其实在踏入武灵境前洛言便曾想过，自己觉醒的武灵可能会很弱，甚至是一个废武灵，对于这些他都能接受，因为只要有武灵便有希望，这是洛言的自信。
但就是没有想过自己无法觉醒武灵，因为他可是拥有双魂的的人啊！何其罕见？
可现实总会给你当头一击。
“哈哈哈，小家伙，你别听这个老家伙的，伪灵境未必就是代表着彻底没有了希望，亦有极少数伪灵境天才在受尽凌辱后心境升华，大彻大悟，最后于绝境中忽然顿悟，觉醒灵武。”
就在洛言绝望之际，毒老鬼戏谑的声音在洛言传来。
但这老顽童的语气此刻在洛言耳中却显得格外好听，直入心魂。
洛言颓然的双眸猛然闪烁，随即迅速转身，一脸炽热的凝视着毒老鬼，满是询问之意。
“嘿嘿嘿，别这样看着我。”看到洛言焦急的表情，毒老鬼玩味一笑，随即立刻正色道。
“这些人如惊蛰潜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他们度过大难猛然觉醒武灵后便会如鱼跃龙门般迅速变身成龙，在往后的修炼途中只要不中途夭折，最后大都成为了一代强者。”
“此话当真？”洛言星眸闪烁，这一刻，神采奕奕。
“嘿嘿，老夫从不打诳语，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你师尊，因为他就是这就是这寥寥几人中的一位。”毒老鬼玩味笑道，同时目光瞥了一眼陌上孤离。
洛言心中一惊，同样转头看向陌上孤离，他竟是后期觉醒的武灵？
面对洛言渴望的目光，陌上孤离冰冷的声音传来，“突破武灵境的那一刻便会伴随着武灵觉醒，一旦魂丹没有变化，那便有九成的把握判定终生伪灵，这是修行界的共识。”
陌上孤离的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好似要彻底击溃洛言刚燃气来的希望。
听到陌上孤离打击的话，洛言刚燃气的信心顿时一沉，但很快便又恢复了过来，与陌上孤离冰冷的眼神对视。
问道：“弟子只想知道，师尊之前是伪灵境吗？”
空气顿时寂静了下来，其他几位老者也屏息凝神的看向陌上孤离。
“是。”良久，陌上孤离终于说了一个字，语气依旧那般冰冷，好似这个字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一般。
“嘶～”几位老者眼神闪烁，看向陌上孤离如看怪物一般。
伪灵境被认为是被上天诅咒过的厄难之子，要打破这股屏障，需要踏过怎样的绝望与凌辱，心境才能得到升华，觉醒武灵？
他们皆生活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虽来自不同的种族，但能够成就如今皇极境强者的高度，谁年轻时不是一方妖孽。
可若是他们年轻时便是伪灵境，他们能够后期觉醒武灵吗？
这一刻，同样的问题闪现在几位老者脑中，却无人敢肯定自己能成功。
“哈哈哈，师尊可以，我为何不行，绝望又如何？哪怕只有一成把握，老子也要逆了苍天，踏破黄泉。”
相比于几位老怪物的沉思，洛言却猛然大笑，之前的颓然一扫而无，星眸间竟是强大无边的决然。
几位老怪物看着洛言，被洛言强大的决心震惊，随即面露趣色。
“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是几人给洛言的统一定论。
打破伪灵境诅咒？若那么容易便不会有那么多天才伪灵境含恨不得了。
并不是谁都有那一刹那顿悟的机缘，只能说陌上孤离的成功可能是运气罢了。
度过大难？绝境重生？洛言如今身处修罗炼狱之中，哪里来的大难？哪里来的绝境？
有的只是最后三个月一过，被陌上孤离亲手杀死罢了。
几人从未怀疑过陌上孤离的决定，在他们眼中陌上孤离就是一个疯子，不然便不会自毁剑灵击杀沧澜了。
所以他们从不怀疑若洛言真的失败陌上孤离会不会念及师生感情放过洛言一马。
一旦洛言失败，必死，这是陌上孤离的承诺，他一定会践行，因为他是陌上孤离。
几位老怪物心中想什么洛言当然不知道，也看不透，当然也不愿意去理会。
此刻洛言立即盘膝而坐，闭目感悟。
与陌上孤离相处的这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让洛言对其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冰冷无情，处事果断。
所以留给洛言的时间只有最后三个月，他必须觉醒武灵，如果最后他失败了，洛言相信陌上孤离有极大可能性会真的杀了他。
当然，若他真的最后失败了，他也死而无憾，毕竟他尽量了。
一生嘛，努力了，就好。
哪怕最后真死在陌上孤离的手中，洛言也不会去恨他，与其做一个废物，也许死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
“一天。”
“两天。”
“三天。”
……
时间静静地流逝，洛言依旧如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对于灵力突破到武灵境的洛言来说，已经完全能够靠吸收天地灵气修炼，不进食物几十天甚至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硕大的大殿因为洛言的忽然安静，也恢复到了以往的死寂，仿佛洛言就是这几个了老怪物中的一个。
“二十八日。”
“二十九日。”
“一个月。”
……
时间过了一个月，原本纹丝不动的洛言睁开了眼睛。
一个月未进食的他，此刻瘦了一大圈，面色也没有丝毫血色。
起身，来到剩下的沧澜肉和金血跟前，随之一顿狂扫，瞬间将最后的血肉吞如腹中，不留丝毫。
随即又回归静坐闭目状态。
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洛言也没有说过一个字，更没有看过一个人，似乎不想浪费时间。
大殿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几位老怪物静静地看着洛言，眉头微皱，此刻沧桑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几丝异色和重视。
陌上孤离冰冷的剑眸深处也泛起了一丝波澜。
一个月的时间，洛言没有修炼，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感悟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动不动，这，需要多大的毅力？
……
与修炼炼狱的死寂相比，外界。
此刻，整个帝都迎来了最为热闹的时间。
帝女成人典礼的消息一出，三百城池，数十个附庸国，甚至一些其他强大的种族帝国也纷纷赶来，欲目睹帝女风采。
这个号称整个帝国百年难遇的天才女子。
此时的帝都，人满为患，无数家族子第，妖孽天才早早敢来，哪怕距离典礼举行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但能够借此机会来到帝都拜访学习、修炼问道，谁不愿提前赶来？
别说是三个月了，若是王氏提前三年放出消息，他们提前三年来帝都都愿意。
要知道，帝都可是整个帝国的中央之城，这里学府林立，资源秘境数不胜数，谁不愿来此修炼？
帝都，蓝宫，欧罗王族住所。
蓝宫深处，这里是一个迷人的湖泊，湖泊广阔，中央是一片灵药丛生，灵花齐放的小岛。
小岛广袤，灵气云绕，好似仙境一般。
而在仙岛中央竟是一汪寒潭，寒潭冷冽，被芙蓉覆盖，灵气氤氲。
此刻在寒潭之中，一具迷人的娇躯若隐若现。
“呼～”
岛外湖泊忽然泛起一丝波澜，吹拂而来的微风带动潭面灵气，顿时春光乍现。
下一刻，原本沐浴在寒潭中的娇躯猛然飞跃而起，顿时水花四溅。
一件白衫出现，瞬间包裹住了那具美艳到不可方物的躯体。
玉足轻点于紫色芙蓉花上，欧罗海蒂冷艳的紫眸看向某个方向。
下一刻，一位白衣老妪出现在那里。
老妪手持一轮奇特权杖，上半身被灵气萦绕难以见其真容。
老妪出现后，只见其权杖一点，顿时两道光芒闪烁，下一刻，两名金发碧眼的男子出现在地上，被老妪的灵气禁锢着。
两人见到欧罗海蒂的瞬间，金眸顿时收缩，灵魂随之颤抖，心脏不听使唤的狂跳起来。
美，太美了，刚沐浴完的欧罗海蒂三千蓝发湿漉漉的披散在香肩之上，白暂的肌肤略带几滴水滴。
略湿的白衫更是将其娇躯凸显而出，加上那双紫罗兰色美眸，远胜出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
两人急忙闭上眼睛，同时抬手，运转灵气猛的拍向自己的脑袋。
“噗嗤。”
“噗嗤。”
两人同时口吐鲜血，灵魂震荡，这才回复了清明。
但两人依旧紧闭双眼，甚至掩盖五官，不敢有丝毫幻想。
没办法眼前的少女哪怕才有十五岁，但太美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会摄魂一般，他们若不如此，极有可能沦陷。
做完这些，一人才急忙开口道。
“帝女饶命，我二人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担心帝女安危，所以暗中保护。”
欧罗海蒂美眸看着眼前的两人，柳眉为蹙。
随即，只见其玉手一挥，一股紫蓝色灵气如荧光般洒向两人。
下一刻，只见两人竟在这道紫蓝色灵气下湮灭，连灰都没有，好似两人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