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清正廉洁的记者
艾米觉得自己彻底凉了。
一个是专剥人皮的疯子屠夫,一个是拿人命当新闻头版的无情记者。
“喝!”
静如钟的屠夫突然暴起大喝,将艾米作为武器扔向了陈上川,同时抄起两把刀冲向陈上川。
这两把刀一把剔骨、一把切肉,一把钝、一把锋,配合使用能够很轻松的切开所有生物的身体。
陈上川没有丝毫接住艾米的想法,他轻巧一闪,随后收起相机迎向屠夫。
没有任何悬念,陈上川一个侧身贴着屠夫的屠刀闪了过去,同时反腿一蹬借着冲力抬腿膝撞。
哐!
膝盖精准的砸在了屠夫的左手肘。
虽然屠夫的手臂正在高速移动,不过那在陈上川的眼中看来和静止没什么区别。
“嘁。”
屠夫将像条一样瘫下的手臂摆在身后,用还能抬起的右臂正对陈上川。
“太慢了,你的魂,我就收下了,作为新闻经费。”陈上川作势拿出相机。
屠夫误以为相机又会像上次那样发出巨大的闪光,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想要遮住眼睛。
砰!砰!砰!
屠夫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胸口的三个血窟窿,重重的倒在了地下。
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把贵妇人死死攥在手里的左轮枪给顺到手了?
“我的海狸皮”屠夫试图脱下被子弹洞穿的海狸皮并修好它。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修好,反正就是不修好不行。
因为这张海狸皮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自从听到了那古怪的歌声以后。
最终,屠夫那发福的身躯还是未能完成翻身脱衣这一高难度动作,彻底的失去了生息。
他死了。
“为什么要那么急着走呢?”陈上川扔掉了已经打空六发子弹的左轮,看向被扔到一旁一扭一扭极力想要逃命的艾米,陈上川笑着给她解开了绳索和塞在嘴里的脏抹布。
“我我不好吃,请不要吃我!”艾米拼命大喊着,身下又是一阵放松。
今天第二次了。
“哎呀哎呀,我只是一个清正廉洁的记者,别把我说的像是魔鬼一样啦。”陈上川收起翅膀和相机团扇,轻轻的把孩子背了起来。
“结束了吗?”阴影深处,福尔摩斯从陈上川来的地下小道钻了出来。
“哎,警长大人你到底打算在旁边看到什么时候,我这小记者刚才可是差点被手枪打死了啊。”
“但你不还活着是么?如果死了对我来说更好,可以在一个晚上除掉三个城市的不稳定因素。”福尔摩斯回击道,“你可以先走了,我已经通知了警员来打扫现场,另外,留下那个女孩。”
艾米听到福尔摩斯这一番话眼睛顿时就闪烁出了希望的光芒。
她想要开口,但一想到刚才陈上川毫不嫌弃的背起了自己,又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哎呀,我报社刚好差一个打杂的,艾米她长得又像我死掉的妹妹。”
“所以我想领养她,福尔摩斯警长您和我什么关系,我又替您立了大功,走关系省个手续应该不在话下吧。”陈上川熟练将刚刚从屠夫掉的魂袋子偷偷塞到了福尔摩斯的口袋里。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感受着口袋增重的分量,福尔摩斯点点头,同意了陈上川的请求。
“谢谢啊,您大人有大量,小陈这就告退。”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福尔摩斯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陈上川,喃喃道。
同时松开了一直被他紧紧揣在兜里的绳圈和匕首。
“应该不可能,我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现在应该专注于我的计划,不能被无所谓的事情分散注意。”
闻闻新闻
陈上川瘫倒在了沙发上。
本来他以为领养个凄惨的女孩能有多大事,没想到这女孩可真是凄惨到了一种程度。
不会用水电、不会用香皂、不知道百叶窗和卷帘门怎么用、不会开关水龙头、不会厨房里的一切灶具。
艾米就像是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女孩,一下子被扔到了这座英伦化的都市无所适从。
陈上川为了教她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什么东西怎么用可以说使出了毕生的绝学。
然而艾米的下一句话直接给陈上川干沉默了。
“对对不起陈上川大姐,我很划算的请请不要丢掉我!”
艾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看到陈上川刚刚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想要接受并回报这份善意。
她已经渐渐的发现陈上川是那种嘴上天花乱坠,但实际行动却很谨慎的人,绝对不会拿自己当新闻材料的。
“我不是大姐。”
陈上川无语了,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那小姐?”
“也不是小姐。”
“那夫人?”
“我是男性,male,man,understand?”陈上川强调道。
“诶?!可陈哥你明明那么好看。”
“男的就不能好看吗?气抖冷,小屁孩滚去睡觉。”陈上川已经不想吐槽“陈哥”这个称呼了。
听起来跟一位因世界而死的男性很像。
“我要帮陈哥你的忙,艾米不是没用的人。”艾米坚定的说道,看起来似乎不容拒绝。
“行,那你做最简单的分装工作吧。”陈上川也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那种空有口头的家伙。
做好安排陈上川坐在桌椅上,用羽毛笔沾墨以后略思片刻,就公正的写下了一排大字:
万人遇害百年大案告破!收割人皮的杀人狂魔于昨晚遭受正义审判!
旁边的副标题写着:某深宅贵妇恐与其有深度交易!一般路过记者正义出手!
其实这案子最多十年,那屠夫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剥一万张人皮。
但陈上川就是这么一个究极标题狗,只要有人爱看不管多大的牛他都敢吹。
完成撰稿、排版、工作、印刷工作后,时间悄然来到了深夜。
艾米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不少,明明早就已经累的两只眼皮在打架了,但还是拼命的移动着小手帮住陈上川分担一些工作。
最后,她一坐下就睡着了,就跟那些华夏上早课的高中生一样,用意志的不想睡拼命的跟身体的想睡作斗争,脑袋不停的小鸡啄米。
“睡吧。”陈上川在艾米的耳边轻轻道,想托起一片羽毛似的托起了她的身体,把她放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