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局
故事越讲越精彩，这不活活的现代抖音戏码吗？优秀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黄楠楠可谓是玩的炉火纯青。
我好奇道：“你也是那个时间认识的张平凡？”
城隍叹气道：“他们俩的姻缘其实我也有一份功劳，黄楠楠每和下棋者下一把棋，只要感觉精妙的，就会把棋盘让人摆到岸边之上供人围观，我又是个棋痴所以少不了我。不出几日可谓是万人空巷。张平凡奉命来维护秩序，我也恰好在岸边观看棋局想要分析黄楠楠的出招套路，准备一把拿下。可惜了，我棋没看懂却被人挤进了水里，还好张平凡救了我一命。岸上人看张平凡孔武有力就起哄让张平凡也上船试一试。我以为张平凡会拒绝，可是张平凡被黄楠楠的棋谱吸引居然同意了，上船才知道这就是当日她救的人。和张平凡共同上船的七八人，最多的撑了半个时辰，中间黄楠楠又胜了几十人，张平凡却和黄楠楠从正午下到了黄昏，就算天下国手尽出，最后却让毫无特色的张平凡夺了魁首。黄楠楠当场就要下嫁给他，可是张平凡却一再推辞，黄楠楠气的跳河，待张平凡把黄楠楠救起，黄楠楠又问愿不愿意娶她，张平凡不应，她又一跃而下，来来回回七八次，最后黄楠楠奄奄一息，张平凡无奈只得娶她。”
我赞叹道：“果真如此泼辣？”
城隍欣赏道：“可不是吗！”
我好奇道：“你后来不是进京赶考了吗？后来呢？”
城隍爷愤愤不平道：“我三岁背唐诗，五岁读论语，七岁便是当地有名的神童，可是这清朝哪里有我这些寒门的出路？”
听到这话多半是落榜了，我笑话道：“落榜了！那后来呢？”
城隍爷回忆道：“我自落榜之后便消沉了起来，整日就在酒馆和人赌棋，最终输的倾家荡产。黄楠楠和张平凡成亲之后便开起了书院，我就被收留了当夫子，这样我就和张平凡算是真正认识了。”
我又问道：“那你这城隍是怎么当上的？”
城隍伤感道：“我后来喜欢上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那姑娘也倾心于我，张平凡见我思之如狂，便帮我去提亲，可是那人父亲却不喜钱财，也不爱名利，因为年轻时给女孩儿定了个娃娃亲便拒绝了提亲。我最终无法和最爱之人相守，最后便相思成疾，得了不治之症，普天之下药石无灵不久便病逝了。可是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过了头七我就开始四次躲避，我发现就算所有人都看不到我，我却发现张平凡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我多次求他，他愿意帮我留在这人间，做一缕孤魂，可是那女孩也慢慢老去，后来她的男人从军，哭瞎了双眼也只等回来一包碎银和一件破衣服，我不忍她孤独，张平凡也看我执着，便把他的城隍位置让给我了，我就这么守在她身边，至到女人垂垂老去，我就牵着他的手陪她走完了最后一程。”
故事听的我比较感动，但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说道：“所以现在你让张平凡当城隍他也不当了是吗？”
城隍点了点头，气呼呼的看向了房子内，怼道：“我当时是挺感激的，可没想到是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我一开始可怕鬼了，每次都能把我吓得半死，可是这人每次都袖手旁观，不到最后一刻，他是坚决不帮忙，我差点成为第一个被恶鬼撕碎的城隍。”
故事讲完，门突然开了，一棵巨大的桃花树坐落在院中直冲云霄，中山装的张平凡坐在椅上把玩着棋子，旁边一壶热茶冒着袅袅的烟。
黄楠楠一袭粉色的襦裙，手挽飘带翩翩起舞，四个角落坐着四个婢女弹着各种各样的乐器，我上前拉了一把张平凡说道：“喂，醒醒！”
张平凡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我在旁边坐下，我对围棋也是颇有了解，可是这盘的结局应该是注定了，张平凡输了。
一曲舞罢黄楠楠从厨房端来了桃酥，城隍口水直流，想要上前抢上一块却被黄楠楠白了一眼。
黄楠楠说道：“当了官儿了，还这么惹吃。”
黄楠楠用手撑着头，薄纱滑落，可真是肤如凝脂，另一只手摆着圆扇为张平凡扇着风，黄楠楠就这么看着张平凡，眼中楚楚，似乎有泪要出来。
我把城隍拉到角落，可是一不小心却撞到了角落弹着琵琶的丫鬟，我连忙道歉，可是我却直直的穿了过去，我吓得一激灵，城隍把我拉到一边，挤着眉毛说道：“小声点，这丫鬟是个纸片人不要紧的，你可别把黄楠楠惹恼了，不然可是要把我们丢出去的。”
当我离开那丫鬟的身体后，那丫鬟模糊的身影变得现实，她又自顾自的弹唱了起来。
我道：“这张平凡算是被女鬼困了？”
城隍摇摇头：“没有，这里就是张平凡的家，这女鬼就是她老婆，而且在这里，一切就是真实的。”
我疑惑道：“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城隍忧心道：“黄楠楠摆了个棋局，如果张平凡赢了，她就去投胎做人，如果张平凡输了，张平凡就要在这陪她1000年。”
我楞道：“张平凡再落一子，岂不是要在这呆1000年。”
城隍点了点头。
我想要上前劝阻，可是这是人家家务事我有什么权利去阻止呢。
黄楠楠终于开口了，她泪眼婆娑道：“张郎，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张平凡愣神了，棋子掉落到了棋盘，他迷惑的看向了黄楠楠，随后感觉心口一阵绞痛，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想要上前去查看，却被城隍一把拉住，我问为何，城隍却有些为难的说道：“张平凡其实没有心。”
没有心？
没有心怎么爱人？
黄楠楠把手摸向了张平凡的胸膛，就在此时，棋盘亮光四起，原本张平凡必输无疑的一局，却因为这子阴差阳错的盘活了整个局势，黄楠楠输了。
张平凡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我这里好疼，但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过你，但是我们在一起那些年，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
黄楠楠紧紧的抱住了张平凡哭泣道：“我都没有看到你笑过，哪怕是我们新婚之夜，你都是冷冰冰的脸，我每一天都怕起床你不在我身边，可是你就这么陪了我50多年，从我满脸青涩到最后满是皱纹，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张平凡抚摸着黄楠楠的头发说道：“你说你要嫁给我，我娶了你，那我就要陪着你。”
黄楠楠的脸瞬间由一个青葱少女的模样，变得无比的苍老，满头青丝变得雪白，黄楠楠拿了两个桃花酥给我和城隍，我有些不敢拿。
城隍却帮我拿了下来，连连感谢，城隍对着黄楠楠有些恐惧，看来当年没少吃过黄楠楠的亏。
黄楠楠看着我俩说道：“我要去投胎了，呆在这里太寂寞了，我要再做一世的人，我想要陪张平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想看看你们说的巴黎是在哪里，你们说的东京是在哪里。”
一语说罢，原本亮堂的屋子，整个暗了下来，随着黄楠楠的一点点消散，天上出现了黄楠楠的过去，黄楠楠在游船上大战数千求亲者，黄楠楠拉着张平凡赈济灾民，黄楠楠在书院里罚不听话的小孩子抄书。。。 。。。
一切皆如云烟。
只留下了一句空荡荡的“张郎，等我。”
其他一个房子，四个女人正在打着麻将，一个女人推开了窗户看向了天空，可惜的说道：“又耐不住寂寞走了一个。”
随后这女人又码着牌说道：“姐妹们，你们要是谁想走，我可不劝留啊。她舍得，我可舍不得张平凡，哪怕就在这一个月见上一次也好，哪个妹妹要是想走了，可提前和我说下，我好去她院子里种荷花。”
“你可想得美呢！”
有人舍，有人不舍，也不知道如此的张平凡是幸福，还是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