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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阴阳交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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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毒辣的阳光肆意地挥洒在吴玄机身上,使得吴玄机身上寒意渐渐散去。但吴玄机却还是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口中还不断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吴玄机愣神之时,“哗啦!”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溅起海水,海水直接狠狠地拍在了吴玄机身上。因为未念避水诀,微凉的海水将吴玄机浇了个透心凉。

    微凉的海水最终还是将吴玄机从愣神的状态之中拉了出来。回过神来的吴玄机将手搭在陆紫虚的皓腕之上,“既然不能用识神,那还是要凭借医术。”吴玄机心想。

    当吴玄机将手搭在陆紫虚的皓腕之上后,吴玄机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异之声:“咦!”陆紫虚淤堵在肾经之中的灵气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松动。

    “怎么回事。”吴玄机不由得自语起来。

    就在吴玄机以为肾经之中的灵气会继续松动之时,突然又不动了,吴玄机不由地心生疑惑。

    就在心中不解之时,天边竟然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原本高悬的太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了去,原本洒在吴玄机与陆紫虚身上的阳光也不见了踪影。

    吴玄机心中沉思,一时间不知所以。

    这阵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很快太阳又从乌云之中钻了出来,阳光再度洒落在吴玄机与陆紫虚身上。吴玄机把着陆紫虚皓腕的手一直不曾放下,当阳光再度洒落在陆紫虚身上时,吴玄机惊讶的发现,肾经之中的淤堵再次松动。

    见到此景,吴玄机脸上终于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阳燧以取火,非日不生光。方诸非星月,安能得水浆?二气玄且远,感化尚相通,何况近存身?切在于心胸。阴阳配日月,水火为效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古人诚不欺我。紫虚,你有救了!”吴玄机口中不由得说出了一小段诗句,然后放声大笑。这首诗出自《参同契》,阐述的是阴阳与水火的关系。在张机还在的时候,吴玄机就已经将《参同契》背下,自古以来《参同契》就是一本用来炼制丹药的典籍,没想到此书中竟有炼炁之法。

    在人身之中,心为火、肾为水;在自然对应的是日与月。日月为阳为阴,应在人身就是心为阳,肾为阴。若是想交通心肾,只需阴阳交泰即可。

    当心肾不交之时,便会出现心烦、失眠、健忘、眩晕、耳鸣、腰膝酸软、五心烦热、潮热、盗汗等病症。陆紫虚这次内伤实际上与心肾不交类似,不过更为严重,不是健忘,而是直接失忆,并且口不能言,这是心经淤堵所致,而且陆紫虚什么都听不见,这是肾经淤堵所致。

    当陆紫虚晒太阳之时,肾经之中的灵气松动就是因为阳光所致,阳光为阳,与陆紫虚肾经之中的阴属灵气阴阳交泰,在阴阳交泰之下,灵气自然就松动了。

    当吴玄机想到了应该如何解决陆紫虚的之疾后,又有些头疼了起来。诚然,每日带着陆紫虚吸收日精月华自然是可以自愈,但是淤堵在陆紫虚体内的灵气是何等庞大,仅仅靠着陆紫虚每日自行吸收日精月华,怕是百年之后也没法将淤堵的灵气疏通。人之寿数不过双甲而已,就算像吴玄机这样,有修为,但是即便是到了重楼境也不过一百五十年,只有到了昆仑寿数才能达到二百年,即便是吴玄机日后修成昆仑,陆紫虚也等不了那么久,这直接成了一个死结。若是不加以干预,陆紫虚之疾直接就成了绝症,不被折磨死也老死了。

    “既然不能用药,只能选择针刺了,但愿有效吧。”吴玄机心中暗想。

    这处海岸,无疑是阳气最为充足之处,在此处行针无疑有事半功倍之效。

    “既是心肾不交,可针刺心俞、肾俞、关元、三阴交、命门、白环俞六穴。”想着,就从乾坤袋中取出金针。

    但是,当要下针之时,吴玄机手上动作又停了下来,“不行、不行,此处光天化日,若是不加以遮掩,这些穴位有伤风化。”有些穴位在任督二脉之上,针刺免不得要将衣物脱下。虽然吴玄机是可以做到隔衣下针而不失准头,但是这白环俞在股沟之间,真没法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陆紫虚下针,若是不遮挡的话,陆紫虚今后真没法见人了。

    就在吴玄机犹豫之时,眼神一瞥之下,看见了海滩旁的灌木林子。心头有了计较,将陆紫虚抱起,施展身法,一个起落之后,来到林子里。

    吴玄机运起巽木灵气催生灌木,再以七星剑劈削灌木。不多时,灌木就被吴玄机削成了一根一根的木桩。吴玄机虽然不精通土木之术,但只是建造一间屋子的话自然是不在话下。很快,一间崭新的木屋就矗立在了海边,吴玄机就将这些灌木建成了一间一丈见方的小屋。

    吴玄机将陆紫虚抱进小屋之中,为陆紫虚行针。

    ……

    取针之后,吴玄机汗如雨下,神色疲惫。吴玄机在行针之时,通过金针以自己的灵气修为调动陆紫虚体内的灵气。

    再为陆紫虚把脉,果然,陆紫虚的情况有了一丝改善。因为吴玄机只有重楼修为,以重楼修为化解昆仑境界的灵气自然如同蚍蜉撼树,举步维艰。但是聊胜于无,总比让陆紫虚紫虚自行吸纳日月精华要快上一些。

    吴玄机为陆紫虚行针完毕已是未时时分,驳龙已经在木屋之外等着二人了。

    吴玄机将陆紫虚扶到驳龙的背上,“咱们回去吧。”吴玄机轻轻抚摸驳龙的马头,对驳龙说道。

    ……

    因为忙碌了许久,吴玄机和陆紫虚都还没吃午饭。吴玄机感到腹中有些饥饿,陆紫虚虽然口不能言,不能说话,但是作为医者,吴玄机知道该吃饭之时也得吃饭。当回到城中之后,吴玄机就闻到了一阵肉香从不远处飘来,吴玄机扭头看去,这是一间包子铺,包子铺名唤佛跳墙。

    当吴玄机看到这间包子铺的铺名之后,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那一日,陆紫虚第一次开口说话,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两个发音不怎么标准的好啊。也是那一日,吴玄机与陆紫虚第一次一起逛街买首饰,不过首饰不是为陆紫虚买的,是受了门房小张的委托为小张买的,当是小张讨好府中的丫鬟小翠。同样在那一日,吴玄机与陆紫虚在钱缘寺遇险,二人险些命丧于僧人的乱棍之中,侥幸的是一位身穿黑袍的蒙面之人将救下两人。可惜的是,至今吴玄机也不知道是谁救下的自己与陆紫虚……

    吴玄机来到包子铺门前,对掌柜说道:“掌柜,来俩肉包。”

    门内传来回应之声:“小哥没有肉包,菜包可否?”

    吴玄机疑惑道:“你这店铺写的佛跳墙肉包铺,不卖肉包?”

    还是那段熟悉的对话,吴玄机终是没买到肉包。

    “嗨,你也看到了,咱么家包子叫佛跳墙,佛祖闻了也要跳墙来咱么家吃包子。今儿的肉包子卖完了,明日小道长赶早哈。”掌柜对吴玄机说道。

    今日与那一日不同,今日只是因为吴玄机来晚了,肉包子卖完了。

    吴玄机对掌柜的说道:“那给我四个菜包。多少钱?”

    掌柜说道:“四个铜板。”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给吴玄机拿了四个菜包,用草纸为吴玄机包好,递给吴玄机。

    吴玄机接过包子,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递给掌柜的,“给。”

    掌柜接过银子之后,赶忙说道:“道长,要不了这许多,要不了这许多。您看,咱们小店也是小本生意,您这么多钱,咱也找不开啊。”

    “不需找。”吴玄机摇头道。说完,也不等包子铺掌柜说话,牵着驳龙径直往妙玄斋走去。

    掌柜受了吴玄机恩惠,目送吴玄机离去。这掌柜眼尖,看见了乘在驳龙背上的陆紫虚,“咦,那不是龙王庙旁的陆神医吗?陆神医回来了?这小道长与陆神医相识?”

    ……

    吴玄机带着驳龙和陆紫虚回到妙玄斋,路过大堂门口之时,看到了在忙碌的洪七爷,以及在药柜前忙碌的洪稼穑,吴玄机见状也不打扰他们,悄悄从后门进了妙玄斋的后院。进到后院后院之时,吴玄机听到从书屋之中传出朗朗的读书之声。吴玄机双耳清明,他听出了读书的有洪炎上、洪润下、洪曲直,还有一人竟是小六子。唯独没有洪从革的声音,此时洪从革正在后院之中专心练拳。

    洪从革听见有马蹄声走入后院,便转头看向后院的院门处。洪从革见是吴玄机回来,上前抱拳,欲要说话。

    吴玄机摆手,说道:“你接着练,不用管我。”说完,将陆紫虚从驳龙背上扶了下来,又将驳龙安顿好后,就径直上了阁楼。

    回到阁楼之后,吴玄机并没有将陆紫虚送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将陆紫虚留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回来的这一路上,吴玄机心中很是纠结,不知道要不要与陆紫虚同住。毕竟,二人并无名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倒是不打紧,但是却有损陆紫虚的名节。

    但是,当吴玄机看见洪从革的眼神之后,吴玄机便不再多想那些世俗的看法了。因为,在外人看来,吴玄机与陆紫虚本就是一对。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吴玄机将陆紫虚扶到椅子上,从怀中取出那四个还有些滚烫的包子,为陆紫虚剥开外层的草纸,将包子撕成小块,一点一点得喂陆紫虚。

    陆紫虚也很是听话,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吴玄机送到嘴边她就吃,细嚼慢咽,并未呛食。陆紫虚胃口很大,足足吃了三个半之后,吴玄机再喂也不再吃了。

    吴玄机见状,倒了一杯茶水,用小勺一点一点给陆紫虚喂了下去。

    吴玄机将茶水给陆紫虚喂完之后,自己才张口去吃那剩下的半个包子。包子早就已经凉了,这一顿饭,吴玄机整整喂了半个时辰。

    吴玄机在吃包子之时,陆紫虚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吴玄机将包子啃完后,又喝了两大杯茶水,才堪堪将肚子装满。

    ……

    晚间,吴玄机和陆紫虚是在妙玄斋吃的晚饭,晚饭是七爷亲自下厨做的。七爷是雷州本地人士,做的是雷州本地的家常菜,砂锅海鲜粥。雷州是南方,与北方吃面不同,主食是稻米。

    吴玄机在楼下与众人吃饭,将陆紫虚留在房中。海鲜粥虽然鲜美,但吴玄机心挂陆紫虚,吃的有些匆忙,并未细细品味。匆匆吃过之后,吴玄机冲众人道:“诸位慢慢吃,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

    七爷作为长辈,摆了摆手,对吴玄机说道:“没事没事,陆道长要紧。陆道长的那份我已经分出来了,就是厨房里的那个小砂锅。”

    吴玄机闻言道谢,往厨房走去。见到灶台旁果然有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砂锅,砂锅里的虾蟹还没去壳。

    吴玄机担心虾蟹的壳扎伤陆紫虚,便将虾蟹捞出,仔细剥削,将硬壳剥去之后,才端着砂锅回了房间。

    到了晚间,二更时分。吴玄机背着陆紫虚悄声出了城去,往海边的木屋而去。

    碧波瀚海之上明月高悬与天,可谓是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吴玄机看着眼前的月色,再看着怀中的人儿,不由得有些痴了。“若是你不曾受伤,此时一定会很开心吧。”吴玄机抚摸着陆紫虚的面庞,喃喃自语道。

    之所以吴玄机这么晚了还要带着陆紫虚出城,是因为就到子时了。陆紫虚需在子时采集月华,子时的月华才是最为纯正的月华,没有半点阳气,这种月华能与陆紫虚心经之中淤堵的至阳灵气完美地阴阳交泰,已达到疏通淤堵的目的。

    吴玄机还是与中午时一样,如法炮制再为陆紫虚行针。

    ……

    一个时辰之后,吴玄机再度汗如雨下。行针过后,吴玄机再为陆紫虚把脉,心经之中的淤堵疏通的竟然比午时肾经疏通的要多一分。

    吴玄机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也将疑惑抛诸脑后,“反正是好事,想那许多作甚。”吴玄机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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