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你是废物
“去！”
孙茂只是稍一犹豫，便挺着胸，昂着头地答应道：“为何不去？”
“你那些三脚猫的骗术能骗到旁人，却骗不到我！”
“邵修齐，你就好好看着吧！”
“我是如何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的这些把戏的！”孙茂冷哼一声，扫开了身边搀扶着自己的赵捕头。
拄着拐，一步一步朝着偏殿走去。
望着孙茂一瘸一拐的背影，邵修齐和钱宁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孙继才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孙茂无视了自己的提醒，铁了心要去偏殿试试那个能测出谁是废物的钟，但他心里清楚……
这钟的确能测谁是废物，谁是窃贼，甚至还能测验别的什么。
但……测验结果的关键却并不在这钟本身上！
若是按照邵修齐所说乖乖摸钟测试，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若是孙茂耍小聪明，或者对自己不自信，认为偏殿没人监视就想为所欲为，结果……
可就很难说了。
“……”
“哈哈哈哈……”
“又是一个大傻子进去了！”
这时候，本来神情颓然的孙乾忽然哈哈大笑出声，摇了摇头，朝着孙继才开口了。
“孙知府，我跟你赌一把。”
“若是令郎出来的时候双手手心有锅灰，我就向你交代这些年我偷窃的所有东西的下落，交代我犯下的所有案子。”
“但若是令郎出来之后，双手白净，你就放了我……如何？”
说完，还不等孙继才接话，孙乾又笑着道：“若是你对令郎有信心的话，这赌局可谓是一本万利！”
“凭空让你多了许多政绩，你不会不心动吧？”
“你不会不敢赌吧？”
“……”
钱宁和邵修齐，以及林汝南一家闻言也将目光看向了孙继才，脸上俱是期待。
“我……这……”
孙继才脸色一变。
“哼！”
神色一肃，“本知府乃是朝廷命官，怎能和你这个囚犯做赌约？”
“你是什么东西？”
“无论我儿出来手心中有没有锅灰，你都难逃罪责！”
“休要胡言乱语！”
“哦。”
孙继才说的难听，但孙乾也不恼，笑着点了点头，“行，那我知道了结果了！”
孙继才：……
“你闭嘴！”
“你知道个屁！”
“你个将死之人！”
“你才是第一个不敢摸钟的大傻子！”
孙乾：“哦。”
……
沙——
杵着拐，孙茂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偏殿门口。
此时窃贼已经抓住了，周围便没有了看守监视的锦衣卫，甚至连个百姓都没有，寂静一片。
只有秋风将落地吹得在地上拖动的沙哑声音。
咕噜——
孙茂咽了口口水，抬起脚……不对，抬起拐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偏殿之内，幽深诡秘，尤其是此时天色已晚，里头又没掌灯，更是漆黑一片。
“有……有人吗？”
孙茂朝着偏殿里头喊了一声。
“……”
没得到回应，孙茂便杵着拐沿着偏殿的墙根，绕着里头走了一圈，发现里头真的没人。
反复确定邵修齐没搞什么阴谋诡计之后，孙茂松了口气。
“呼……”
他放下了刚才的谨慎和小心，挺起脊梁走到了偏殿中央，站在了大钟之下，仰头望着大钟。
摸着下巴，孙茂脑中飞速运转了起来。
窃贼已经抓到了，而且金钵也已经找到了，虽然孙茂没有亲眼看到，但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否则，武僧和庙内首座都绝不会对邵修齐等人这么客气。
而从邵修齐的表情和锦衣卫百户的举止中，孙茂也不难分析出，即便不是邵修齐利用大钟辨别出了窃贼，那能破这案子恐怕也少不了他的功劳！
所以……
孙茂双眼中泛起了精芒，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狡黠！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管自己信不信，不管这大钟是否真的可以甄别窃贼，或者分辨出谁是废物，他都决定……
不摸！
诶嘿嘿！
孙茂不禁为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暗自窃喜！
虽然老子不是废物，但难保邵修齐在大钟上做手脚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管你这大钟能不能行呢，我不摸，不摸大钟就绝对不会响！
诶，就是不摸！
等我出去了，便能证明你说的和钟判断的不一样，看我怎么打你的脸！
笑死了，让自己进来摸钟，却不派人监督着，邵修齐啊……你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要是你进来摸钟，这钟指定震天响呐！
“……”
想明白了这些，孙茂又故意在偏殿内等待了一些时间，这才杵着拐，不慌不忙地从偏殿中走了出来。
慢悠悠的朝着在寺庙门口处等待的邵修齐一群人走了过去。
“没响！”
刚走到邵修齐等人面前，孙茂就忍不住朝着众人露出了一个自信且孤傲的笑容。
“邵修齐，你说本少是废物，可钟没响！”
“哦？”
邵修齐玩味一笑，“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也认为你是废物，但钟没响，所以证明我这钟不能分辨谁是废物？”
孙茂：……
“你……你少在那巧舌如簧！”
孙茂气急败坏道：“本少的意思是，你这钟压根就是假的，压根就不具备分辨窃贼和谁是废物的能力！”
“否则，你是钟的主人，你认定本少是废物，但你的钟为何没响？”
“这和你说的话前后矛盾了！”
“……”
“哦。”邵修齐淡然一笑，点了点头，“那你将双手弹开，给本伯爷看一眼。”
“看手心？”
孙茂一怔，但随即没有犹豫，胳肢窝夹着拐，便将双手手心展露在了邵修齐的面前。
众人朝前伸着脖子一看，顿时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噢！！”
“你小子，还真是个废物！”
邵修齐和钱百户异口同声道。
孙继才则是捂住了痛苦到扭曲的脸。
林汝南一家更是憋着笑，林溪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望着孙茂的眼神满是古怪！
“什么玩意？”
孙茂急了。
“你们在说什么玩意？”
“本少不是废物，这钟就没响，呸……这钟就是假的！”
“对对对！”邵修齐笑着回应道，“钟的确是假的，它的确不能分辨谁是废物，但你是真的废物！”
“这一点，你已经证明过了！”
“放屁！”
孙茂急红了眼睛，“老子就不是废物，钟没响！”
“钟没响，没响……本少就不是废物！”
“不对，响没响本少都不是废物！”
邵修齐一脸慈祥笑意，“别急，慢慢说，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相信你……”
“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