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先别跟我说话
纠结了一晚上的廖开朗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对正在吃早餐的温言说：“温言，我想好了，为了照顾你跟孩子，我会退赛。”
温言那口面包还没吃下去呢，他就放回到了盘子里，故意忽略了孩子两个字，看向廖开朗，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廖开朗会决定退赛，可在听到为了照顾自己的时候，温言还是觉得有些开心。
他早就联系好了经纪公司，自己单干，比从什么破选秀里面出道不是好多了吗？
或许温言还没有意识到，他跟他的母亲没有太大的区别，喜欢打着“为你好”的理由，强迫着自己爱的人去做他可能不会开心的事。
经纪人在接到廖开朗说退赛的电话以后懵了，他不明白，等了这么多年的廖开朗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了想法说要退赛。
“开朗，你还是多想想吧。”经纪人苦口婆心，虽然参加这节目没有通告费，可包吃包住还能涨粉丝有他最喜欢的舞台，为什么要退赛呢？
廖开朗沉默了几秒还是又说了一遍：“不用多想了，哥，我想退赛。”
经纪人又劝了他很久，可廖开朗却没有半点动摇，于是经纪人给樊扬打了电话。
樊扬那边本来昨天就气得半死，今天一大早看到廖开朗经纪人的电话时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他接了电话得知廖开朗要退赛的时候就知道是温言搞的鬼。
本来要化妆的樊扬直接戴了口罩打车去廖开朗所在的酒店，房间号码是他找经纪人要的，他倒要看看温言到底干了什么。
敲开房门，樊扬看到了眼底乌青的廖开朗。
廖开朗看到他笑着让他进来。
“吃饭了吗”樊扬说着把手里酒店的餐券递给他，走进房间，“我有事想跟温言说一下，你先去餐厅吃饭。”
“要我避开吗？”廖开朗一下就明白了樊扬的意思。
樊扬点了点头，廖开朗其实早上吃过了，但既然樊扬这么说他还是走出了房间准备去一楼大厅坐会儿。
等到廖开朗走后，樊扬才冷下来了一张脸问道：“你跟开朗说什么了？他为什么要退赛。”
温言拿着手机没抬头：“跟你有关系？”
“你从以前就是这样。”樊扬嗤笑，他真是不喜欢温言到了一个极点，“你知道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吗？他不是你的宠物，他是个人，你是不是对三言两语把他骗的团团转还挺高兴啊？”
“他想组成男团，想出道，可你一回来，全都被你毁了。”
说实话，在温言走的那四年，樊扬真的没机会跟廖开朗在一起吗？其实也不一定，只不过他知道廖开朗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暂时不想打扰廖开朗。
可温言却不一样，家庭出身是他的本钱，才华是他的优点，高傲则是他身体里难以剥离的特质。
他压根不考虑以前发生过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考虑任何的后果。
“我能给他更好的资源让他solo出道。”温言也不喜欢樊扬这番埋怨的话，他仰起头，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要的是那些吗？”樊扬上前抓住温言的衣领，“你连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今日樊扬都觉得温言并不是真的喜欢廖开朗。
只是廖开朗好糊弄，无论被温言伤害多少次都不会离开。
就像是精致的人偶娃娃，温言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是那个人偶娃娃的主人，却从来没想过人偶娃娃愿不愿意他成为自己的主人。
温言原本是不想跟樊扬吵架的，可他看不下去樊扬这种像是有多了解廖开朗一样的姿态，抓住樊扬的手腕，再一次慢悠悠地说：“这些事跟你没关系。”
虽然面上冷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因为樊扬的话起了多少涟漪。
“自私。”樊扬松开了手，走出房间。
一楼廖开朗见到樊扬下来朝他招了招手问：“聊完了？”
樊扬是明星，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说话总归是不好的，于是他把廖开朗带到了楼梯间，见四周没有烟雾报警器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点了一支，语气也没那么好：“为什么要退赛？”
廖开朗老实回答：“因为男团出道不能谈恋爱，我得照顾温言。”
“什么东西？”樊扬一开始都没听懂，后来才明白过来，猛吸了一口烟，顿了顿继续问，“你要跟温言谈恋爱是不是？”
廖开朗点点头，还是老实地回答：“是啊，昨天他跟我亲了，我得对他负责。”
樊扬将烟头扔到地上，看着廖开朗，眼神阴晴不定，他突然伸出手勾住廖开朗的脖子，竟是一副也要亲上去的样子，可廖开朗却拦住了。
用手挡住樊扬的嘴，廖开朗无奈道：“你们一个两个怎么总想亲我。”
“不想管你了。”樊扬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他算是知道了，对于廖开朗来说，他跟温言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这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随他们去乱搞吧。
节目组在收到了廖开朗退赛的消息后又接连收到了温言退出节目的消息。
跟廖开朗不同，温言那是实打实签了合同的，违约金就是一大笔，可对于这种本来就不缺钱的富家公子来说，违约金这种东西随随便便就能付了。
而且温言为了堵住节目组的嘴还给他从音乐圈找了个也挺有名气的制作人，节目组这波只赚不亏。
退赛以后的廖开朗跟温言回了家。
这也是温言父母搬走以后廖开朗第一次见到他们。
温言父母在看到廖开朗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儿子可能做了些什么。
昨天的节目直播很火，廖开朗的名字占据了几乎一半的热搜词条，散粉自愿聚集在一起，由有经验的老人组织着进行投票，也让廖开朗的人气直接冲到了第一名。
可在第二天节目直播的时候大家发现了廖开朗的头像变成了“退赛”二字，投票按键也变成了灰色。
原本被圈粉的可怜散粉，辛辛苦苦打投了一个晚上的数据女工们几乎崩溃了。
听说过退赛的，没听说过节目播出第一天还拿到了晋级资格的人退赛啊？
各种阴谋论和网上的节奏都在互联网上发散。
有人为他可惜，有人道心破碎。
娱乐圈是个残忍的圈子，许多人都知道，这次廖开朗选择了退赛，那以后可能大概率无法从荧幕上看到他了，这圈子每天进来无数的新人又离开无数的新人。
可能你今天刷了脸，有了一些名气，可过了一礼拜，你的名字再次出现在热搜上的时候很多路人都会发三个问号，说着“这人是谁啊？”“又是一个糊笔。”“网红能不能不买热搜啊。”
喻源听说了以后也给廖开朗打电话问了一下他怎么回事，廖开朗没把有关温言的事情说出去，只是含含糊糊说了句自己要谈恋爱了，不能以男团的方式出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虽然喻源觉得一个晚上廖开朗就转变了想法有些奇怪，可他又觉得不是不能理解。
像是想让樊扬和其他人都看到自己给廖开朗选择的这条路没有任何问题，温言又是砸钱又是砸精力。
除了让廖开朗跟原先的经纪公司解约这件事他没能办成，其他的却格外顺利。
出专辑，找关系让他进音乐综艺，舞蹈综艺。
甚至温言自己还做了一个综艺，找了国内知名的导演，让廖开朗作为节目里面常驻嘉宾跟其他几个资历较老的前辈一起做真人秀。
是类似在国内旅游的那种休闲搞笑风格的真人秀，前辈们本来就自带粉丝，再加上温言愿意砸钱找好的团队，自己去跑赞助商，直接让他做的这档综艺成为了每周收视率最高的节目。
廖开朗和他生活忙得团团转，两人只能偶尔见上一面。
用两年的时间廖开朗从一个没有名气的练习生，直接翻身成为了一线明星，标签也变成了独立歌手音乐人。
他的粉丝们越来越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廖开朗却觉得心脏某处越来越空虚。
温言最近脾气变得更糟糕了，黑化值也没有减少，明明剧情线已经更改了，按照其他的宿主来说，家庭事业双丰收的人物角色黑化值应该早早就能清除啊，可温言却跟别人不一样。
周末两人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可温言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任由廖开朗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不说话。
有的时候廖开朗觉得自己也不了解温言了。
以前的温言不是这样子的，虽然以前的温言对廖开朗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廖开朗却能感受到温言对自己的态度。
现在的廖开朗感觉不到了。
他不知道温言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让他做什么。
两年的时间，廖开朗其实也知道了当初温言骗了自己让自己退赛，可他也没埋怨过温言，因为廖开朗本来就是因为温言来到这个世界能够变成人类的。
就算温言不骗自己，只是跟他说想跟自己谈恋爱，廖开朗也会义无反顾选择退赛，与温言在一起。
他不明白什么叫做爱情，但却愿意陪在温言身边。
可温言却觉得当年那事像是个疙瘩与廖开朗越发离得远了。
“温言。”廖开朗敲了敲温言那间屋子的门。
温言有些烦躁的声音传了出来：“先别跟我说话。”
“哦。”廖开朗眨眨眼，其实他是想跟温言说自己晚上跟樊扬约了一起吃饭，可温言却说让他别说话，那他也只能把话憋回去了。
樊扬这两年把重心都放在了演戏上，没有再去发歌，两年前他跟廖开朗因为退赛那件事吵过架以后终究还是放不下这傻子，最后两人还是和好了。
而他因为当初那个选秀节目再加上知道廖开朗的性子最后也只能慢慢死了心，阴差阳错下跟柳易走到了一起，这次拍戏从外国回来以后他便找到了廖开朗，让廖开朗陪着自己去试结婚穿的衣服，毕竟他想跟廖开朗都约好了。
樊扬结婚的时候让廖开朗来当伴郎。
两人的确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坐在包间的时候樊扬还提起了温言：“你们最近怎么样？”
说起温言，原本还挺开心的廖开朗却在这时情绪有些失落了：“不太好，他最近都不想跟我说话。”
听这话樊扬觉得好笑，以前也不怎么搭理你啊，又不是一天半天了，他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他手上有两枚戒指，一枚是柳易求婚时送的，另一枚还是廖开朗原先在他生日时送的。
一枚爱情一枚友情。
他早就猜到了温言和廖开朗之间的感情可能没那么顺利，可没想到他都快跨进婚姻的殿堂了，廖开朗那边连门槛都没碰到呢。
但他也不提醒，温言那破性子还得多磨一磨，他虽然跟廖开朗关系好，可还是看不惯温言的那样子。
两人吃完饭就去了某个定制西服的店。
狗仔们是闻到点味道就会像苍蝇围上来家伙，他们偷拍下了两人一起进入服装店的照片，添油加醋把这件事发到了网上。
樊扬回国后第一个见的人是廖开朗
樊扬廖开朗温言三角关系
柳易今天的头发是绿色的
温言从工作的房间出来以后就想跟廖开朗道歉，毕竟是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一个周末，却因为他控制不住的脾气搞得一团糟。
可他在家里没看见廖开朗，拿出手机想给廖开朗发条消息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条弹出来的新闻。
上面写着廖开朗晚上跟樊扬吃了饭，晚上又去了西装店定制服装。
温言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情绪因为这件事又变得烦躁了。
他从来都不否认廖开朗是一个很好的人，也不否认自己的性格可能有些缺陷，他们都不是七窍玲珑心。
好好谈恋爱这几个字在他们中间感觉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词语。
他们确认关系确认的潦草，这些年跟其他情侣也不一样，拥抱都很少，亲吻更是没有几次，更别说更加亲密的动作了。
温言眯起眼睛，握紧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