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国
距离黑市信件上的路线失效，还有三天。
……
越国。
落河州。
传说中，是有一条天河从天上落下，在此州形成一条河流，故名落河州。
但实际上，哪有什么天河落下。
不过是晋国的黄龙江，流经落河州罢了。
与晋国靖州的富庶不同，越国的落河州，虽然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但其繁荣程度，不到靖州的一半。
不过有一点，是此时的晋国不能比的。
那就是越国并没有凸显乱世，在越国国君的励精图治下，越国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与晋国的乱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不，越国边关上，就有许多逃难的晋国国民，被挡在了外面，进入不得落河州。
虽然没有让人进入，但是越国国君，出于人道主义，在边关上布置起了粥棚。
每天午时和晚上，都会固定时间施粥。
此时正是一天的午时，在边关城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是晋国的难民，正在等着越国的官兵施粥。
而这时，远远的官道上，有两个一大一小的人，正在走近。
众人对此并没有太大情绪，反正又是两个逃难的人。
只要进不去，待会儿就还得过来排队。
……
“李四，你说杀了晋国皇帝，或是杀了叛军首领，能不能让晋国的乱世，就此终止。”望着这长长的衣衫褴褛的队伍，顾云下意识说道。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云，李四确认顾云不是在消遣自己后，才回道：“门主，难。现在晋国的病症，已经不在皇帝或者叛军首领，若说一开始，针对他们还能有效。但是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晋国已经病入骨髓，单纯的想要靠剪除皇帝等人，很难终止乱世。”
“必须有一个大家都信服的人或者势力，站出来，才能终止。只是，不论是现在的叛军，还是朝廷，都已经失去了民心……”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顾云也没指望李四能回答出什么。
毕竟一直在底层摸爬滚打，能有什么见识。
但是刚刚的一番话，倒是让顾云知道，即使是小人物，也有自己的见识。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你说，若是让你带领惊涛门，去竞逐晋国的皇朝霸业，你敢去吗？”
问的是敢，而不是会。
这就表明，顾云知道李四的野心，远不止一个惊涛门副门主。
“门主，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敢去，要去，也是你带领我们去，你才是那位坐在皇位上的人。”
扑通一声，李四被吓得跌倒在地，还以为顾云是要找个理由拿下他，赶忙为自己辩解。
笑眯眯的看了李四一眼，顾云突然“啪”的一下，收起折扇，说道：“行了，只是突然有这么个想法，具体做不做，或是怎么做，等回来再说。”
被收起折扇的声音惊醒，李四站起身，长舒一口气，然后跟在顾云后面，径直向着越国镇守边关的士兵走去。
直到这一刻，四周的众人才发现，官道上的这两人，哪是什么逃难的难民，分明就是世家公子哥和他的仆从。
只是众人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以当下晋国的情况，还有什么家族，能够免于战火的袭扰……
……
缓缓走到越国士兵的跟前，在越国士兵严肃的眼神中，顾云向李四使了一个眼色。
李四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个文书，正是通关玉牒。
以惊涛门的实力，在靖州州牧手中，讨要一个通关文牒，只是州牧一个顺手为之的事罢了。
州牧还要仰仗惊涛门的存在，威慑叛军中的高手，不敢实行斩首战术。
越国士兵将通关文牒拿在手中，仔细翻看一遍，通过国与国之间特有的手段，判断出其上的印章不是假的。
眼神略带惊异的看向主仆二人，越国守关校尉啧啧称奇。
想不到晋国都乱成那样了，晋国官府还愿为此二人担保。
校尉手一挥，便让士兵将栅栏拉开够一个人通行的宽度。
顾云刚准备抬脚走，就见到其中一位士兵伸出手拦住了自己。
李四可是知道顾云的厉害的，深怕这位士兵惹怒了顾云，让其生起杀心。
虽然李四对于他们的死活，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这是在别国领土，尤其这个国家还是力量极强，没有纷争的国家。
李四可不想跟着顾云东躲西藏，在他想来，顾云就算再厉害，能比别人倾一国之力的追杀还厉害？
所以，李四赶在顾云开口前，或者说是动怒前，连忙说道：“军爷，你们不是验证过文牒的真假了吗，这又是何意？”
淡淡的瞥了一眼二人，这位拦住顾云两人的士兵没有说话，倒是他们背后的校尉，发了话：“如果是在以前，那是直接让你们过的。但是现在，因为你们晋国的战乱，导致我国的边防开支大幅上涨。上面特意嘱咐我们，凡是从晋国而来之人，一律收取一人十两的通关费用。”
“你……”
向来是收取别人钱的四爷，今天居然被其他人收钱了，这让李四怒不可遏。
不过当李四看到校尉身旁的那杆越国旗帜，突然又变得偃旗息鼓了。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等这小子进入晋国的领地，定要让他将今日收了四爷多少钱，到时就要翻十倍、百倍的吐出来。
一脸心疼的掏出二十两银子，哪怕已经是副门主了，李四还是感觉在割他的肉一样。
一旁的顾云，从李四说话时，就把位置让了出来，好让李四与校尉直面相对。
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顾云感觉眼前的李四，与一年前相比，好似并没有多大变化。
仍是那样的抠门、仍是那样的胆小怕死……
交了钱，士兵这才彻底放行。
一路长驱直入。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越国的边关大城之一的天河城。
得益于没有战乱纷扰，天河城里，行人来来往往，比起萧瑟的广源城，要多很多。
大街小巷，贩夫走卒，吆喝声、叫卖声……
好不热闹！
与城外那紧张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走出城门，顾云突然站住，这还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
上一次这样的场面，还要追溯到他在巨鲸帮中众人环绕的时候，那时的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随……
摇摇头，巨鲸帮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没有必要再去想它。
“走吧……”拿出黑市的信件，顾云再次对照了一番，便带头朝着某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