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神邸眷属的战争
两道身影快速下坠，直到穿破猩红光幕，落进海水之中。
梅斯菲尔德一接触到海水突然变得挣扎起来，被呛了好几口，直到被一阵柔和光晕包围，这才大口喘着气。
安东尼冷冷地看着梅斯菲尔德，身后巨轮之上隐隐闪烁着绿光。
那是遗迹之门开启的光幕。
“他们已经回去了，过不了多久灯塔军团的人会进入遗迹。”
他知道，这是查理的决定，虽然把自己二人抛下的行为很冷血，但目前也是正确的选择。
净化药剂早已用完，他们已经坚持不了太久。
查理应该也注意到自己与亚米拉不受影响，所以才不会再愿意冒险。
梅斯菲尔德这个时候已经好一些，充满歉意地说道：
“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但我不想错过此刻，这是帝国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乃至于牺牲多少顶尖学者才换来的。”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安东尼不置可否，没有再理会这个有些痴狂的家伙，目光投向眼前这座庞大的海底城市中。
那座宏大矗立在中央的阴影依旧看不清模样，不知是沉睡了多少个无尽岁月。
之前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安东尼是不想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所以才想着回归外界。
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似乎去这个神秘的外星文明中看看也不错。
“给我讲讲关于旧时代的事情吧，那些邪教徒什么的。”
安东尼一边走着一边问道，有梅斯菲尔德这个旧时代学者在，那便是最好的获得信息的机会。
“邪教徒？”梅斯菲尔德显然是有些愣住，并不知道身旁这个少年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解释了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帝国中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们具有那些令人憎恶的邪神信仰，常常能够知晓一些未知之事。
并且以此来献祭活人取悦那些邪神，他们往往能通过某种仪式来召唤来自宇宙虚空乃至于其他星球上的生物。
他们就是一群极端的疯子，在邪神的影响下只会越陷越深。”
梅斯菲尔德诉说着过去，又是在回忆着。
“当然，帝国之中也有极少数正面教派的存在。”
“正面教派？不是所有教徒都是异端的存在吗？”
安东尼有些诧异，这让他想到了黑雾教派与黎明教派。
“当然存在，否则我们无法抵御那些邪教徒们的可怕力量。
相对的，邪教徒们从邪神意志中获得力量，那么我们就能从善神那里获得力量来对抗他们。”
梅斯菲尔德理所当然继续说道：
“卡尔亚当斯帝国最大的教会，就是信奉真理之神阿里尔的真理教会，还有夜神教会，炎之共主教会……”
一大堆安东尼从未听说过的教会名称，被梅斯菲尔德说了出来，这让他有些诧异。
“你们又是如何去判断那些神的善与恶呢？”
“那当然是对人类有益处并且帮助我们的才能被称之为善神。
至于那些邪神，所代表的，往往是残暴与丑陋。”
听到梅斯菲尔德的回答，安东尼终于笑了起来，问道：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些所谓的神并与好坏善恶之分。
只不过是祂们本身存在的一些特性，才导致人们接触到祂们时而自身会被这些特性所影响呢？
那些神，为什么会帮助人类？又为什么会屠杀人类？我们那么弱小，他们又怎么会在意呢？
梅斯菲尔德学者，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你……”梅斯菲尔德瞬间眼睛瞪大，心中涌起的无数个念头都在此刻变成了不敢置信，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个少年的笑容是那么的渗人。
而安东尼却只是拍了拍他，笑道：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你不必在意。”
说完，就继续向那处宏大阴影走去，梅斯菲尔德的脸上依旧有些震惊，似乎是想到了某位故人，他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
之所以安东尼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接触过这些所谓的神的生物。
相比之下，祂们更像是混沌与虚构之中的混合体，所有以人类思想都无法揣摩与解释。
祂们本身便是有着属于自身的特性与力量。
这些来自宇宙虚空的诸神就好像是笼罩着所有的阴影，让人无法触及。
直到现在，安东尼还从未见过其本身全貌，仅仅是窥探一角，就已经是感到无以名状的恐惧。
人类总是对于未知的事物所感到恐惧与不安，这份恐惧是来自深处的一种古老感知。
宏大的阴影逐渐显露出它的面容，那雕梁画栋一般精采绝艳的建筑风格无疑不是在像世人展露曾经的辉煌。
就连身处于旧时代之中见证过那个时期璀璨的梅斯菲尔德也不禁感叹，这里才是极致的艺术巅峰。
两人来到宏大宫殿的脚下，厚重的大门上，雕刻着繁杂精美的浮雕。
宫殿的内部矗立着两排高达六英尺的桶状生物，全身泛着深灰色则，在阴暗的宫殿内隐隐闪烁。
躯干顶端像是与头部链接的地方，长有类似鳃的组织结构。
而头部更像是一只海星，但每个角都有延伸的淡黄色肉体软管的组织。
“天呐！这里竟然会有远古者的存在……”
梅斯菲尔德失声叫道，想要上前去抚摸这些宛如“沉眠”的生物，但被安东尼一把拉住。
“我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以免造成我们无法承受的危险。”
甩出这句话之后，安东尼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梅斯菲尔德向深处走去。
直到两人眼前逐渐传来光亮，而那光亮的来源正是一座立在台阶之上的椭圆形散着纯净白光的物体。
那散发着纯粹白光的门就矗立在这里，在它的周围所有气流就像是静止状态，时间好似也感觉不到流动。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安东尼有些愣住，目光也被其吸引住。
就在这时远处却传来梅斯菲尔德的声音，当安东尼回过神来看去时，却发现前者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一处巨大浮雕面前。
安东尼走了过去这才看清那浮雕上严谨而又精美绝伦的雕刻图案。
上面雕刻的是远古者的身影，还有一些仿佛也是来自于外星文明的生物。
“这是记载着关于远古者历史的浮雕，该死的，我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亚米拉那张脸上尽是扭曲的狂热之情，其现在身体的主人正是梅斯菲尔德那个家伙。
两人开始对于巨大的浮雕研究起来，梅斯菲尔德是了解过远古者文明的，并不难猜透这浮雕中记录的内容。
这遍布整个宫殿墙壁的浮雕仿佛是触手可及，又颠覆万物的历史长河。
尚无生命的初生地球迎来了一群跨越星河的天外族群。
他们便是远古者，他们来到这初生之地，栖息与海底，操纵着未知能量驱动的复杂机器，建造了一座又一座雄伟的城市。
并且与那些后来到达的异星生物展开规模浩大的千年战争。
他们的科技与智慧远超旧时代的人类，早在降临地球之前就能遨游在宇宙虚空之中。
在尚无任何生命之种的地球上，凭借着早已掌握的科技在海底创造了最初的生命，用来奴役与吞噬。
在打败了那些来自群星的强大劲敌之后，便开始了对于那些生命更深层次的研究。
一种名为修格斯的生物，便应运而出，它们是黏稠液体与少量肉体交织而成的生物，能够将身体组织转化成各种临时器官。
正是它们帮助这也古老者们从海洋扩张到内陆，建立着一座又一座宏伟宫殿。
这些远古者们建立起政治形态，社会习俗与艺术流派。
直到经历过地球的极寒时期，这极度的恶寒又将这群古老者们赶回还算温暖的海底。
就这样斗转星移地质板块的运动下，一座座陆地与海洋中的宫殿建筑，几尽崩毁。
就在这时，又一个来自群星宇宙深处的强大种族降临地球。
它们形同章鱼，像是某种记载之中所描述的旧日眷族。
它们向古老者们发动了声势浩大的灭族战争，几乎将这些古老者赶回海底。
在最后的时刻，这些古老者们只好将陆地霸权拱手相让，与旧日眷族签订条约。
古老者们占领海洋与极北，旧日眷族占领陆地。
直到后来，陆地板块突然下沉，旧日眷族的圣城拉莱耶不复荣光。
所有的旧日眷族突然消失，古老者再次主宰这颗星球。
但它们并没有注意到，曾经被自己视作为食物与奴仆的修格斯，早已形成意识姿态，不再甘愿为奴。
一场由“食物”引发的叛乱，就此在古老者之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