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问诊复查
咚咚咚……
“起床了，起床了！”
一名护士打开了病房的木质白门，敲击着门扇喊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护士的声音刚刚落下，病人们便争先坐起身来，整饬起自己的床褥。
夏天也没有例外，亦是收拾起被子。
那名年纪不小的护士来到夏天身边，轻声道：“10分钟后过来下，下午要给你做问诊复查，记得啊。”
……
这是一条嵌满亮白护墙板的悠长走廊，走廊两侧间隔不远便有一间间病房。
浓厚的消毒水味在走道中弥漫，但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却早就习以为常了。
夏天右手划过墙壁上的护墙板，指尖在光滑与裂缝之间不断交替，留不下一丝痕迹。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来到一扇亮白的木门前。
护士长转头拦住夏天:“到了，进去吧。”
夏天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向门牌号。
13号诊室。
这个数字让他回忆起了。
自己曾被雷电法王们支配的恐惧……
还好那些疗法，终于在1个月前被取缔了。
这间13号诊室，也被改已成了心理疏导室。
咚咚咚……
“请进。”
护士长打开房门，将夏天送了进去，门随即便被关上。
夏天长舒一口气，略微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四周。
诊室的陈设变得比以前简单，正中有一面两米半长的弧形白桌，桌旁放着二三椅子。
墙角放置着一台饮水机，以及后室的一张没有床单的病床，和床边的小洗手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夏天的目光回到房间中间，那弧形白桌后端坐着两位白衣美女。
这两人夏天都很熟悉，毕竟之前都是她们为他做的问诊。
夏天对她们的评价，就是两个穿白大褂的、自以为是的、还有些妄想症的——怪人。
轻轻摇头，夏天才对着两位美女打了招呼。
二人也是点头微微一笑。
“坐吧。”左侧戴无框眼镜的，是主治医师李紫晴，她示意夏天坐下。
右侧手持着平板电脑的，是助理医生林清雅。
她此时不知在屏幕上翻阅着什么。
“那么，今天还是老样子吧。”林清雅微微一笑，平静说道。
夏天注意到林清雅今天画了些许淡妆，身上散发着丝丝淡雅花香。
而且，这花香味非常自然，没有突兀和刺鼻的感觉，便不自觉多看了她几眼。
这时，窗外莫名地响起一阵消防车的鸣笛声。
呜呜怪叫着，向着市中心远去，惹得夏天下意识向窗外望去。
此时的市中心不知因何升起了一团褐色迷雾，不断翻滚着，向四周扩散。
这迷雾声势浩大，与万里晴空对比起来非常突兀，夏天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这是，失火了吗？
这么这么大的烟雾，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咳咳！”
李紫晴注意到夏天溜号，便轻轻咳嗽了一下。
“夏宁，说说吧，最近怎么样？”
李紫晴淡淡的微笑着，盯着夏天的眼睛观察，好似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夏天回过神，微微蹙眉。
他对李紫晴刚刚的称呼有些厌烦，便用不悦的眼神看了看她。
“李医生，你又搞错了！”
“我是夏天，不是夏宁……”夏天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甚至有些阴阳怪气。
李紫晴扶了扶眼镜，道：“不好意思，夏天，那么，请你继续说吧。”
“还是老样子，每天在这里无所事事，唱唱歌，下下棋，混吃等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家！？”夏天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直接摊手说道。
李紫晴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夏天：“这个，等你的情况稍微稳定以后，我们自然会让你申请出院的，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每个月都要给你做复查的原因。”
“所以，请你按照程序，再把你入院之前，发生的每个细节都回忆一遍吧，这才方便我们对你的情况进行重新评估。”
喳喳喳喳喳喳……
李紫晴的话音刚落，窗外竟是响起了直升飞机掠过的声音。
那动静声势浩大，好似是在非常低的空中飞行，以夏天的视角也刚巧能够看到。
天空中飞着的，是几架大型武装直升机，它们翘着尾巴正向着翻腾的迷雾中飞去。
机身上布满了枪管和导弹，看着有些威武霸气。
此时的夏天心中，则产生了一丝疑惑。
如果只是失火，没必要派武装直升机去吧。
且看那巨量烟雾翻滚的样子，也不太像是正常的火灾能搞出来的。
难道是化学品工厂泄漏导致的吗？
回忆起以前，好像有个港口发生类似的事件。
据说一旦发生爆炸，其威力堪比核弹，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身处的这座精神病院，也将在爆炸的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夏天便对那迷雾中发生的事情，更加感兴趣了。
注意到夏天再次溜号，李紫晴医生也向窗外看了看。
她发现那团烟雾后，略微愣了一下。
但还是很快转过头来，轻咳一声，示意继续。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夏天收回目光，不再乱想，便坐正了身体。
“我叫夏天。今年21岁，工作是外卖员。”
“而你们经常说的夏宁，是我父母领养的妹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上高二了吧。”
说到这里，夏天停顿了一下。
两名医生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李紫晴对夏天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好在还有妹妹与我相依为命。”
“但是半年前，发生了那件事……”
“那天晚上，我送完外卖，去学校接夏宁。刚巧遇到了以前我在南水大学上学时，与我过不去的同学。”
“我与那杂碎的过往，我就不细说的，不过我当时没能继续上学，就是和他有关系。”
“但那家伙害得我没办法上学后，还是不肯罢休。后来多次找我的麻烦，甚至找我妹妹的麻烦。”
“那晚，他们便是故意在我接妹妹时，去一高调戏我她。”
“遇到这种情况，我当然不可能惯着，上去就给了他一电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