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衣人
一个人影正在用力的拍打着夏知的脸庞。
夏知感到一丝吃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又咳出了一口鲜血。
“大人,这小子醒了!”
夏知这才闻声看去,面前正站着两个人,穿着黑衣劲装,身形干练。
一位黑衣人身形魁梧,戴着黑色面具只露出双眼,正拱着手,向身前那位背着手,头戴斗笠、身形消瘦的黑衣人禀报。
显然这身形消瘦的黑衣人是首领。
“赤狐,这小子当真没有修为?”
冷冰冰的问话传来,连这屋中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回大人,这小子确实无修为在身,在下已探查过他的经脉,并无半点真气!”
“哦!?”那清瘦的黑衣人轻轻皱了皱眉,疑惑的感叹了一声,“此事有些蹊跷,你可认真的分辩了?”
那叫做赤狐的黑衣大汉,见面前之人似有疑惑,慌忙回答,
“大人,此事定然不会有错,除非这小子修为已踏入天通秘境,成就半仙之体。可是看这小子年龄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可能会踏入天通秘境,我赤狐修行至今三十余载,也不过是五品境,只有像大人这般天纵奇资才会在二十余岁就成就七品境,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说完赤狐低头微笑,眼中露出了一丝艳羡的神色。
“早听闻密谍司三影之一的诡影大人,修为高深,性子冷漠,待人冰冷,今日一见果非虚言。”
赤狐心中这般想着却也不敢抬头,密谍司中等级森严,自己一个小小统领却是得罪不起眼前这位大人。
问话那消瘦的黑衣人听到赤狐的回答也不说话,冰冷的气息从那消瘦的黑衣人身上传来,这人转过了身。
夏知这才看清此人的容貌。
黑衣男子面容冷峻、脸色蜡黄,穿着一身劲装,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胸前绣着一只张网待扑的蜘蛛,腰间佩着一柄一尺短刀,刀柄刀鞘之上皆绘有奇怪的符咒,背后背着一把连发劲弩,这清瘦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杀伐之意。
夏知环顾四周,发自己被五花大绑,躺在一间土坯屋的地上,屋中七歪八扭的倒着许多药架,晾晒的草药洒落了一地,灶台上几口药罐正咕嘟嘟的冒着热气,正是村里胡大夫家的药室。
“这不是胡大夫的药室吗?胡大夫呢?”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绑我!”
夏知大喊,奋力去挣脱捆缚在身上上的绳索,夏知越是挣扎那绳索却是勒的越紧,勒的夏知满头大汗,手腕、脚腕之上皆是深深的血痕。
赤狐见夏知正在奋力挣扎,呵斥道:“臭小子!老实点。”
“交给你了,问出想要的东西!”
那身形消瘦的男子瞥了一眼捆倒在地上的夏知,冷冰冰的开口,身形一晃便出了屋门,转眼不见了踪影。
“是,大人!大人慢走!”
见那身形消瘦的黑衣男子转身出了屋门,赤狐连忙恭敬的点头,直到那消瘦的黑衣男子消失不见。
待那消瘦的黑衣人转身离开,赤狐转头看向夏知。
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夏知的脸看了一会儿,开口喝问到:“小子,你脸上的烧痕哪里弄的,怎的如此丑陋?”
夏知左脸之上有一道猩红的烧痕,乃是当年夏知家中发生了一场大火,在夏知脸上留下的。
自爷爷将夏知从火堆中抱出之后,找了许多名医,这烧痕却是无法消除。
因为这道烧痕,夏知本是英俊的脸上,就变得狰狞可怖了,村中许多小伙伴都不愿与夏知亲近。
只有那没心没肺的二狗子,不惧夏知脸上的这道烧痕,整日和夏知厮混在一起。
夏知还依稀记得,爷爷因为他脸上的这道烧痕无法消除而偷偷的抹过泪,说夏知自小逢受大难留下了这烧痕,长大了还要受这烧痕折磨,以后娶不到媳妇怎么办云云。
想到这里,夏知又想到了爷爷死时的惨状,眼眶一红,头一扭却不理会赤狐,自顾的挣扎了起来,只是想奋力挣脱捆绑的绳索。
赤狐看了看绑着夏知的绳索越勒越紧,带着戏谑的表情说到:“呦!臭小子性子还挺拧啊,这腾云绳乃是用腾云草编织而成,你越是挣脱他就勒的越紧。
夏知见挣扎无用,越是挣扎这腾云绳越勒越紧,心中焦急,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抓我?”
赤狐笑眯眯的从身上摸出了一块不知是何材质制作的黑色令牌,举到了夏知的面前。
夏知仔细看去,那令牌之上正雕了一只张网待扑的黑色蜘蛛,栩栩如生,一看便非凡物。
“小子,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夏知看了看那黑色的令牌,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满脸络腮胡的黑衣大汉,看到这大汉的胸口之上同样绣了一只张网待扑的黑色蜘蛛,与这令牌之上的别无二致,仔细的回想了起来。
听村中的老人说起过,景朝设有三司,分别为监察司,负责监察百官,以犼为识;刑狱司,负责看押要犯,以象为识;密谍司,专行隐秘之事,以蜘蛛为识。
这三司乃是直属景帝陛下管辖,除三司首座之外,其余之人并无官阶,这三司之人虽无官阶,但在这大景朝中却是可以呼风唤雨。
在这三司之中,这密谍司行事最为诡秘,看这大汉胸前所绣的蜘蛛应是密谍司的人无疑。
这密谍司的名头在这大景朝中甚是响亮,坊间传言这密谍司日常除了协助刑狱司追捕一些逃犯外,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在这大景朝内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搜集天下的各种隐秘,无人能逃脱这密谍司的监控。
见到了这黑色的蜘蛛令牌,夏知心中吃惊不小。
“大人是密谍司的人?”
“臭小子,你倒是还有点眼力见!”赤狐说完傲气的扬了扬头。
听到赤狐亲口道明的身份,夏知心中有些愤怒。
“小人不过一介草民,并未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大人又是为何抓我?此刻不应该是去追捕走马山上的一干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