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这两位花甲老头听到一个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相视一眼，均是忍俊不禁，左边的老头说道：“小丫头可不许危言耸听，我梅家虽不是五大世家，但也是雄踞华西多年，况且我们和五大世家之一的刘家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姜沐澄打断道：“五大世家根本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存在，你们所拥有的这么点值得骄傲的资本，在五大世家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俩老头有点愕然，这不像是一个看起来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说出的话，有点像是，一个活了成千上万年的人精在与他们交谈，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这不可思议的想法甩去。
而姜沐澄不等他们回答，继续说道：“五大世家传承悠久，在世人眼里，或许只觉得我们和你们四大财阀集团一样，是个庞然大物，是个富可敌国的存在，又或掌握政权的巨擘，但是我们从来不会将我们的核心力量展示，即使世家的外门子弟都接触不到。”
没顾额头冒汗的老头，姜沐澄继续说道：“你们梅家该不会真的是认为我和我弟弟无缘无故走丢的吧？”
“哦？”梅家家主梅易旗从门口缓缓走进来，饶有兴趣地说道：“愿闻其详。”
姜沐澄转过身子，看着梅易旗，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款款说道：“五大世家在明面上都有一个地仙境的高手坐镇，而且，只有一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梅易旗右侧眼皮一跳，这好似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在这个末法时代，灵气稀薄得连一株上品灵草都培育不出，更别谈修炼了，没有上品灵草，一般的修炼者根本无法进入地仙境，当世修炼的高手就那么几个人站在天花板上，正因为如此，五大世家才能一直强压四大财阀，现如今他因为机缘巧合，获得一株上品灵草，才堪堪踏入地仙境，就觉得足以跻身世家行列。不过，作为一只老狐狸，他可不会轻易这么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
见梅易旗并没有搭话，姜沐澄自顾说着：“为了麻痹。”
“麻痹？”梅易旗勾起嘴角笑道：“麻痹我们四家吗？”
“不。”姜沐澄慢慢走上前，丝毫不惧地看着梅易旗说道：“你们还不够格。”
姜逸飞抱着小猪也站起身走上前来，姜沐澄拍拍他的手，回过头继续说道：“五大世家从来没把你们当作过对手，我们一直在积蓄力量，为的是应付那群隐藏着的敌人，那些造成了末法时代的家伙。至于刘家，我爷爷说那个刘黑子看着像个憨熊，实则是个成精的狐狸，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跟他合作的人，这么多年以来，都是被吃干抹净的。”
“有点危言耸听了吧丫头。”
“梅家主，我们姜家的人到了十岁，便会离开家出来到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若是能有一番作为，那么将来执掌家主的机会便会大上许多。”
梅易旗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不知大小姐将目光投向我梅家，可是看中了什么？”
“五大世家各自雄踞一角，其余四家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地区，唯我姜家独居华中地区，华中富饶，且没有财阀集团依附，但是现在格局即将改变，你梅家和刘家在华西多年，自然知道华西贫瘠，近来刘家似有意图染指我华中地区，想要在华中地区分一杯羹，我爷爷知道刘黑子实乃贪心之人，是以决定采取一些手段”
梅易旗不可置信地说道：“他老人家是想”说着用手做了一个砍菜的动作。
姜沐澄像看傻子一样地望着梅易旗，摇了摇小脑袋：“倒不是，不必大动干戈，以我爷爷的策略就是，从内部干扰他们，让他们无心外事。”
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梅易旗的眼睛说道：“这里，梅爷爷的家族也是地头蛇，如果您愿意接受我们姜家的帮助，即使梅家坐不上五大世家的行列，整体实力也可上一个大台阶，足以镇压其余三大财阀集团。而且，我们两家交好，我们的部分资源也可以共享给你们，您需要做的就是在华西地区适当地牵制下刘家就行了。”说罢又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当然，梅家主也可以考虑将我姐弟二人送给刘家，换取直接的利益，只是，我二人出来行走，家里的大人属实是不会放心的，难免会有几个爷爷啊奶奶啊随身跟着”
“大小姐说笑了。”梅易旗有些意动了，连称呼都变了，要是她说的是真的，那梅家可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但此事事关重大，自然不可能随口就答应了，而姜沐澄也知道他不可能马上答应，梅易旗扔下一句需考虑考虑就带着亲信离开了，姜沐澄带着姜逸飞坐回沙发，嘴角噙着笑意，右手得意地揪着小花猪的尾巴甩了两下。
而姜家这边，姜善、李净和一众姜家重要成员在会议室里坐着，气氛浓重。
“不能等了，就算暴露所有实力，也要把沐澄和逸飞救出来，不然一切都是白搭，实在不行就把真相告诉刘黑子，我就不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李净说道。
“不可。”姜善道：“这么多年，那些异界毛种也不知道在我们中土渗入了多少间谍，万一被他们知晓了那一切都白费了。”
“那就直接干翻梅易旗。”
“我们要是一起出动，势必惊动刘黑子，到时候说不清楚，难免要有一战，两域修者一战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死多少凡人。当初大老爷交代绝不能影响凡人界的秩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姜善仍是拒绝了这个建议。
姜仁泽站起来说道：“爸，要不这样，我让下面的人潜进去探探消息再考虑下一步计划吧？”
姜仁泽知道自己的女儿来历不凡，但也仅限于此，他只是单纯地出于担心自己一对儿女的安危。
“下面的人进去很容易暴露，那样会打草惊蛇，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姜善看了一眼，示意他坐下。
李净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末法时代，所有修者的法力修为都跌落了不等的境界，现在的他也没了昔日的风光。
姜善摇摇头：“我们一起去，可能适得其反，我一个人去，也好见机行事。”
李净自是相信他，这个当年被誉为智者的老头，道行虽一直不高，但是智谋是数一数二。
从会议室出来，姜善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条似锏似鞭的物件纳入袖里，化作一阵青烟已然消失不见。
华西，梅家。
姜沐澄和姜逸飞坐在一张豪华的餐桌前，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这是梅易旗特意交代的，要好好款待二位大人物。
梅家豪宅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袍老者，似乎他一直就站在那里，融入了那方空间里。
老者一步踏出，整个人就已进入宅内，然而异变突起，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一群西装革履的护卫马上冲出来将其围住。
而老者神色淡定，丝毫没放在眼里。
不多会，人群分开，只见梅易旗大步走来，朗声笑道：“不知贵客来临，真是失礼了。”
姜善下巴一扬，说道：“阁下可是梅家家主梅易旗？”
梅易旗道：“不错，正是在下。”
“老夫姜善，今日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梅易旗眼皮一跳，没想到此人竟是姜家上代家主，多年前也曾远远见过一面，自其退居二线后就被慢慢淡忘了，当初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自然不会有机会见识到这等天大的大人物。
“姜老家主来访，自当扫榻相迎，还请到室内相谈。”
虽有些诧异这个梅家家主如此客气，但姜善也未多言，占着一身非凡本事倒也不惧，就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梅易旗领着他来到会客厅，二人坐下，下人送来了茶水，便被他退了下去。呷了一口茶水，姜善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看着梅易旗，梅易旗竟有些不自在，直感觉被一只老虎盯着，气势迫人，心中有些忐忑。终于还是开口道：“不知老家主可否告知，末法时代是怎么来的？”
姜善眼皮一跳，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定是沐澄丫头给这个梅家主灌迷魂汤了，这个机灵丫头心中暗暗点头给了个赞。
“末法时代，从几千年前就慢慢开始了，直到那一次，中土世界与西方世界相遇，直接引发了无量劫。”这些秘辛，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看来姜丫头没有说谎。”梅易旗心里暗暗说道，对这个传说好奇万分。
“无量劫？！”梅易旗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不错，无量劫开始，中西方的修者在大战，这个天，也在大战，直到天地支离破碎，法则碎裂，所有灵气一瞬间像是被抽干，只剩下部分灵物还在散发着些许灵气，但终归是一日不如一日，迟早也得消失，将来的将来，不会再有修者，更不会有神有仙了。”
梅易旗紧张道：“那，那会怎样？”
“怎样？”姜善眼皮一挑：“普通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所有的中土修者怕是都要消失了。”
此言一出，梅易旗只觉心中狂跳不已，冷汗直冒，此等大人物所言，自然不会骗他。
他自觉口中干得要命，连喝了两大口茶，然后望着姜善说道：“老家主，您是华夏人吗？”
姜善虽然疑惑他有此一问，但还是说道：“自然是。”
梅易旗紧接着说道：“那您说一句，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姜善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