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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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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西找到赵无异时他正在和护卫说事情, 见了秦西立刻停住,让护卫先出去了。

    看他端着一碗药进来,惊讶问道:“是许姑娘的药?怎么不趁热喝?”

    秦西把药碗放在了桌上, 回身关上了门,答非所问道:“请先生再帮忙抓几副药。”

    “是你不舒服?还是许姑娘病了?”他原本是坐着的,这时候起了身, 问的是两个人, 起身后却直接往门外走去,看样子是打算去找许莺莺。

    秦西站着没动, 在他走到自己身旁时,右手突然抬起按在了他肩上,又说道:“请先生帮忙抓几副药。”

    赵无异就觉得肩上一沉, 差点被他压趴下,脚步没能再抬起来一下。

    侧脸去看秦西,见他面沉如水地侧目望来,再次重复道:“抓药,先生。”

    赵无异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同行这么长时间他对秦西也是有些了解的, 所有的事情只要不牵扯到许莺莺, 他都不会插手,对自己以及护卫也都是礼遇有加,从未这么强硬过。

    赵无异视线与他相对,见他眼中什么都看不出来, 心中有些莫名,但脸上仍是挂起了笑道:“你让我开药总要先让我见到病人,望闻问切一样不可少,否则我可不敢随便开药。”

    “也是。”秦西手仍按在他肩上, 接着道,“我以前听人说大医精诚,妙手回春,想来先生行医时也是奉行这个理念的?”

    赵无异温和笑道:“不敢说妙手回春,但医者仁心,自当全心为病人着想。”

    秦西抬眼看着他,他眼眸不同于许莺莺那般乌黑,是略深的琥珀色,这么沉沉地盯着人时视线仿佛是凝固了的银针,侵袭感极强。

    赵无异被看得心中一突,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但秦西很快垂了眼睫遮住了视线,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缓缓打开,那是这段时间以来赵无异给许莺莺开的药方,从第一次开药到最近的一次,每一张秦西都好好地保留着,叠得整整齐齐。

    为了是万一以后和赵无异分开了,许莺莺又发了病,若是当时的大夫医术不精看不出来问题,正好可以把赵无异的开的药方给大夫看看,做一个参考也好。

    以前有多小心地保留,现在就有多可笑。

    药方一共有六张,秦西把它们依次摊开在桌上,道:“先生还记得吧。”

    赵无异瞥了一眼,心中有些惊诧,怀疑他是不是看出药方有问题了。沉默了一下,他道:“症状或许相似,但是没有亲眼看到病人,不能随便抓药。”

    “亲眼看到病人,就能随便抓药了?”秦西面无表情地问道。

    房间内沉默了下来,秦西笑了下,声音里却不带任何感情,道:“没关系,先生不愿意,那就我自己来。”

    秦西伸手就把放在一边的小药箱拿了过来,“嗒”地一声打开,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各色草药由小方格分开,排列得整整齐齐。

    他随手抓了一下,有两个小方格药材就混在了一起,赵无异皱眉,道:“你不懂药理,不要乱动……”

    他说着伸手想去合上药箱,手指刚碰到就听秦西冰冷道:“让你动了吗?”

    紧接着秦西一手挥开了他的胳膊,挥开之后也没收回,而是手掌呈八字掌向着他的小臂抓去,旋着他的手臂掰至手肘,同时另一只手朝着他的颈部狠狠压下。

    动作来得迅猛,赵无异看到了他的动作大脑尚不及反应,已经胳膊一痛被人押在了桌上,下巴狠狠撞在了桌面,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

    他痛得厉害,正要喊人,一把细长匕首贴着他额头扎进了桌面,顷刻间把呼救声压了下去。

    “先生文弱,还是不要擅自动作比较好。”秦西冷漠说道,一只手压制着他,另一只手继续挑拣草药,他也不认识,干脆就各种都挑了一些,堆积在了桌面上。

    然后问道:“这药抓得可对?”

    赵无异被他威胁着不敢出声,被问了才忍着痛飞快道:“你这样胡乱抓药只会让许姑娘病情加重,若是真的想要医治好她,最好按我说的……”

    “谁说这是给莺莺的药了?这是给你的!”秦西问这一句语气还算平淡,后面一句就狠戾了起来,“想来赵大夫医术过人,怎么都是吃不死的。”

    赵无异眼睛一瞪,想要抬头去看秦西,头抬了一下立刻被狠狠按下,再次撞在了木桌上,木桌破旧,被撞得摇晃了几下。

    外面的护卫听到声音来到了门前,高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事?”

    赵无异被这一下撞得头晕眼花,带着寒光的匕首就在他眼前,他眩晕中看到匕首上映着的自己狼狈模样,尽力稳住了声调道:“没事。”

    护卫在外面停留了片刻,脚步渐远了。

    赵无异也是知道秦西对旁人没什么耐心的,又惧于他二话不说就动手的行动力,急忙道:“你误会了,我给许姑娘开的药都是调养身子的,没有一样是有害的……”

    他虽然不知道秦西从哪里看出了端倪,但是既然已经看出了,再遮掩就没有必要了,还不如开诚布公,继续道:“我承认第一次给许姑娘开药时加了点东西,但那东西只会让她昏沉几日,对身体没有一点影响……”

    秦西听得心中刺痛,原来莺莺那几天晕沉无力,气息奄奄的样子在别人眼中叫做没事?

    他听着赵无异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针一下下刺在他心上,抄起一旁的药碗抡在了他头上,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汤药与碎瓷片碎裂溅射开来,他按着赵无异的脖颈怒道:“没有影响?没有影响你就能对她动手了吗?”

    赵无异头上被碎瓷片划破,血水从发间缓缓流下,他疼痛难忍,视线也被血液模糊了,仍在继续辩解,“……我发誓……我发誓那药不会对她造成一丝……”

    “去你妈的!”秦西手上蓄足了力道狠狠朝他后脑劈去,赵无异身子一抖,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秦西嫌他碍事,直接把人掀翻踢到了一旁的地上。

    再出去时找到了守在院门的护卫,把那一大包药递了过去吩咐道:“加水熬成一碗,半个时辰后送过来。”

    护卫被他吩咐得一愣,同行这么久,所有人都知道许莺莺每天都要喝药,可是她的药每次都是秦西亲自去熬的,不准别人插手,怎么这次会交给自己。

    秦西掀了下眼帘冷漠道:“听不懂?”

    护卫还是第一次见他态度这么恶劣,迟疑了下,想起赵无异吩咐说务必让这二人同行的命令,还是接过了药,老实往后院药炉走去。

    秦西又在原处平复了会情绪,才回房间去找许莺莺。

    房门一开,就见许莺莺低着头坐在桌面旁把玩着自己发梢,听到了声音立马扭头过来,一见秦西脸上就变得绯红一片,期期艾艾道:“秦大哥……”

    抿着唇用含水的眼眸扫了秦西一眼,起身靠了过来道:“秦大哥,你刚才是怎么了啊?”

    秦西对她各种小表情都喜欢得不得了,心想你们都想伤害她,那我偏偏要对她好,大不了来试一试,看谁本事大。

    他看着凑到跟前的许莺莺,抬起手抚了下她红润的脸颊道:“我去给赵无异开了副药。”

    许莺莺:“啊?”

    她歪着头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与秦西确认道:“你去找赵大夫给你开了副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西看着她灵动的表情焦躁的心被安抚了下来,手指沿着她的耳垂捋了下她柔顺的长发,动作轻轻柔柔的,跟碰着什么宝贝一样,解释道:“不是,他欺负你了,我要欺负回来。”

    说着把一脸疑惑的许莺莺拉着坐在了桌边,给她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许莺莺听得怔愣,结结巴巴道:“那、那我是不用吃药的吗?”

    “他后来开的方子我去找别的大夫看过,确实都会补身子的,吃了没有坏处。”

    秦西慎重道:“莺莺,你从小就被养得很好,没有什么旧疾,完全不需要吃药。”

    “这人怎么这么坏!”许莺莺气得锤桌子,桌子轻微晃了下,她又赶紧扶住,然后道,“秦大哥,那他故意这么做是想骗我们跟他一起去齐安县了?为什么啊?”

    秦西顿了下,带着些尴尬道:“我忘了问了……”

    光顾着出气,忘了问他的目的了。

    许莺莺捂着嘴笑了下,没去问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道:“反正咱们原本就打算往那边去,一路上还蹭了他的护卫呢,不算吃亏。”

    秦西心想,都被人弄得半死不活了还说自己没吃什么亏?太傻了……

    心里这么想着,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突然明白过来,她这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吃亏,是故意这么说宽慰自己。

    秦西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了……”许莺莺又攀住秦西的肩悄声道,“秦大哥,咱们要不要连夜走啊,万一他的护卫回来了,咱们不就走不了了吗?”

    “走。”秦西把纷杂的心绪藏起,恢复以往轻松的样子道,“为了以防万一,把赵无异也带着,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护卫算着时间把熬好的药送了过来,汤药刚易手,就被秦西三两下敲晕了过去。

    隔壁屋子里被绑了双手双脚、堵了嘴的赵无异已经醒了过来,伏在冰冷的地面上试图往桌角爬去,好制造出些声响,人还没爬动几下,秦西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秦西一点都不急,慢悠悠蹲在他身前道:“你虽然对莺莺下了黑手,但是看在现在莺莺什么事都没有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不过有仇不能不报,你懂的吧?这碗汤药喝了,我就不与你计较这事了。”

    他把那碗熬得漆黑的汤药递到了赵无异跟前,热气伴着苦涩的药味飘到赵无异口鼻中,他眉头一皱,“唔唔”地想要说话。

    秦西现在心情好了很多,把堵着他嘴巴的抹布拿掉了道:“我听你狡辩。”

    “我没有恶意……”

    “你这句话就不对,有没有恶意不该是施暴者说,应该是由受害者来评判。”秦西打断了他道,“算了,说的也是废话,直接喝药吧。”

    赵无异见他要灌药,知道自己躲避不开了,只能趁着能说话的时候为自己争取时间:“等等,你这药里混的有药效相冲的几种,不能一起喝的……”

    秦西当初抓药是把他药箱里的几种药都混在了一起,早就想到有这种情况,道:“没关系,你就当我是个草包大夫好了,你虽然没有医德,但不得不承认你医术确实厉害,肯定不会死的。”

    停了下又说:“死了也没关系,我会挖个坑把你埋了的。”

    说完不理会他张口欲言的挣扎,直接捏着他的下颌把药给灌了进去。

    灌完了药,赵无异就伏在地上干呕了起来,秦西没有搭理他,药碗一扔走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秦西驾着马车带着许莺莺绕道继续向北了,马车里除了许莺莺,还有一个赵无异,人明显是陷入了晕迷,秦西猜测多半是自己抓药的时候把他给许莺莺吃的那种迷药也混了进去。

    人虽然在昏迷中,但好歹是个大男人,秦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干脆把人绑了个结实扔在车厢里就不管了。

    “秦大哥,你就不怕他喝了你抓的药直接一命呜呼了吗?”许莺莺缩成一团在秦西旁边问道。

    早上凉,她还非要坐在前面和秦西说话,秦西就用厚实的披风把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秦西一只脚屈着踩在车架上,拿着马鞭的手搭在膝盖上,侧目朝半开着的车厢里看了一眼道:“真会死的话,他当时能说话的时候就不会是先辩解自己没有恶意了。”

    许莺莺想了一想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对哦,秦大哥你真聪明。”

    秦西不这么觉得,他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被赵无异骗过了,害得莺莺受苦。

    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要不是怕沿途许莺莺再生病了不好找大夫,他才不会带着赵无异一起,但既然带着了,就得把人驯服了。

    这事就不用和许莺莺说了,他道:“那咱们就继续按自己的路线走了,绕过盘牛山再走官道?”

    刚经历替盘牛山贼寇做事的那对客栈老板夫妇,许莺莺还有些害怕,当然是同意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被秦西裹得跟个大粽子一样,除了脑袋也没别的地方能动了。

    北风吹来的时候人又缩了一下,不觉得冷,就是发丝被吹到了眼睛里,很不舒服。

    她挣了几下想把手伸出来,又被秦西训了:“要么裹紧了,要么回车厢里去。”

    回了车厢里,那就只能对着一个坏心大夫了,许莺莺当然不愿意,于是就不动了,往秦西身上蹭了蹭道:“眼睛不舒服。”

    马儿走得稳当,秦西就转过来去看她,她右眼里进了发丝,眨了几下就泛了红,正歪着头试图往披风兜帽上把发丝蹭掉。

    秦西单手绕过了她的脑后把她固定着住了道:“别动。”

    许莺莺往他怀里一靠,听话地不动了,秦西就仔细地把那根飘进她眼中的发丝小心地挑了出来,道:“长头发真麻烦。”

    挑出来后又把她的兜帽取下,给她把头发往后拨了拨,察觉到她颈间厚重的头发都是温热的,自己也觉得温暖舒服,小心地把她头发窝进了兜帽里。

    都弄好了正要放开她,一低眼见她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看,这距离太近了,近到她的眉眼鼻尖还有微张着的水润双唇都近在咫尺,秦西心又“砰砰”加速了起来,脑海中又映出梦里她穿着一身喜服的娇艳模样,浑身着了火一样烧了起来,立刻松开了她看向正前方。

    “秦大哥,你冷吗?”她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去看秦西,这么问道。

    “不……”话音出口,秦西才发觉自己喉头有些干涩,咽了下口水道,“不冷。”

    “好吧。”许莺莺听着有些遗憾,接着道,“你要是冷的话我能给你当暖炉,我热乎乎的,一点都不冷。”

    秦西视线飞速地从她脸上掠过,见她脸颊被风吹得微红,神态是一同往常的天真,心里忍不住犯了嘀咕,她是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防,还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哥哥?

    “你不知道男女……”他想说“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问出了个开头,许莺莺再次眨起了眼睛朝他靠了过来,可怜巴巴道:“眼睛里又进了东西,难受。”

    秦西没能继续问下去,但也不敢跟刚才那样亲密了,隔住披风单手扶住了她的侧脸,仔细在她眼周看了下道:“没有啊,哪只眼睛?”

    许莺莺半眯着眼回他:“还是右眼。”

    她右眼眼眶还红着,什么异常也看不出来,秦西觉得可能什么小沙粒被风吹进去了,微微掀了下她右眼道:“你别动,给你吹一下就好了。”

    “嗯。”许莺莺果然一动不动。

    吹了两三次,她才说没有东西了。

    荒郊野外的风寒冷刺骨,秦西不想她吹出毛病了,又赶她回去,这会许莺莺没有不愿意了,道:“我怎么回去啊?我根本动不了。”

    秦西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她抱了进去。

    车厢里风小了很多,许莺莺就道:“不要关车门了,赵无异还在呢,他等会要是醒了多吓人啊。”

    她要求多得很,还偏偏有些道理,秦西就给她留了半扇车门,两人不时说上一两句。

    第三天中午太阳难得的好,秦西在河里叉了两条鱼,又从路边挖了野地瓜烤着吃,许莺莺嫌烫,隔着树叶捧着刚烤好的地瓜,半天都没能吃上一口。

    秦西笑了她两句,接过来正帮她剥皮,车厢里传来一声沉闷的痛呼声。

    “是不是他醒了?”许莺莺悄声问道。

    秦西朝车厢看了一眼就转了回来,把手中剥了一半皮还冒着热气的地瓜递给许莺莺,道:“别理他,绑着呢,醒了也扑腾不出什么。”

    车厢里又扑通了几下,果然没了声音。

    等许莺莺慢悠悠把一个地瓜吃完了,秦西也把火灭了,马车里才传来嘶哑的询问声:“有人吗?”

    秦西嗤笑了一声,完全没理会他,带着许莺莺去河边洗手了,回来后车厢里的声音更大了。

    “……我要是真的有恶意就不会给许姑娘只下那么一点剂量了,你倒好,直接给我抓了一大把进去……秦西?许莺莺?我都闻到味道了,你们别不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揍得不过瘾,后面继续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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