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家人不能整整齐齐了
一滴鲜血从眉间滑落，红色的水珠滴落在夏耀脸上，感受着那股冰凉，夏耀的心也被揪住一般。
“爷，爷，你……”
“放我下来，爷，爷，我不出去了，爷，我们躲起来吧，爷，我求求你了，你别吓我呀，爷，爷！”
声音有些急促。
夏耀宛若黄鳝般扭动着幼小的身躯，无力的想脱离木老头的怀抱。
可那往学习的精妙武艺和那强大的力量在此刻却那么无助和弱小。
扭动的夏耀拽落了木老头摇摇欲落的衣裳，瘦黑犹如排骨般的胸膛满是蜈蚣般的瘢痕，许多的皮肤颜色宛若后来植入上的一般。
好丑……
两个字印入脑海的瞬间，夏耀眼眶通红，稚嫩的小手缓缓抚过那往日温暖的胸膛。
“爷……疼嘛……”
声音有些后怕，小手越发轻柔。
“咳咳，疼啥，爷不疼，咱大孙不难受，大孙心里不舒坦爷才疼，很疼很疼，就像大孙说的疼的屁爆，马死了那么疼……”
看着还在逗弄自己的木老头，夏耀更疼了。
难怪。
眼前的这一幕夏耀从未见过。
“难怪木老头不让我给他洗澡。”
难以想象曾经的他遭受了怎么样的摧残……
夏耀眼神一变，眼眸深处满是血色。
敢欺负我的爷，都得死，都得死！！
风起。
染血的衣裳只有前胸那半面从空中飘落。
一股血腥外加的糊臭味映入夏耀鼻腔。
夏耀还未说话，木老头就用手捂住了夏耀的口鼻，絮絮叨的声音响起。
“没事，大孙，咱没事。”
“咱大孙好才是真的好。”
“爷没事的，放心，放心……”
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暖慈爱，不过透露出更多的却是坚定。
那是老一辈对小一辈的承诺和赎罪般的信念。
“哈哈哈，何其可笑。”
“尔等罪狱老牲畜一头，也想脱笼。”
“哼，若是让外人知晓，我大唐四十六王李莽还怎么在京圈混了。”
一声尊贵的声音响彻云霄，霸气侧漏。
木老头神情不变，温柔的看着夏耀，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似乎是要把夏耀印在脑海里。
“走！”
伴随着一阵怒吼，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将夏耀朝着洞口丢了出去。
“大黄，照顾好咱大孙，他饿了你就自己把自己剁了喂他。”
“汪汪。”
大黄的坚定的汪汪声响起。
“爷！爷！……”
“嘿，咱优秀的大孙子，这次爷的错，你说的一家人整整齐齐，爷失约了，爷不是一个好爷，爷的错，但仅此一次，大孙要原谅咱，原谅咱……”
“不！爷……不要……爷……我的爷……”
声音渐小，周围的景物快速后退。
很快。
夏耀飞出了罪狱。
“呵，堂堂四十六王爷，大唐中莽王，安北北邙城四品副将李莽居然对一位老者出手，好大的皇威啊！”
“滚，莫忘始，本王不过杀一条臭虫而已，你还敢阻本王不成？！”
“王不可辱，将亦不可辱，皇族更不可辱，莫忘始，鬼楼保不住你，哪怕你是鬼楼九鬼也不行。”
“把宛如交给本王，饶你不死，否则，不死不休！！”
一道血色的花在腐朽的身躯上绽放……
……
“呵，杀人灭口嘛，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只是贪生怕死找个借口，王爷，要知道，这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罪狱寒黑石不透，百锻金刚铁不透……”
“这世界上不透风的墙太多了，只要这里的人都死了，透不了，包括你，老狗，透不了！！”
“56级虚空蠕虫破空穿梭中，突破了界碑薄弱处……”
“……啧啧，哇咔咔，看以后谁说王爷无脑，那才是世间最无脑又可笑之人，哇咔咔。”
“杀！”
夏耀听得很清楚，但一切在此刻对于他来显得都不是那么重要。
那距城墙之下不足百米之地，木老头竖着大拇指看着夏耀，依旧是那样的温暖的笑着。
“咱大孙，优秀！”
温柔慈祥的嗓音宛若在夏耀耳边亲临。
砰！
下一秒，身躯炸开。
“爷！爷爷！爷爷！！！！”
“不！不！爷爷！不！我不要！我再也不想出去了！”
夏耀涕泗横流，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只看见飞扬的头颅，苍老慈祥的面容带着微笑，缓缓的滚落焦黑的大地，最后化作一捧烟尘。
“啊!！啊！啊！啊！爷爷！！！”
“爷爷！！！”
天空之上，那黑云旋转，卷积，厚重之感宛若巨手压城，伴随着一声惊世之雷，风起，咆哮声四溢，骤雨来袭，伴随着点点血红。
惊雷唤风起，已是天上人。
忽然，天裂了，毫无声息，黑云宛若被一道神光，亦或者是剑，亦或者是其他，一分为二，绵延九万里，露出一掠白光。
怒则天地开，万里傲凡尘。
看着这一幕的夏耀恍若不知，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卷起的烟尘之地，茫然的长大了嘴巴，身体无力，双眼泛白，在空中直接就晕了过去。
满身皆剩悲凉刺骨的杀气，不死不休的那种杀气。
哪怕是昏迷，嘴里依旧念叨着：“大唐四十六王李莽！李莽……莫忘始……李莽……莫忘始……李莽……”
罪狱之上闪烁了一秒白光……
一旁的大黄跳出，叼着夏耀随风而动的衣领，快速的在森林里奔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