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脱困
风渐紧,树林回荡着一片肃杀之气,大战一触即发,顾长风执剑当中望了一眼严蔚歇,笑道,“看来你我的性命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只是可惜了这帮忠心陛下的武士。”
领头人听陛下的武士几个字,顿感不妙,不敢轻举妄动,赶紧派人去通知李丞相,该如何是好。
此刻李丞相正站在城楼上远眺山脉,他身穿金甲,手持一把方天画戟,神色威严,目光炯炯有神,看到山脉那边出现异象,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还不想轻易放弃。
“丞相!丞相……”一名武士跑过来喊叫。
李丞相转过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刚才斥候探子传回消息,那顾长风派来的人竟是陛下的亲信,此事恐怕并不简单。”武士禀报道。
李丞相眉头皱起,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半晌后,他对旁边侍卫说道:“带兵前往山脉查探清楚。”
“诺!”侍卫应声,立马点兵离去。
李丞相又向左右吩咐:“所有将士全部准备好。”
话落,城门口处,旌旗招展,刀枪如雨。数万大军列队以待,蓄势待发。李丞相身披一件黄袍,腰系玉佩。率部向山脉走去,远远的便见到一道白色身影,那严蔚歇征战沙场多年,竟难染纤尘,这使他很不悦,语气冷了又冷,“数年不见,将军风采依旧啊。”
严蔚歇闻言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李丞相亲自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寒暄几句吧。”
“非也非也,我只是为了一睹将军风采而来,若再晚来一些,怕就见不到将军最后一面了。”李丞相怒哼一声,挥舞了一下方天画戟,一股无形的霸王真气从他身体内迸射而出,直接将地上碎石震成粉末,随着他脚步移动四散飞扬。
“没想到深居朝堂的丞相,竟有如此惊人的内力,李丞相果然不安分啊。”严蔚歇嘲讽道。
李丞相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额头青筋突起,双眸赤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道:“严蔚歇,休逞口舌之利。我儿严世杰死于非命,这笔账早晚都得和你算清楚!”
严蔚歇哈哈大笑,“李丞相,何故认为是我杀了你儿子呢?”
“你——”李丞相怒极反笑,“当今世上我儿再无敌手,若非身手如你,又岂能伤他。”
李丞相冷喝道:“来呀,给丞相拿下此贼!”
“诺!”一阵齐呼,数百人同时冲出,将严蔚歇围困在中央。
顾长风扫视了周围一圈,冷声道:“李丞相,这是要造反呐。”
李丞相冷哼道:“你与逆贼勾结谋害陛下,罪恶滔天,本相乃奉旨缉拿。”
“呵呵,李丞相,假传圣旨,其罪当诛啊。”顾长风不屑道,“不瞒你说我也是奉召来保护定南王的,而李丞相见了定南王却一口一个将军,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李丞相微怔,旋即笑了起来,说道:“定南王?可笑,本相从未放在眼里。”
顾长风仰天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苦笑道,“唉,看来是我太高估您了,竟这样快便露出了破绽,这让我他日见了陛下,该如何复命啊。”
李丞相听他这样讲,表情变化,冷声道:“你见不到陛下了。”
“慢着。”顾长风阻止了他,说道:“让我做一件事,我便束手就擒如何?”
“哦,愿闻其详。”李丞相道。
“你若今日放我二人离开,我担保陛下不会知道你养私兵的事,如果不然刚才逃出去的人,定会将此事告知陛下,到时只怕即使您贵为丞相也难以招架吧。”
李丞相听后,陷入犹豫。又问了问带头的人,证实确实有人突出重围逃走了,心里更加烦躁不安。但是顾长风说的也没错,这件事情决不能泄露,否则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
“好,希望你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李丞相咬着牙说道。
“当然!”
李丞相一摆手,示意众人退后,道:“撤掉弓弩。”
“诺!”众将士收起弓箭。
“你们走吧,别耍花样。”李丞相阴恻恻说道。
“谢了。”顾长风抱拳一礼,拉着要严蔚歇快速离去。
李丞相看着二人背影,冷哼一声,带着手下返回了城池。
顾长风和严蔚歇两人顺着原路折返,途中遇到了不少巡逻士卒,二人一番伪装之后,轻松避开这些人,顺利抵达了约定好的汇合地点。
此刻,王奇高昭阳等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一见到二人平安归来,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昭阳见严蔚歇走来,赶紧拉着他问道,“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
严蔚歇怔了怔,摇摇头,“没事,不必担忧。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说罢众人启程,继续向边陲进发,昭阳望着严蔚歇的背影,怅然若失,仿佛那个拉着他山盟海誓的人,正在消失……
边境战事一触即发,南问天率军苦战数日无果。
而此时严蔚歇等人已经到达江州,一路上对昭阳态度不冷不热的严蔚歇,骤然热情起来,整日陪在昭阳左右,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昭阳却一改常态,不仅没有被他的温情迷惑,亦迟迟不肯带他去校场点兵。
严蔚歇不明白她的心意,心里暗恼,不由得埋怨昭阳不识抬举。
“还是再等等吧,我担心你的身体,况且陛下也说了行程不必太过操劳。”面对严蔚歇想收编江州军的意愿,昭阳再次推脱。
“你知道边境告急,镇北军正在苦战吗?”严蔚歇脸色铁青的盯着她,恨恨的说道,“战事瞬息万变,我军已失了先机,我没时间再耽误下去了。”
昭阳摇摇头解释道:“江州军不同,想要驯服他们可不是一纸圣旨可以办到的,需要他们心中信服。”
严蔚歇一愣,没想到自己用心良苦换来了这样一个答案,他胸口急剧起伏,愤懑的转身离去。
望着严蔚歇愤怒离去的背影,昭阳眼眶湿润,她不是有意刁难严蔚歇,她只是想让她再在意自己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某一种目的才有意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