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什么方式
我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空白一片。
她说这话,一定是在给我传递着什么信息。
我看向窗外,笑着道:“行啊,随时欢迎。”
我想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因为现在我没资格了。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所以我不能再去深究,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把她说的这个话,当成她想要做我邻居的一个玩笑。
下车时,我大包小包的从后备箱把买的东西提出来,她接过一些,问我:“你一定觉得我刚刚的话是开玩笑的吧?”
我手一僵,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我是真的欢迎你。”
“那你觉得,以什么样的方式住过来呢?”
她紧追不舍。
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个问题太犀利。
我立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虽然我很想回答她:“以家人的方式倒也是不可以。”
可我说不出话来。
此时,我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我趁机拿起来,想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却没想,这是条沈清宁的信息。
她说:“做了这个决定后,我全身都轻松了,谢谢你,无条件的接纳我,好啦,我期待出发。”
我望着这条短信讲不出任何话。
不管是对眼前的冷西,还是远在贵城的沈清宁。
虽然我不知道冷西在国外是否有一个前男友在等她,但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现在的冷西是在试探我。
我收了手机,缓缓的扯出一丝笑,心却如刀绞似的痛,回答她:“就住在我家隔壁吧,我们做农村好邻居。”
冷西神色黯淡下去。
她也像我一样,挤出了笑容,我看她小心的倒抽了一口气,声音略颤抖说:“你说得对,这是个好主意。”
转了身,她提着袋往我家的方向走。
我站在车屁股后,看她的步伐好像都已经不再那么轻快了。
我单只手拿了烟,又笨拙的拿了火点上,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这个话题后,我们之间的互动很明显的少了。
老爸老妈也是活了大辈子的人了,见我们神色怪异,以为闹了什么矛盾,很努力的想要调节,却越调节越让我们尴尬。
最后他们也放弃了,“今天南丽只上两节课,三点多就到家了,我叫她带你们去摘枇杷去。”
天气很好。
枇杷也可以摘了。
有可能还没熟,但老妈为了让冷西有玩儿的项目,特意牺牲这些琵琶。
她说她要用这些泡止咳的水,不需要熟透。
我这才想起今天周五,南丽要回来。
一向节俭的南丽特意打了个车直达家里,下车时,朝我招了招手:“哥,我没有零钱呢。”
于是她成功的将这付款的责任交到了我手里。
她一下车,就直奔冷西的方向,还亲切的拉了冷西的手,笑得脸都快烂了:“冷西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冷西这半天才露出了笑,出自内心的,“我以为你得下周才能回来。”
“你来了我怎么会不回来?差点请假回来看你的。”
也多亏南丽回来,否则家里这死气沉沉的气氛调动不起来。
我妈的菜园子很大,里面种了一颗枇杷树。
我很少到这菜园里来,母亲也不爱让我来,因为我每次过来扯菜时,踩死的都要比我扯的菜多。
所以当我看到她把这一片菜地种得这么欣欣向荣时,从心底感叹母亲的能干。
这还是供自家的菜园,不算在其他地方的土地和水田。
还有那一群牲畜。
那棵枇杷树长了很多年,很高大。
我妈每年都有泡枇杷水的习惯,有人咳嗽时,就会倒一点出来喝。
可能它的品种不一样,又或都是每次都还未成熟就被我妈弄下来泡水,所以这果子并不好吃。
我对它泡水的味道也很抵触,实在是太涩太难喝。
因此,这颗枇杷树我也不爱碰,要么就我妈用杆把果子薅下来,要么就我爸回来上树摘。
南丽和冷西站在那棵枇杷树下仰望着树上的枇杷感叹,“哇,上面好多枇杷。”
“小丽,你看这果子太漂亮了。”冷西可能没体验过那种自己家的树上硕果累累的快乐,“要不我摘点下来先尝尝?”
冷西表现得很热切。
南丽提醒她:“冷西姐,我们家这果子看起来挺好看,吃起来就一定好吃了呢。”
“没事,总要尝尝才知道它的味道吧。”
南丽回来后,两个女人之间好像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就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抽烟看她们。
两人不亦乐乎的摇着那颗老枇杷树,试图摇一些果子下来。
但除了叶子晃动了几下,那枝杆似乎纹丝不动。
我吐了口烟,跟她们说:“你们找一根杆来打下来不就行了?”
南丽一听是这么回事:“对,我看过我妈以前就是这样打下来的。”
冷西也觉得可行。
她的白色衣袖挽起来,胸脯起伏着。
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扎成了高马尾,从我的方向看去,头型都很完美。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就是真实的她。
我透过烟雾,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一切是那么真实,一切又是那么虚幻。
南丽很快找了一根杆过来,那杆很长,但也不轻。
她们都是斯文人。
冷西就不用说了,富人家的女儿,估计除了摘草莓外,从来没有摘过这种大树上的果子。
南丽从小只跟在我屁股后面玩,去别家摘李子桃子桑葚时,也就眼巴巴的等着我摘了送到她手里。
所以当我看到南丽拿了这么长的一根杆后,就知道,她们拿了也摘不了。
果然,两人捣鼓了许久,连一个果子都没打下来。
她们拿着杆的每一戳,都完美的避开了那些黄灿灿的枇杷。
南丽戳得没了脾气,她看着我还在悠然的抽烟,叫道:“哥,你忍心看着我们打了这么久都没打下来,这烟还抽得下去吗?”
“摘果子本来就是一种乐趣,体验的就是过程。”
南丽“呸”一声,“体验个屁,再不摘天都黑啦,我的亲哥,赶紧上树。”
我看着那十几米高的树,摇头:“这么高,怎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