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监视
“啊，终于结束了，累了累了……”jyg小队基地里，一众人瘫倒在大厅沙发上。
除了胖子——他被派去领取第一轮晋级的奖励了。
“才第一轮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花火心情不错，随口提醒了一句。
这时，基地大门被打开，一坨肉球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兄弟姐妹们，发了发了，咱们发了！”胖子“滚”到大厅，兴奋地大声宣布。
“胖哥啊，这我就要说你了，咱们jyg好歹也是个能实现能源自给自足的小康之家了，格局要大一点，第一轮能有什么要奖励啊。”糖糖瘫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是是，小富婆，这点奖励你确实看不上。”胖子坏笑着。
“赶紧的，向组织汇报一下领了些什么，我们听完好下线休息，累死了。”宋司瑞把一个靠枕随手甩向胖子，让胖子不要再卖关子了。
“不多，也就10000单位能源，还有……”
“嗯？我滴乖乖，这么多啊！”糖糖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我们的矿得挖半个月呢！”
胖子：一时竟分不清这是真的惊叹还是凡尔赛。
“你听我讲完，还有很多具装零件和涂装模块，还有……”
“都归我了，有需要找我要。”齐百里“霸道”地全部划走了。
被二次打断的胖子很无奈，但他深知老齐是队内稳定大腿兼后勤部部长，要搞好关系，否则万一像宋司瑞一样被拒绝修理具装，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胖子从心地没有表达什么。
“还有一些建材，就这么多，没了。”
“哎，就这些啊？”花火摆了摆手，表示不屑。
“够给我们扩大基地了。”胖子弱弱地提示道。
“嗯？这样啊……那再多扩建一个、不，两个训练室，要大。”花火摸着下巴，瞄了一眼旁边坐没坐相，一点都不淑女的糖糖。
糖糖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我要一个更高级一点的虚拟战场可以吗？”小花花举手问。
“我要一个豪华的休息室，床要这么大！”糖糖忘记了那个不祥的预感，也加入了热烈的讨论，手臂努力张开，尽可能地展现心目中的大床的面积。
“要豪华休息室干嘛？能用来恢复精力和伤势不就够了？反正平时也不可能一直泡在游戏里。”胖子疑惑地问。
“这叫战斗生活两不误！”
“我要一个单独的维修室，把维修室和武装室分开来。”齐百里也提出了要求。
宋司瑞举手：“要一个小型对战区不过分吧？”
胖子：“……”
胖子掰着手指算着预算，发现还剩一点点，于是提出要求：“那我就要求把大厅扩大吧，还有更大更好更结实的沙发，现在的沙发太小了！”
众人鄙夷地投来眼光：自己多胖没点数吗，居然还有脸怪沙发？
胖子选择性忽视众人的眼光，在智能仪备忘录上写写画画，把一系列要求记上，然后又很谨慎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要求吗？”
众人异口同声：“隔音质量要好！”
胖子嘴角抽了抽，还是把这条加上了。
“老齐，能者多劳嘛，交给你了，麻烦你设计一下基地建筑图纸，嘿嘿嘿！”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备忘录发给了齐百里。
齐百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合着我又是工具人是吧？
看着众人投来的殷切的目光，齐百里没说出话来。
我讨厌道德绑架！
“对了，额外要什么材料我去联系，随叫随到啊！”胖子补充了一句。
就这样，齐百里懵逼地接下了这些活计。
但想着自己自己心心念念的单独的维修室，齐百里还是忍了。
齐百里心中默默盘算：维修糖糖和老宋的具装、设计基地图纸、研究破解双核模式弊端的方法、说不定还要帮小花花看看能不能升级一下具装……
齐百里心中哀叹，996福报离自己不远了……
现实中还没感受过，游戏里已经开始提前体验了，只能说，挺好的……
暂且不提心中悲凉的齐百里，众人下线后自然又是一番庆祝。
“怎么样，找到了吗？”一间阴暗的办公室里，一个苍老的男人背对着一个尖嘴猴腮、战战兢兢的猥琐男子。他站在办公桌后，看着墙上的画像，平静地问道。
（话说，为什么很多反派出场都是这个调调？）
“将、将军，还……还没有消息，属下一定……”那个猥琐男子卑躬屈膝、两股战战，小心翼翼地回答。
苍老男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多久？”
“一个月……不，半个月，半个月属下一定找到她们！”
尽管苍老男子的声音里只是充满了威严，语气依然很平静，但深知苍老男子性格的猥琐男知道，这个男人最平静的时候就是最愤怒的时候。
于是他立刻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试图先混过这一关。
“七天，我再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以后，要么你给我她们的消息，要么……想想你的前上司。苍老男子手指轻轻划过墙上画像的画框，平淡地说出了让猥琐男毛骨悚然的话。
猥琐男一下就想起了已经好久没出现的前上司，也是因为前上司这么久没出现，自己才得以上位。
现在看来，前上司怕是……
“听到了吗？”苍老男子声音猛得增大。
猥琐男一激灵，赶紧回答：“是……是，将军，七天内我一定找出她们，否则我提头来见！”
“出去吧。”
“是……是，将军！”猥琐男如释重负，赶紧准备开溜。
“等等！”
猥琐男脚下一顿，背后冷汗岑岑，僵硬地转过身：“将军，还、还有什么事吗？”
苍老男子等了几秒钟也没说话，但对于猥琐男来说却像是等了一百年那么久。
终于，苍老男子开口了。
“把门带上。”
“是！”带着颤音，猥琐男赶紧转身往门外走，临走前用颤抖的双手，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动作轻轻地关上了门。
待门外脚步走远，一个中年黑人苦笑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你吓他干什么？”
“此人眼里有野心，鹰顾狼视之相，要好好敲打。你，明白吗？”
中年人心中一突，总觉得将军话里有话。
办公桌后的将军并没有转过身，轻轻抚摸着画像，一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啊，花荣，辛承彻……”
那个中年人浑身打了个寒颤，也连忙告辞，偷偷溜走了。
苍老男子待办公室内没人了，才转过身，黑暗中只露出了一双眼，但不知为什么，似乎隐隐散发着红光。
他拉开落地窗窗帘，看着头上黑暗的穹顶，那里只有隐隐约约偶尔闪烁一下的远方的星星，偶尔有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飘过。
“你们会在哪儿呢？哼，我会像抓老鼠一样，抓住你们。”
对此自然忽然不知的jyg队员们各回各家，要么开始庆祝，要么开始欢度假期。
除了还在游戏里996的齐百里。
“老爸老妈，我们晋级啦！”糖糖还没打开游戏舱舱盖，就已经开始欢呼起来。
旁边早已等待许久的糖爸糖妈连忙把糖糖从游戏舱里拉了出来。
“比赛我们都看了，我们家糖宝真厉害！”糖爸及时送上夸赞。
“糖宝，下次不要这么拼命知道吗，游戏而已，虽然……”
“哎呀，老妈，我知道的啦，游戏而已啊，真的不痛的！”糖糖扑到老妈怀里，在老妈脸上使劲蹭了蹭，“不用担心我，jyg的小伙伴们对我很照顾。”
“哎，你还说呢，jyg小队你的那些小伙伴也真是的，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和那么大一个铁罐头打架，这磕着碰着的多危险啊。那群罗汉小队的榆木脑袋也真是的，也不知道下手轻点……”
糖爸无奈地说：“哎，孩她妈，那是比赛，人家不可能让的，再说了，让糖宝吃点苦也……”
糖妈回头一瞪眼：“烧饭去！”
糖爸一激灵：“哎，好嘞，我这就去！”
糖爸揉了揉糖糖的头发：“晚上不用厨师机器人了，老爸亲自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椒麻鸡！”
说完，糖爸赶紧溜去厨房了。
“好，老爸真好！”
……
宋司瑞和胖子家。
“怎么个庆祝法？”宋司瑞从游戏舱里爬出来，顺便拉了一把被卡住的胖子。
“继续火锅？”
“行吧，别麻烦奶奶了。”
“要不要把老齐叫来？”
“不用，他现在肯定徜徉在机械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叫他出来吃饭他说不定还和我俩急呢！”
“那行，走吧，老地方。”
此时，面对着两架破破烂烂的具装沉默无言的齐百里，心中悲凉。
“个的宋司瑞，扛着对手炮火冲锋，你帅是帅了，想过我的工作量吗！”
……
小花花和花火两人商量着刚去外面吃过顿好的，就暂时忍一忍，只让花火一个人出去采购点生活必需品。
“老大，你说那个土大款图滴啥子呀，让额们俩小狗仔盯着这里干啥子？那女娃子也不像大明星啊？”一个穿着白背心的壮汉和一个瘦子躲在一辆破旧的电动汽车里，那个壮汉一边唆着手里捧着的一盒方便面，一边不解地问瘦子。
“你啷个那么多废话？你管他那么多干啥子？人大佬要额们干啥额们就干啥，大佬给滴钱多，额们就乖乖听话儿。最近额们生意不景气，好不容易接到个大单子，你还想不想养你家啷个婆姨了？你要是再多嘴，额给你娃一嘴锤！”
“大哥，额错嘞……”壮汉一缩脖子，弱弱地说。
“咥你的面！”瘦子不耐烦地让壮汉去老老实实吃面，别来烦自己，然后掏出一个破旧的望远镜，观察着四周。
（西北方言，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有不太对的地方欢迎指正）
“呃呃呃，脑蛋（老大），啷个是不是照片上辣个女娃子？”壮汉忽然发现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的女子从一间破旧的房屋里出来，赶紧把嘴里那一大口面条硬咽下去，噎得面红耳赤，赶紧提醒瘦子。
“嗯？额瞅瞅！”瘦子激动起来，赶紧抓起望远镜朝壮汉指的方向看去。
看了一会儿，又从沙滩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仔细比对。
“对头，就是这个女娃子！”瘦子更激动了，“丑蛋儿，赶紧拍照！”
“好嘞！”叫丑蛋的壮汉把手里方便面往后座一放，溅出点汤汁也不在意，赶紧掏出照相机狂拍几张照片。
“任务完成，等一哈去领赏！你家娃儿奶粉钱有着落了！”瘦子笑嘻嘻，显然心情很不错。
壮汉丑蛋也跟着傻笑起来。
花火见远处那辆破旧的电动汽车有点奇怪，心中警惕，于是不动声色地稍稍靠近。
但从车前挡风玻璃处看到里面是附近棚户区两个无业游民，时常在附近晃悠，棚户区的大伙儿对他俩很熟悉，算是老熟人。
花火也就没在意，紧了紧帽子，低下头走了。
“这女娃儿啷个褥（西北方言漂亮的意思），也不知道为啥子被盯上咯？”瘦子见监视对象离开，打算带壮汉丑蛋去领赏，但心中隐隐对那个女孩子有点担忧。
但想到身边丑蛋家里还有婆娘和娃子要养，急需钱，也就压下心中的不安。
“算逑，估计是找人女娃子去做大明星转大钱。”
“丑蛋，嗦完面开车，去至达（这里）。”瘦子把手中一个小纸条递给壮汉，指了指上面的字。
“好嘞，老大！”
壮汉丑蛋答应着，从后座拿起方便面，继续大口嗦面。
瘦子坐在副驾驶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硬的馒头，就着矿泉水吃了起来。
“你身子壮，多咥点。”瘦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抛给壮汉丑蛋。
“大哥，你咥吧……”壮汉舔了舔嘴边的汤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火腿肠给了瘦子。
“赶紧嗦面，嗦完去领赏，额还差一根火腿肠？”瘦子挡住丑蛋递来的火腿肠，假装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