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
“”
秦臻刚踏进去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霍纯良也还站在原地，属实是有些没想到，秦臻居然真的会来。
‘是因为他？还是只是单纯的好心？’
马晨眯眼盯着秦臻看了好一会儿，才一下子就从石堆上跳下了来——
“哟，终于来啦！你来得可真够慢的。”
秦臻看着他，神情淡淡地回，“那你不也还是等了？”
马晨一开口，也是老阴阳人了，“也是哈，毕竟有些人架子大嘛，请都请不来。”
秦臻淡淡地看了霍纯良一眼，那眼神，平静到就跟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语气听上去还算平和地提到霍纯良，“你找我就找我，牵连无辜做什么？”
“我要不牵连牵连他，能把您这尊大佛给请出来？’”马晨用鼻翼哼哼两声，“这不就正应了那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就在路上给老子碰着，这不叫缘分叫什么？”
“”
霍纯良，‘缘你妈呢！’
紧接着，他看看左，
秦臻双手插兜，直接道：“放他走，有事儿，咱俩慢慢聊。”
再看看右，
马晨若有所思地瞟了霍纯良一眼，突然笑了，“那可不行，万一我把人放了，你不打了怎么办？”
“”
霍纯良有点迷惑，‘难道是我走错片场了？这怎么还演上了？’
‘那我到底走，还是不走？？？’
“我说了，放他走。”秦臻的语气已经不太好了，“既然我已经出来了，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马晨也就笑笑，“我不管，反正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买卖。”
？？？
站在最外围的霍纯良，额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
‘什么鬼非主流对话？这是什么py交易吗？！’
‘约个架，还磨磨唧唧，逼话那么多！到底还打不打了？！’
‘这大傻逼要不行，就赶紧说！别最后逼都给他装完了，最后还得他自己上！’
秦臻偏头瞄了一眼站在石堆旁，半天没说一句话的霍纯良
心想：‘像霍纯良这样的乖学生，以前估计都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现在肯定是被吓懵了！看来他得赶紧解决完这事，把小仙男送回去才行。’
‘天啊！’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传统桥段里，那个人畜无害的小少年遇上了一群勒索钱财的恶霸，最后被英雄救美？’
‘的故事。’
‘妈的！我简直是要帅爆了！！’
‘今天过后，我在霍纯良心里的位置，至少能拔高一个喜马拉雅山脉了吧！！’
脑中的画面过于美好
秦臻也不想跟马晨多说什么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既然是你约的局，那就说说吧，什么规矩？”
看秦臻直入主题，马晨也点点头，“既然你那么爽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马晨往后退了几步，高声喊道：“看这个地方怎么样？！还不错吧？新基地，给热热场？”
秦臻扬起笑意，“行啊，按你的规矩来。”
“爽快！”
“那”
马晨眼神示意让他进楼，而秦臻笑笑，却忽然莫名谦让起来，“这是你的地盘，哪有客人走前面的？要不还是你先走吧。”
“”
马晨深深看了他好一会儿，明明知道这种话异常十足，却也完全招架不住秦臻捧他。或许是虚荣心作祟，马晨看起来十分受用道：“那行。”
“老大，那他怎么办？”跟班指了指石堆旁的霍纯良。
马晨朝霍纯良那头看了过去，“啊差点把他给忘了。”
霍纯良：“”
想了一下，马晨多少留了个心眼，“那还得麻烦你，再跟我们待多一会儿了，无论输赢，结束了，你就可以走了。”
想到什么，马晨又象征性地问了秦臻的意见，“多个观众，你不介意吧？”
秦臻只是笑笑，对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所谓，“你随意。”
“那进去吧。”
“”
霍纯良，‘我同意了？’
他们这一行人正往里走着，马晨走在最前头，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哼着不成调儿的小曲儿
几个手下走在他们的后侧，霍纯良就站在秦臻的旁边。
那么近，却跟陌生人似的。
最后还是秦臻先忍不住，小声开了口，“都跟你说了路上不安全，怎么还不知道小心点？”
“敢认识我了？”说话时，霍纯良也没看他。
秦臻对他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我都冒死来救你了，你怎么还生气了？”
“”
霍纯良偏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真想说一句：‘那你倒是救啊！现在算什么？共赴黄泉？’
看他不说话，秦臻倒是好心替他打了圆场，“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这些人要看你不顺眼，确实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
霍纯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秦臻十指交叉放在脑后，扬起头来观察着四周环境，忽然偏头朝霍纯良那边偏了偏，小声问了一句，“你腿脚还行吧？”
？
霍纯良看他，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嗯。”
“那就好。”
秦臻舒展了一下身体，低声朝他比划了起来，“我数到三，你先走。”
“可是”
霍纯良偏头，用余光瞟了几眼身后的那两三个混混，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应付。
秦臻两眼死死地盯住马晨的后背
“一二跑！”
‘？？？’
霍纯良还没反应过来，“什——”
‘不是！等等！三、三呢？？？！’
秦臻刚把一个混混按在地上，“你怎么还不走？！”
见霍纯良没反应，秦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把抓起霍纯良的手，强行用身体撞开了几个混混，拉着人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窜——
几个手下刚反应过来，就追了上去。
等秦臻拉着人都跑出去了几百米了，愣在原地的马晨才猛然反应过来——
冲着那两道快要消失的背影，瞬间破口大骂了起来，“我靠！秦臻！你他妈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秦臻拉着霍纯良一路疯跑，路痴属性，让他却完全不记得出口到底在哪？！
‘操了！’
最后，他只好拉着人在那纵横交错的小巷中随便乱窜，也不知怎得，最后居然把人拉进了一个逼仄狭小的小胡同里——
秦臻在巷子深处停了下来，随即松开了霍纯良的手。
被拉着被迫跑了一路的霍纯良都跑懵了，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半蹲在地上喘着气
‘实在没能想到秦臻居然那么能跑！校运会缺了他，都没人看。’
秦臻整个背靠着墙体，低头俯视着蹲在地上的霍纯良，发了会儿呆，才想着把人给捞了起来——
“好了，别蹲着，跑完就蹲下容易造成重力性休克。”
“什么？”
霍纯良两眼发懵的看着他，似乎没怎么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大学霸还有”
秦臻笑意渐收，深深地看着霍纯良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眼尾还带着一抹不深不浅微红
‘操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生？跟小女孩似的。’
秦臻偏过头去，也没再解释一遍。
“反正，站起来就对了。”
？？
霍纯良茫然地抬头望着他，然后异常听话地乖乖站了起来，“噢。”
“”
秦臻看着他，顿时哑然失笑，‘霍纯良还真的是怎么还两面派呢？现在这个也太听话了吧？’
没过多久，夜幕渐渐降临
微柔的月光洒落在天地之间，从另一面墙头慢慢攀爬上了小树梢，正树影斑驳的映射在了这头墙面上。
胡同里没有路灯，四周寂静得可怕——
也不知是哪的水管漏了，随着时间流出的水滴，正滴滴答答地敲击着地面。
同时也在敲击着他的心
“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
“”
霍纯良抬起头来，在黑暗中竟直直地对上了秦臻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漂亮到
让秦臻着迷，一时之间，甚至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来与他比拟。
就像是黑暗中的两颗熠熠生辉的璀璨明珠，既墨如深渊，却又干净地不像话
“秦、臻？”
九月的南方小镇，纵使阳光落下，也同样闷热的不像话。
他只是觉得热，却又非常庆幸这里并没有什么光源。
这要是被发现了
“秦、臻？”
“嗯？”
虽然他终于有了回应，但霍纯良紧皱的眉头却依旧没有放松，“你”
秦臻避开目光回了回神，只觉着额头上的青筋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
但好在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淡淡道：“没什么，走吧。”
霍纯良愣了一下，想起今天的目的，是要和秦臻缓和关系的！
他突然喊了一声，“秦、秦臻！”
秦臻停住脚步，却没回头，“嗯？”
霍纯良：“我们聊聊吧。”
“”
秦臻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勾起一点笑意，回身问：“聊什么？”
“”
霍纯良眉头轻皱，“我不太明白，你现在是还在生气吗？”
秦臻双手插兜，直接回答：“没有。”
“那你为什么”
想起那天说，他说，不想和他这种人交朋友，‘这种人’，又是哪种人呢？
“那天说的话，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秦臻直接就笑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非要和你做同桌的，也是我非要招惹你的，不过和我这样的人呆一块儿，确实没什么好事。就像今天一样，麻烦不断。”
‘他果然介意’
“这万一影响你考清北，那我岂不是”
“不是！”
秦臻愣了一下，“什么？”
霍纯良停顿片刻，呼吸似乎有些局促，却又很想从根源上解释清楚，“我，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好。我我只是，只是还不太那个我”
‘我没有不愿意和你交朋友，也没有不愿意和你做同桌。’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只是还有些害怕。’
因为霍纯良见过那种真挚眼神底下，掩藏的险恶人心。
害怕被骗，害怕被嘲弄，害怕格格不入，害怕那些剜人心肺的目光与笑声
可尽管如此，
霍纯良还是还是很想，很想和他交朋友。
因为，他真的，真的太孤单了
他真的，很想，说话。
“霍纯良。”
“啊？”
两人四目相接——
“你真的很招人稀罕。”
秦臻展颜一笑，“我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