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其实,都疯了
那句“老子不干了”很明显是惹怒了叶娴,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青气,似乎就要动手了,但是犹豫了半晌,她终究是缓缓压住了自己的心火,闷声闷气地说道:“放心,绝对与你在千蝶谷遇见的不同。”
“哈?!”陆应忠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千蝶谷遇见了什么?”
叶娴横了一眼陆应忠,却不回答,她伸手指了指第一个物件,问道:“这是什么?”
“咳,飞机,波音747。”虽然威武不能屈的确是一个美好的品质,但是同样也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说法,尤其是脖子上架着宝剑的时候。
原来叶娴所指的,正是一架由木片打磨切割制作的模型,就好像他曾经小时候在商场买的那种木板模型一样。
叶娴听了答案也很满意,“嗯”了一声后,又指着下一个模型问道:“这是什么?”
陆应忠颤颤巍巍地回答:“强袭自由,zgmf-x20a。话说,你们知道什么叫高达嘛?”
叶娴悄咪咪地瞄了一眼里屋,然后说道:“你不管我们认不认得,接下来的这个呢?”
“这玩意儿也挺牛批,”陆应忠小心翼翼地将架在脖子上的剑往外移了移,“这个叫钢铁侠,看这装甲应该是马克85。说起来这些东西都谁做的啊,怪精致的。”
叶娴也不回答,只是偷偷看了看里屋,将宝剑收了起来,然后说道:“你跟我来。”
我擦,这女人!
陆应忠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灰溜溜地跟着叶娴转入了里屋。
眼前拉着一张巨大的纱帐,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但是也只是从剪影推断的。究竟长得什么样子,陆应忠是完全看不见的。
叶娴站在纱帐前,说道:“主子明鉴,婢子将您要的人带来了。”
里面的女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叶娴古怪地看了一眼陆应忠,赶忙退开了。
“你,叫陆应忠?”纱帐里的女人问道。
陆应忠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意思,只好老实地回答道:“是啊。”
那女人沉默了良久,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你这不是废话嘛?当初可不就是你指示叶娴去千蝶谷把我捉来的?陆应忠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来自地球。”
那女人这下是完全不吭声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就这样僵着,陆应忠在外面站着有些累了,终于打破了沉默:“咳,能给我张椅子嘛?我站着有些累。”
“倒是我疏忽了,小娴,快些拿张椅子来。”那女人说道。
叶娴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了陆应忠身后。
陆应忠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那女人见陆应忠坐了下来,突然开口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陆应忠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写过这首词。
女人不再说话了。
陆应忠犹豫了很久,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不告诉你。”那女人有些激动,“你想不起来就算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我擦!我们今天第一天见面,结果我问你是谁,你跟我讲不告诉我?
陆大爷这就不服气了,他哼哼道:“你这女人好没道理,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儿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我问你是谁,你居然还和我耍小脾气?”
那女人的语气居然和陆应忠同出一辙,也是哼哼道:“你记错了!”
这擦,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陆应忠站起身来说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你敢!”那女人喝道,一旁的叶娴也抽出宝剑拦在了陆应忠身前。
陆应忠脑袋上的汗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我不敢。”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
那女人见到陆应忠这番模样,“扑哧”一声笑了。
笑笑笑!笑泥煤笑!等老子发育起来一个平砍秒天秒地的时候就捉你去做老子的热兵器!
陆应忠恶意地想着。
那女人却说道:“今日的确没什么事情了,小娴,你快些带陆公子他们先住下吧。”
“是。”叶娴将宝剑收了起来,说道:“随我来吧。”
陆应忠这才发现,这娘们似乎压根不会说废话,从来都是硬邦邦地说一些她认为有必要说的话,但凡她认为没必要的事情,却一句不肯多说了。
陆应忠看了一眼纱帐内古怪的女人,也不多问,跟着叶娴出去了。
待叶娴将陆应忠一行人安顿好之后,却又转回了纱帐前。
“主子,这回可以确认了吗?”
纱帐内的女人悠悠说道:“算是吧,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来过这里,但是他们可都不是。”
“主子……”叶娴似乎想要安慰一番,却苦于不知该说些什么。
纱帐中的女人倒是豁达:“我已经等了一千年了,还能有什么期待呢?其实早已是没有了吧……时间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能消磨掉世上所有的‘存在’。与其说找到‘他’是一种希望,不如说,只是我单纯的‘执念’罢了。”
叶娴的眉毛微微皱起。
“其实,现在也挺好。”纱帐中的女人说道,“那个狠心的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倒也让我们这些女人紧紧地抱团了。你想想,在‘那个’时候庚辛位若是敢来,只怕早已和我打了起来了吧。”
“那个疯女人!”叶娴恨恨说道。
“疯?”纱帐中的女人说道,“谁又没有疯呢?”
她似乎是抬起了手,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戊己那傻狍子,成天神神叨叨的,摆弄着那些算卦的东西。庚辛整日里架着大船在海里游荡,希望能有些线索。壬癸几乎将整个神州都翻了个底朝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山卡卡里晃悠着呢。”
“而我,”纱帐中的女人叹息着,“而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找‘他’。你说,我们四个,又有哪个是正常的呢?”
叶娴沉默着。
“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是没有机会的。但是……”纱帐中的女人带着一丝哭腔,“但是我们都希望,‘他’还是像当初一样,总是能给我们惊喜……你说,你说,我们真的疯了吗?”
“疯了,真的都疯了。”叶娴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回答,也像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