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爱妹心切(一)
话分两头,这一天,贺斯韵得到何仇的允许回家探望母亲,车架到了贺府门前,小厮赶忙上去迎接。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听说您获得大比第三,恭喜您啦!”小厮赶上去,拱手作揖。
贺斯韵进了府门,直奔着母亲吴夫人的房里而来,隔着院门,她就大声说着:“母亲,我回来看您啦!”
早就有丫头进内院禀报,吴夫人也早在门外的房檐下迎接。
“韵儿,可把我想死啦!”吴夫人赶上前去,握住贺斯韵的双手,仔细端详着几个月没有见面的女儿。
看着女儿并没有消瘦,面色还是那么的白里透红,她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听说你们一家包揽了三宗大比的前五,你还得了第三,封了二品夫人,真是喜事啊!”吴夫人刚才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现在又开心的笑着。
“是啊,母亲。这还是多亏了夫君。母亲,你这些日子过的可好?”贺斯韵挽着母亲的胳膊,走进房间。
“都好,你父亲是身体也都好了,今天早上去了商会。你哥哥送信回来,说他还要在宗门修炼,一切都好。”吴夫人坐下,侍女给贺斯韵倒上茶。
“母亲,这是夫君孝敬您的丹药,尤其这两颗,就是上次父亲用过的增寿丹,您和父亲一人一颗。”贺斯韵从婚戒里拿出几盒丹药,逐个摆在桌上。
“这……没有你和其他人的份么?”吴夫人看着丹药,心中不解。
“我和哥哥的份自然是有的,只是夫君说我年纪还轻,不用吃这个药。而其他人的……夫君没有准备。”贺斯韵脸色有点为难。
看到女儿的表情,吴夫人已经猜到她心里有事:“韵儿心里,可是有什么事么?”
贺斯韵想了想,抬头看着母亲:“母亲,萱儿妹妹的婚事能不能想方设法给退了?”
吴夫人很震惊,但也知道女儿一向稳重,不参和小赵夫人这边的事,今天却一反常态,必有缘故:“韵儿,何出此言哪?”
“母亲,有件事,我应当跟你说的,但我对夫君起誓过要保密的,但事关贺家……”贺斯韵皱着眉头,很是为难。
“母亲,我夫君和小姑子的名讳已经贴满京城各处了,您……明白么?”贺斯韵左臂攥着拳头,放在桌上,她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说出何仇的身份。
何仇是妫家后人的身份也曝光了,现下刚赢了大比,势头更盛,只怕和三王府开战是迟早的事情了,他们更有可能提前动手。
她不想贺家牵扯到这争端当中,也不想她的妹妹给芮晟陪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血亲,她真的不忍心。
“你是说……他轩国妫家人的身份么?”吴夫人思索着。
“不是,夫君,姓何……”贺斯韵试图说的隐晦些,但任然将“姓何”两个字说的很重,希望让母亲明白就好。
“何……”吴夫人还是没有明白。
“哎呀,母亲!”贺斯韵很是着急,干脆从婚戒里拿出了小时候两家订婚时候的信物,将那枚玉佩摆在桌上。
看着这熟悉的玉佩,吴夫人立刻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你的夫君……是他!”
“是的,母亲。”贺斯韵点点头。
“那你嫁给他……都是他策划的吗?”吴夫人十分惊讶,顿时站了起来,她十分担心女儿的处境。
“应该是。只是成亲这半年多时间,他对我真的很好,从没亏待过我。”贺斯韵安慰着母亲。
“那他是有所图?”吴夫人紧皱眉头。
“也并非如此,无论是财富、地位、修为,夫君样样都不逊色,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总不会是这第三美人的美色吧?”贺斯韵扶母亲坐下。
“那就好,那就好。”吴夫人松了一口气,低着头,但又看见桌上的丹药:“他既然要复仇,又为何给我们这些丹药?”
“母亲放心,这些丹药都是上品。也许,当年的事,我和夫君的心中都有一个结,他娶我是为了弥补当初的遗憾,我嫁他,是为了替父亲赎罪。只要我不背叛他,他就不会迁怒贺家。只是……”贺斯韵欲言又止。
“什么?”吴夫人问。
“只是,当年的事情他早就知晓,怕是不会与三王府善罢甘休。这舒妃被害的案子也与三王府有关,六公主也不会善罢甘休。”
“萱儿妹妹却和芮晟定下了婚事,我怕在这样下去,贺家被牵连太深。”贺斯韵眼里都是担忧。
“这事,又不能让父亲知道,更不能和小赵夫人母子明说,还得母亲从中周旋啊!”贺斯韵语气有些重,她为家人十分担心。
“可那萱儿哪由得我做主啊!小赵夫人的话她都未必听。”吴夫人皱着眉头。
“其实,这婚事一再拖延就好,过两个月萱儿就十六岁了,您就以公主芮萌萌要去复国成亲为由,就说……公主的婚期未定,婚期不好和五公主冲撞在,等五公主定下婚期,再做打算。”贺斯韵出着主意。
“这五公主的婚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夫人问。
“夫君就是芮萌萌的送亲使,年后我们就要去轩国了,夫君还要认祖归宗,可能得些日子才能回来。”贺斯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韵儿,你那婆母,我那姐姐,她还好么?”吴夫人忽然想起了当年情同姐妹的李翠荷,感触万千。
“我只见过婆母两面,他这些年隐姓埋名住在城西,过的十分清苦,看着比您苍老些,多些白发……不过,陛下昨天下了旨意,封婆母为一品夫人了。”贺斯韵觉得十分愧疚。
“她……有没有为难你?”吴夫人心里知道李翠荷的为人十分和善,但两家毕竟结了怨,她担心李翠荷会为难女儿。
“婆母并未为难,您放心吧。夫君说过的,只要我得到婆母和苑儿的谅解,此前发生过的就可以一笔勾销了。”贺斯韵安慰着母亲,可这让吴夫人更加担心了。
“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吴夫人感慨,为女儿惋惜。
“婆母说只要我伺候好夫君,就不计前嫌,这半年多下来,苑儿虽然言语上还是不依不饶,但并没有与我为恶。”贺斯韵安抚着母亲。
“你父亲虽然不是罪孽深重,但见利忘义总是不好,只是委屈了你啊!”吴夫人感慨万千,看着女儿,心里无尽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