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动身去别院
姜月芽双颊绯红,垂着头不愿看他,却见他又凑上来,轻笑开口哄她。
“适才在茶楼里,娇娇可不是这样子。”
“谁,谁是你的娇娇。”
“除了你,还能有谁。”
顾应淮替她倒了杯水,送到她还有些泛红的唇边。
“我不喝,刚刚喝了好几壶了。”
姜月芽摇摇头,却又突然似想起什么,同他开口道:“刚刚那个人,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他总是说听旁人所言,王爷可要去查查,那个旁人是谁?”
“自是要查的,我今日还未来得及回府,等处理完事情,我们就出发去别院。”
“好。”
下了马车后,顾应淮唤来半夏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赶去了书房。
楠木书桌上放着一个青色的荷包,没有鸳鸯戏水莲花并蒂,只有一弯月和一片湖,边角处是一个小小的淮字。
顾应淮勾唇一笑,脑海中浮现出适才姜月芽娇羞的脸。
相比子钰,他更喜欢顾应淮这个名,没想到小姑娘心中竟然都知晓。
而被压在荷包下的纸张突然映入眼帘,上头的字清晰可见。
“愿顾应淮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屋外的风卷起落叶呼啸而来,如他心中不停翻涌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拿起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进荷包内。
里头红色的平安符极其耀眼,顾应淮又是心中一软,只觉得无比庆幸,这一生,竟还能得此温暖。
而此时绕去了后厨的姜月芽,正撸起了衣袖。
新鲜的桂花香味浓郁,她筛了些粉铺到垫了湿布的蒸笼里,想做一些桂花糕,随后又拿了些龙井,准备做一个龙井茶酥。
一个香味馥郁,一个清新淡雅,都适合留到马车上配着茶水吃。
将这些东西蒸上以后,她切了些牛肉腌制,又待锅中调料爆香后,把长条形的牛肉放锅里大火翻炒,瞧着肉的颜色,调味后又翻炒了片刻便盛了出来。
若是穿上牙签,这就是少辣的牙签牛肉了,冷热都很香。
估摸着出发前许是顾不上午膳,姜月芽将海鲜粥慢炖在锅里,又做了道荷包里脊和奶汁豆腐,只等顾应淮忙完后简单吃上两口。
小豆子和春雨得了信,在旁看着她有些不舍。
顾应淮自是不会让她亲近的人独自留在王府,只是今日去的急,这两个小丫头,许是得慢上一日。
熬好的粥清香浓稠,姜月芽在上头撒了点点葱花,将装好的东西让人送了过去。
待出发时,姜月芽已经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马车上添了些软垫,她窝的舒服,不知不觉睡了许久,只记得偶尔睁开迷糊的眼,嘴边就有顾应淮送来的茶盏。
让她轻饮两口,又哄着她沉沉睡去。
到别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不少。
姜月芽被披风裹着,迷糊间也没忘记里头没吃完的桂花糕和龙井茶酥。
别院里来迎人的嬷嬷瞧着年纪有些大,但明显同其他人不同,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莫名的气势。
许是太久未见顾应淮,见到他时,嬷嬷眉眼透出欣慰和激动。
姜月芽抱着食盒,跟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旁边的景色,可却在进主院时,被那嬷嬷拦了下来。
一脸带笑,眼神却是透着凌厉。
“这处是王爷的主院,姑娘的院子老奴已经安置好,还请姑娘同老奴这边走。”
姜月芽隐约猜测到此人的身份,听闻此话也不恼,朝着她微微一笑,没有丝毫不满和扭捏。
“嬷嬷,王妃同本王住一处院子。”
“王爷,这,许是不合规矩,且王爷还未大婚,这王妃之称”
顾应淮拿过姜月芽手中的食盒,牵着她的手往里头行去。
“在本王府邸,本王说的就是规矩,明日让府中所有人到前厅候着,让王妃认认脸。”
余光中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垂头应下,未再出声质疑。
半夏和天冬将姜月芽的物件送到了主屋,别院里顾应淮早已让人提前替她备下了衣物,这一趟出来,带的东西倒是不多。
姜月芽坐在外屋的软塌上,瞧着这里头不同于王府的摆设,虽简洁,但每样物件都透着精致,一瞧便是价格不菲。
“那是本王的奶妈。”
“我猜到了。”
她将食盒里的龙井茶酥拿出来尝了一块,适才在马车上昏睡了一路,倒是没怎么吃东西。
“这位嬷嬷瞧着就像是宫里头出来的,没有大总管那般好说话。”
“付聪也只是对着你和蔼,其他人可没几个夸他的。”
“那估摸着都是因为王爷瞧着太凶,连带着身边人都被误会。”
姜月芽说的咯咯直笑,一点没将适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毕竟她与那嬷嬷未曾接触过,眼下有些敌意,也是为着顾应淮,多少还能说得过去。
“她是父皇赐给母妃的第一个丫鬟,同母妃关系亲密,幼时也带过我几年,后来母妃进冷宫之前,想方设法将她送去了皇祖母那处。”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开了府,记起母妃的话,便将她接了出来,让她在这别院养老。”
“王爷的母妃,真是个极其心善的女子。”
“算是吧。”
顾应淮瞧她吃的起劲,替她倒了杯茶,也随着她坐上了软塌。
“等过几日你熟悉了府里的事务,我就将她安排去别处。”
“为何要安排去别处?”
“她是宫里出来的,心中全是尊卑教条,免得扰了你。”
“王爷怕我同她处不好?”
姜月芽笑得温和,但眉眼间却有些许不赞同。
“嬷嬷在此处待了这么久,定是早已经当别院为家了,王爷让她此时离开,说不好听的,还以为是我心眼小呢。”
“何况嬷嬷是王爷的奶妈,也算得上是长辈,我都不怕,王爷更不必忧心,说不准多些时日,我就能同嬷嬷处好呢。”
“眼下说的有鼻子有眼,莫要到时候受了委屈,偷偷躲进被子里红眼。”
“王爷说的好像瞧见过似的。”
姜月芽瞥了他一眼,娇嗔道:“我哪是那般柔弱的女子。”
“好好好,那便先依着你,但只一句”
顾应淮瞧着她柔和的面色,温声道:“我的姑娘,只需过的随心肆意,无需为我去忍。”
屋外秋风呼啸,将卷起的寒凉扫向四处。
而屋内却是灯火摇曳,一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