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疯批皇子
“你莫要拘着，今日这处没有皇子，平日里如何跟大哥相处的，眼下也一样。”
姜月芽只得挪动步子，心中忐忑不已。
“六弟刚一回来，就来了我这昱王府，父皇知晓，怕是会越发恼怒。”
顾应淮看着小姑娘坐下，怕她不自在，只自然地同着来人讲话，只是说话间，却也下意识替她夹了些远处的菜。
顾齐越见到自家大哥的动作，并未露出惊讶的神情，许是在寺里待久了，比幼时多了些超然之感。
“父皇让我去寺里休养，我去了，让我回来娶那贵女，我也娶了，眼下不过先来瞧瞧大哥，父皇若是还不满，我这皇子，不做也罢。”
“只不过我听闻，几位兄长近来闹腾的厉害，也难为大哥，要一一除掉这些烂泥。”
“除了倒是不怕，只怕脏了自己。”
来人听闻点了点头，而后又接着开口。
“我今日刚一进京都，便听到越王给太子下绊子的事，太子倒也厉害，一边要同越王争，一边还要对大哥下狠手。”
“越王这人，倒是比太子要好一些。”
“我倒是只看重大哥，左右眼下我哪儿也去不了，若是有要帮忙的，大哥只管让人来唤我。”
两人不紧不慢地聊着，而此刻的姜月芽，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垂到碗里去。
这两人说的话，随便一句都能惹来杀头之祸，到时候她都不用自证，就会被自动判为同谋。
可她还没来得及喘过气，那翩翩公子一般的顾齐越，又淡淡开了口。
明明是低缓动人的声音，里头却透着冰凉的气息。
“虽然我吃了几年素，但替大哥杀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两人不咸不淡的聊天中，姜月芽吃的心惊胆战。
临走之际，顾齐越突然停下步子，认真地看向姜月芽。
“听闻你手艺不错，下次来，劳烦替我做一桌素菜可好？寺里待久了，碰不得荤腥。”
“是，奴婢记下了。”
顾应淮行至姜月芽身侧，看着她瞧向顾齐越背影透出的复杂神色，觉得颇为有趣。
“你怕他？”
“有点”
“这倒是怪了。”
晚风吹进屋子，带起一丝姜月芽的碎发，顾应淮下意识伸手，将它别到了她的耳后。
手指划过的脸颊透着柔嫩，引得顾应淮顿住了动作，而后在姜月芽瞪圆的水眸中回过神，带着笑继续开口。
“我这皇弟，自幼便是公子之姿，不喜朝堂纷争，喜静心善。”
“喜静心善？”
姜月芽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诧异，但惊讶的语气还是泄露了她的心中所想。
“嗯，若是无人招惹他，他一向都心善的很，也偶尔劝我，要少造杀孽。”
“”
待姜月芽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她才反应过来，今日顾应淮对着他，再未自称本王。
小姑娘脸上莫名涌上一股热意，嘴角也不自觉勾出淡淡的弧度，可不过片刻，就被半夏带回的几套骑装转移了神色。
“过些日子去狩猎，少不得要待上二十来日，这几套新的衣裳记得带上，还有包子，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带着自己的马。”
“好，半夏姐姐也一同去吗？”
“天冬同你去，我领了差事，那段时日许是不在京都城。”
姜月芽只乖巧点头，没再多问。
对于皇家狩猎，她确实有些好奇，可谁也不知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连赵兰霜来看她时，都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姜月芽趁着这些日子，去集市上零零散散买了许多粮食小面，期间也偷偷溜去了大娘那处好几次。
大娘收来的粮食不多，加在一起也没凑齐一石，但也答应她等新粮出来，再替她好好去外头问问。
转眼便是皇家狩猎。
浩浩荡荡的人马让姜月芽双目瞪圆。
饶是前世的电视剧里有许多气势磅礴的画面，也抵不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但她也只匆匆看了一眼，随后垂头静立。
人群中有一长排的马车，许多朝臣都带了家眷，围山猎场虽不算太远，但也有许多贵女想去凑凑热闹，可她们并不会骑马。
姜月芽也跟着上了昱王府的马车，包子在外头乖巧的跟着，壮了好大一圈。
“围山那处极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上山，就在下头的行宫或者马场转一转便好。”
天冬替她紧了紧衣襟，想了想又接着开口说道：“整片围山虽有部分没有划为猎场，但里头少不了凶狠野兽，哪怕有人唤你，也一定不能独自前往。”
“我晓得的，兰霜姐姐同我说了。”
“这就好。”
天冬瞧了瞧她乖巧的样子，倒也放了些心。
此行莫说王爷，连当今皇上，怕是都谨慎不已，若不是因着老祖宗的规矩，想必这个当口，皇上更是不愿踏出皇宫。
而一旁的姜月芽也陷入了沉思。
自古围猎最容易出刺杀暗害，顾应淮此行，只怕是危机重重。
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别人抓住把柄，或者拿她开刀。
“等到了别院，我就待在王爷的院子里，一直待到围猎结束再出来。”
天冬正欲开口笑她，却突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当一行人到达围山猎场的时候，姜月芽才突然发现，皇上不下令，她们谁都不能窝回院子里。
四周的篝火燃的旺盛，还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难以静心。
姜月芽站到顾应淮的后头，试图隐住自己的身影。
可昱王爷往那一坐，便是皎皎月光清冷矜贵，连带着姜月芽，身上都多了许多打量的目光
可在那些探究的视线里，姜月芽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高位上传来的那抹不虞的眼神，她微微侧头，不经意间用余光扫过上座。
不是点名让她同行的帝王，而是旁边高冷严肃的皇后。
饶是那抹眼神不过片刻就从她身上移开了，姜月芽也依旧微沉了心。
“既是来了这别院，众爱卿都无须拘着。”
大渊皇帝举起酒杯，朝着底下的众人沉缓开口，哪怕带着笑意，言语间也满是威严的帝王之气。
众人纷纷举杯，而后开始你一言我一语，顿时让这场宴会热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