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聋老太太的心意
这眼自然也没闲着，立即盯上了摆在屋里的一盘苹果上。
看着那红彤彤的大苹果，三大爷简直是馋坏了。
太珍贵了，在这个粮食稀缺的年代，北方与南方在人们心中的距离，还是很远的。
谁会拿自家的地，种水果呀？
这岂不是糟蹋地吗！
这苹果，还是街道王大妈南方的亲戚，给她寄过来的。
走的时候，就直接给了马母两个，凑成一对儿，图个吉利。
“闫老师，这苹果还要拿去祭拜我父亲，对了，你家欠我们马家的钱，是不是也该还了？”
“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当时我们马家生活也不好过，当初你借的钱，还是我妈从街道王主任家借的呢，今天我和我妈去她那边拜年，可是答应人家一会儿就给送过去呢。”
“正好您现在也来了，也就不用我上门再做叨扰了。”
马邦德最看不惯别人占便宜，尤其是占他家的便宜。
既然这三大爷不要脸，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直接要起了账，还特意用街道王主任的名头，压了三大爷一马。
一听马邦德这话，三大爷顿时脸就绿了，心里那个懊恼。
早知道，就不来马家走这一遭了。
唉！
都是占小便宜，惹的祸。
在心里直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三大爷这才缓过神，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初六之前，一定把钱凑齐还给马家。”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马邦德和马母心里是很满意的。
马母在心里，直接给儿子来了一个大大的赞。
那二大爷刘海中家，是不是也该走一遭了呢？
还是先等三大爷还了钱再说吧！ 马邦德心里暗想道。
傻柱从他爸那里回来以后，一直在家里喝着闷酒。
至于雨水，她年纪还小，但是也知道这次傻柱的心，是真的被他父亲伤透了。
“雨水，你放心，有哥在一定会照顾好你。”
“你可一定得好好学习，将来读高中，也去供销社上班，给哥争口气。”
傻柱醉醺醺的，举起酒杯就对着雨水干了一个。
三大爷他们家，如今可没有过年的兴奋与激动，反而是每个人脸上，尤其是三大妈，多了几分愁苦和忧怨。
那发起火来的小眼神儿，就连三大爷也是很忌惮的。
“你说说你，这占便宜也是没个数，人家马家现在是什么生活条件，还缺咱借他的那一百来块钱，我看呐！就是你惹到人家了，人家才会问我们家要钱。”
三大妈揣着手，对着三大爷就是一通的指指点点。
这弄的三大爷老委屈了，却不敢再发一言。
“嘿，老闫你倒是说说。”
“这钱，该怎么弄啊？”
“我可告诉你，你自己招的祸，就得掏你那份。”
三大妈撂下这句狠话，就直接回里屋了，临走前还不忘抓了一把三大爷带回来的花生。
三大爷现在那个幽怨，直接抽了自己一个轻轻的嘴巴子，说了句：“活该！”
昨天在聋老太太家吃剩下的那些菜，她一个人可消灭不了，嘱咐今天中午让马邦德和傻柱兄妹去解决。
大年初一的，聋老太太也想给屋里添点热闹。
“喔！雨水，你哥喝了多少这是？”
马邦德一进傻柱家的门，就看到他如死狗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再一闻满屋子的酒气，就知道傻柱肯定是喝了酒了。
只不过以他对傻柱的了解，他这个人一喝酒就脸红，要是没点烦心事儿，怎么会把自己灌成这样呢！
“我哥今早上去了我爸那里一趟，结果二人就闹翻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我哥，是我爸对不起我妈。”
说到这里，马邦德就明白了，这余父肯定是又重新组建家庭了，不过直接抛弃了傻柱兄妹两个，的确有点过分。
不过傻柱现在也大了，在前院和中院都各有一间房子，也算是有点补偿。
“雨水，给你哥做碗姜汤，再往里面放些茶叶，这样醒酒会快一些。”
“囔，这是一块钱，算是哥给你的新年红包，记得可不要乱花。”
说着，马邦德很大方的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给了雨水。
雨水从小到大，虽也见过一元钞票，但那都是交学费用的，她还从来没有拥有过呢，看见马邦德这么大方的就给了她，说实话，她还真有点儿不敢接。
“邦德哥，这也太多了。”
“再说了，梅姨之前都给过我一毛了都。”
面对着一块钱的诱惑，雨水心里虽然很想得到，但一向懂事的她，还是做出了一副摆手拒绝的样子。
见雨水这么懂事，马邦德觉得这一块钱给这姑娘，的确是值了。
“嗨，这有什么，哥给你，你就拿着，这过年的多买点鞭炮，零嘴什么的，也算是哥的一点心意。”
“快接着吧，我可还是要给你哥做醒酒汤呢！”
正说着起劲儿，就听许大茂他们家的门。
砰的一下！
直接被踹开了。
这大过年的，有人找事吗这不是？
不过马邦德可没凑热闹的心思，许大茂在院里也算是个独户，他这个人平日里虽与各家各户相处的还不错，但也就属于还不错的阶段，根本就没有交心交底的朋友。
这也是为什么，年夜饭没有邀请他的原因。
可是今天，自知将事情闹大的许大茂，嘴上虽然说不怕杜玉茹他们家的长辈，但心里边说实话，还是挺惴惴不安的。
最主要的是，他怕挨打。
这不，见女儿两天两夜没回家， 杜玉茹他爸带人直接找上门了。
他万万也没想到，平日里一懂事乖巧的宝贝女儿，竟会看上许大茂这个烧锅炉的临时工。
至于为什么，肯定是他女儿看上的这个男人，不老实！
三个男人一进屋，就见到杜玉茹穿着小衣裳，在许大茂家的床上躺着。
而许大茂，则是坐在炉子边儿，一个劲儿的抽闷烟儿。
此时，率先维护许大茂的，当然就是一大爷了。
一看见这屋里的情形，顿时就明白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肯定是这许大茂不经过人父母的同意，就把人家的姑娘给睡了。
一大爷是过来人，立即就帮着关上了门，阻止了大院里其他人对许大茂家的窥探。
“你……你这个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杜玉茹她爸一开始心里，还以为她女儿是有矜持的，就算在别的男人家里过了夜，应该也不会做那个。
所以他一进门，就特意往床单上那么一瞅，结果你猜怎么着，顿时就火冒三丈，那个劲儿一上来，真的是想把他的闺女给打死。
可最终，瞅了一眼屋里这个更让他来气的许大茂，直接拿起火炉旁的炭块，招呼了上去。
许大茂本能的想用胳膊去挡，但这一击过后，杜玉茹她爸又拿起了火钩子，冲着许大茂一阵劈头盖脸的猛抽。
一大爷本想拦来着，但一看这架势，再加上旁边还有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立马就怂了。
只是在旁边，一个劲的好言相劝。
许大茂在屋里狼哭鬼叫的动静可不小，有些顽皮的孩子，直接趴在他家的窗沿上看，尤其是闫解放和闫解成，看的那是一个带劲，捂着嘴正偷乐呢。
经过狂风暴雨一般的抽打，好在许大茂护到了头和他那个，要不然他究竟会不会成为太监，还真的不好说。
许大茂其实本想反抗来着，但一想想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电影院的工作，他早就眼热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下定决心，要将生米煮熟熟饭的最主要的原因。
杜玉茹因为只穿了一件小衣服的缘故，尽管她很想拦着他爸，但是屋里这么多人呢，她也只能一个劲的哭。
“你，穿上衣裳，跟爸走。”
“唉！”
“许大茂，你也跟过来吧。”
发出了心里的邪火，杜玉茹她爸也重新恢复了理智。
闺女被人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家没管教好。
人还是要往前看的，于是杜玉茹他爸几个人押着许大茂，直接走了。
马邦德透过窗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不由不佩服，这许大茂的花心。
他可不知道， 许大茂早在与南小莉表白之前，就和杜玉茹情投意合了。
喝了醒酒汤，傻柱只是稍微缓和了一点就继续睡了，这中午饭自然也就没去吃。
此时，在聋老太太家里的就只有雨水和马邦德。
“孙子，这是太太给你的红包，雨水这是你的，你哥那份儿，你也帮他捎回去。”
吃着饭，聋老太太回了里屋，当她再走过来时，就拿着三个厚厚的红包。
看那份量，可不少。
“奶奶，这钱我不能要，你还是好好拿着吧。”
“以后这粮食肯定越来越紧缺，还是多备着点钱好。”
马邦德自然是不会接受，于是说道。
“啊？你说什么，奶奶听不见。”
“奶奶有钱，给你你就拿着。”
聋老太太并没有红包硬塞进二人手中，而是放到饭桌上，直接回了屋，做起了缝缝补补。
“红包这么厚，肯定有好几块。”
雨水迫不及待拆开，仔细往里面瞅了瞅，足足三十张一毛钱的票子。。
不过她也只是拆开看看，并不敢收，于是将目光看向马邦德，露出一副询问他的意思。
“雨水，收着吧，记得长大了，有能力了，不要忘记奶奶对我们的好，要好好的孝顺她。”
马邦德则是给了雨水一个微笑，淡淡的说。
“嗯，将来我给太太养老。”
雨水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两份红包，揣进了怀里。
聋老太太在里屋听了个大概，笑的是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