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活干的王氏

    苏大牛知道吴来就是想来空手套白狼，说得好听叫工钱随便开，但是还不就是一个不用干活还有工钱拿的活，而且碍着自家亲戚，工钱肯定还不能少的。苏大牛对自家这个大舅子真是打心底厌恶，当初吴杏子嫁过来之前说得好听会给一份家具做陪嫁的，所以才要了3两的聘礼银钱，不然按照村里人家，一般人家给个2两就是顶天了，但是他们家说得很漂亮，说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他多给点聘礼，苏大牛有面子，吴家陪个体面的嫁妆，也让吴家在村里高看一些，而且多给的银钱也会用嫁妆给回，反正最后都是自家用，所以苏大牛就同意了，结果等到真的吴杏子嫁过来了，除了两套衣服，其他啥也没有的时候，苏大牛是真的恼了，。虽说他是个糙汉子，但是说话做事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耍他，他差点就冲到吴家闹上了，但是半路被里正好说歹说劝住了，但是梁子也结下了。之后几年苏大牛都没有踏入吴家半步，吴杏儿也很少回去。

    苏大牛不想跟吴来扯了，昨天就说好今天要跟安哥儿上山打点野味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大哥不用想了，安哥儿早就去跟别人学了怎么建青砖瓦房，我这里有安哥儿就够了，大哥如果要帮忙也可以，一样的三十文一天，跟大家伙一起干活，我这里也是小农小户，不需要监工，没有那么大的架势。”苏大牛拿着吴氏新拿过来的碗舀了碗粥，匆匆两下就下了肚，然后就取了弓箭出了堂屋门，跟等在院门口的安哥儿上山去了，而安哥儿在看到吴家一家上门的时候就直接去厨房吃了点粥食，他知道去堂屋也没什么吃的了，吴家父子就跟突子进村一样，每次都是一扫而光。

    吴来看着匆匆出门的苏大牛也没在意，人都已经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三十文一天的工钱，还能吃一顿，凑得好还能把早晚饭给省了，再把儿子和婆娘带来，家里又可以省了好半个月不用开伙，而且每天还能吃饱饱。于是又继续低下头和吴江将桌子上的粥食都吃干抹净，方氏只拿个碗吃了小半碗就没吃了，吴氏从吴来几人坐下吃的时候就回了厨房，直到吴家一家子吃完走了她才出来收拾东西，锅里其实还有小半锅，但是她没有端出去，于是将儿媳和两个儿子都叫到厨房吃了个早饭，然后才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没多一会，杜招娣家的人也来了，她老子娘王氏带着自家大姐和自家堂哥堂弟来了。

    杜招娣有四姐妹，大姐杜春花今年20岁了还没出嫁，主要她们家没有一个男孩子，她娘一连生了四个女儿，直到生最后一个闺女杜小丫时伤了身子，而自家汉子也因为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下来伤了，所以一直都没能再生个儿子，所以把自家大伯家的两个儿子看得很重，就希望百年之后大伯家的两个儿子能给自己摔盆子。

    因为家里只有一个汉子赚钱，所以杜招娣的娘家过得非常穷，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穷人家了，因为家里干活的人少，所以王氏一直留着杜春花在家干活，结果一不小心留到了20岁，当初苏家选了杜招娣也是因为苏立在山边救了不小心坠倒的杜招娣，她在山边拾柴火，不知怎么得，突然滑了下去，还把头撞到晕过去了，被路过的苏立看到，然后背回了家，因为他摸了人家的身子，所以两家就商量着定了亲。而且杜招娣因为家里的活一直有大姐在头上顶着，所以也没受太多磋磨，长得还是可以的，所以这桩婚事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王氏小心的赔着笑脸站在苏家厨房里，殷切的看着吴杏儿，声音比较小的说着：“亲家嫂子，听说你家明天开始建房子，我想问下你家还要人干活吗？”杜春花进院子时看到自家妹妹大着肚子拎着桶子打算去河边洗衣服，于是赶紧帮忙接了过去，然后去河边洗衣服了，王氏的两个侄子则在苏立的陪同下进了堂屋喝茶。

    吴氏看到王氏带着两个侄子过来就知道也是因为建房子的事情，但是王氏这个人还可以，往常儿媳妇回娘家提了东西过去，她也总会带些回礼回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但是比自家大哥那家人还是好很多，而且王氏也不是多事的人，她们作为亲家相处一直都还可以，所以她也不介意卖个好，而这个事情昨天晚上就跟自家男人商量过了。

    “没事，你让杜算和杜包明天过来干活吧，但是事先说好，这次的活会比较重，如果他们两干不好的话会叫他们回去的哦。”吴氏爽快的说道。

    “好好好，你放心，他们干活肯定没问题的。”王氏听到吴氏的回答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几层，毫不犹豫的回答，然后殷勤的坐在灶台后帮吴氏烧起火来。

    “亲家，你和春花这段时间也来给我帮忙吧，这段时间家里要做十来个人的饭菜我一个人也忙不赢，你来给我帮下忙，我给你们五文钱一天。”吴氏说。

    “帮忙是自然的，工钱就不用了，你能让算哥儿和包哥儿来干活就很好了，平时我们在家也都是做这些事情的，怎么值当五文钱一天呢。”王氏连连推辞。

    “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亏的，你干活向来是个利索的，春花也是个好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和春花来干活不是，你放心吧。”吴氏一边洗着碗一边说。她昨天晚上就被自家男人说过了，这个钱是一定要给得，所以她也想明白，既然都要给出去，那何不再给自己落个好名声，所以她说给钱也说得也很干脆。

    “那好吧，那我和春花明天一早就来。”王氏还是同意了，这个人情她承下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但是她很感激，农闲时候她和女儿能有五文钱一天的活，这真是天降的好事。

    王氏等杜春花和杜招娣从那个外面回来，就提出了回去，吴氏也没有强留，毕竟明天就要开砌，家里事情还是很多的。杜算和杜包看着王氏从厨房出来就也出来了，然后跟苏立打了个招呼，就一起出了苏家的门。

    王氏一行人在离开了苏家远一点后，杜包就忍不住问了：“婶婶，怎么样，吴婶子同意了吗？”大家都紧张的看着王氏。

    王氏笑着回：“你吴婶子同意了，算哥儿和包哥儿明天就一大早就去帮忙，我和春花也要去帮忙做饭，你吴婶子真是好心肠啊。”

    杜算和杜包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然后笑开了，杜算缓了下说道：“这件事真是谢谢婶婶了，婶婶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我们兄弟两说。”

    王氏也没拒绝，只是看着兄弟两说：“我知道，你们兄弟两都是好的，这些年也都是多亏了你们一家帮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这次的事啊，好好干，等发了工钱，我去给你们兄弟两看个好媳妇儿。”王氏脸上的笑很和蔼。杜算一家也是很穷，所以现今他都21了也没讨个媳妇儿，眼看着杜包也18了，两个人的婚事都堆一块了。所以这次这个活他们都很看重。

    杜春花听到她娘说她也要去帮忙的时候就恁住了，然后犹豫的开了口：“娘，我也可以去帮忙吗？”

    “是啊，你不仅要去帮忙，我们两啊，还要多干点活，你吴婶子给我们一人五文钱一天呢。”

    王氏拍着扶着她胳膊的大女儿说道。

    杜春花低下了头，没再说什么。

    半下午，村里老老少少三五成群坐在自家院子前面，有的是拿着竹条在编篮子，有的喝着茶，有的拿着针线框坐着缝缝补补的活，大家聊着有的没得。而苏家院子则是堆着一小堆猎物，这是苏大牛和苏安刚下山拿回来的，春季天气已经暖和了，沉寂了一个冬天的野物也都出来觅食了，结果就遇到苏家这两个狠人。

    苏大牛和苏安又返回了山上，他们上午猎到了一头野猪，大约有两百来斤，现在还放在山上，他们要去把它抬回来，他们刚刚是把一些小的猎物送回来，虽然小，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兔子山鸡就有七八只，还有一头羊，一只狼獾，也有四五十斤，所以就先把这些送了回来。

    吴氏看到这些猎物立马就跟儿媳妇招娣进厨房烧水去了，她没想到今天能有这么多猎物，往年也只有这的一半多，今年可能是运气比较好，所以才进山一上午就有这么多猎物，这么多猎物除了要送去镇上的，其他都要处理干净，虽然这个天气还没有很热，但是也怕坏，到时候就浪费了，尤其是吴氏这样的人，损失一条腿她都要心痛半个月的。还好他们家就住在山脚下，没人看见，不然要是让村里人看见，即是知道他们家是靠打猎发家，也要忍不住生出别的想法了。

    等到苏安他们从山上把野猪抬下来，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但是一院子的猎物还没处理好，所以大家也没心思吃饭，一起动手将要留下来的猎物处理好，等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大家随便对付了一口，然后洗漱完就上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