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南书制作摇椅
景煜下意识大声:“自然不会,夫人尽管放心。”
花氏“嗯”了一声,不再言说,景煜便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大家终于吃上了热喷喷的膳食。
之后落南书又从老村长家里借来了纸笔,在屋外起了篝火,借着火焰的光,在纸面上来回写画。
景煜与贺星竹坐在一旁,知道落南书一会儿定是有事要说,所以都未离开。
一炷香后,落南书放下了纸笔。
篝火闪耀、时明时暗,看的她眼酸神倦。
落南书揉了揉眼角:“我打算从明日开始,我们一起用竹子做成椅子进行售卖,这是我画的椅子构型图,你们看一下。”
景煜将图纸接来,低首一瞧,皱起了眉:“你是不是画错了?”
正常的椅子下面都是平的,这个倒好,下面却是带有弧度的。
而且这椅子很长,椅背和椅座也不是平日里所见的直角,图纸上所画的这种椅子的角度,人一旦坐下就会直接半躺下去。
景煜从未见过这样的椅子。
“没有画错,这是摇椅。”落南书认真回答。
市面上的椅子都是传统四四方方型的,那种椅子坐着硬,时间长了会腰酸背疼,全身都不舒服。
哪里有这摇椅来的舒服。
而且青阳镇做桌椅这一类的工匠店铺有很多,若想卖的好,落南书想了,她就只能来点不一样的。
贺星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真要做摇椅?我们喜欢,别人未必喜欢。”
这里可是古代,贺星竹记得以前看的历史书上,大多数的朝代都是没有这种摇椅的。
而且摇椅比起其它的椅子制作起来更为麻烦,所要耗费的材料也更多。
落南书知道贺星竹的担忧,但她还是想去尝试一下。
当即道:“今日我们去镇上你也知道,直接将竹子都卖了他们给的价格都不高,还不如直接做成成品。”
景煜将图纸凑近火源,借着光,认真钻研了起来。
图纸画的潦草,但每一个细节都标注的十分详细,特别是支撑点处,落南书都重点描深了颜色。
景煜心底不免觉得惊奇:“你如何能想到这种东西?”
“想挣钱,自然就想到了。”落南书回答的随意,想了一下又道:“不过这种椅子制作起来还是挺麻烦的,能不能做成,到时候就看你了。”
景煜不确定地抬首:“我?”
落南书莞尔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若是成了,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
“额……”当他是三岁小孩?景煜有些嫌弃。
但也没有反驳落南书的话。
定下了目标,次日天刚亮大家就都起来了。
落南书特意换了一件自己最破旧的粗布麻衣,这样干活脏了破了也不心疼。
头发也是高高挽起,用一根木簪别着。
简单干练,却不失风韵。
贺星竹则是在头顶直接扎了个大马尾。
她拿起斧头,一把砍掉了根部,嘴里还不忘说着:“这竹根洗干净晒了,可以留着泡茶。”
“啊?真能治病啊?”落南书还以为她那日说能入药是在开玩笑。
贺星竹将砍下的竹子根丢到了墙根处:“当然。”
景煜抓起被砍掉根部的竹子翻看,少顷后道:“做椅子的话,这竹子也就只有中间能用。”
椅子不比其他,若是选料不对,不仅不美观,更有甚者,会因为承受不了人身体的重量而直接倒塌。
“那岂不太浪费了。”贺星竹打心底里觉得可惜。
她看了眼院里的竹子,若是只用中间几节,整个院里的竹子全部加在一起,恐怕都做不出几个摇椅来。
她将目光转向落南书:“南书,你说呢?”
“先试着做出一个看看,到时剩下的料我们可以尝试做些别的。”落南书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贺星竹继续负责砍竹根。
景煜也赞同落南书所说的,开始按照图纸一步步的做了起来。
落南书蹲在他身旁指点,景煜猛然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不是富家千金的身上的那种香膏味,而是一种自然香味。
这种味道越闻就越发喜欢,想要再多闻几下。
景煜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他与落南书两人一边商量一边干,进度却是犹如蜗牛,越来越慢。
眼看着都要正午了,几人合伙都没能将摇椅做出来。
又过了良久,进展直接停了下来,景煜抓耳挠腮,也想不出如何能将支撑点固定好。
而且他们做的半成品摇椅还有些重心不稳,若是摇的力气大了,这摇椅就直接从上方翻了过去。
落南书额头上全是细汗,她想掏个手帕擦擦,这才想起自己的手帕还在景煜那里。
那日交代了景煜洗了再还给自己,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要开口询问,却听“碰”的一声。
一根断竹,直接被贺星竹甩手丢到了院外。
贺星竹忍了一上午,早已忍无可忍的她气冲冲地大喊:“什么破玩意?难弄死了,赔钱就赔钱,干脆直接将这竹子卖了算了。”
“你别拿竹子撒气啊!”落南书心疼竹子,跑过去将那被丢到院外的竹子又捡了回来。
贺星竹心底烦躁,直接去墙角木墩上坐了下来。
背过身,谁也不理。
落南书没有过去,心想:贺星竹脾气不好,还是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这时,门口传来几声咳嗽。
落南书回头一看,连忙起身跑了过去:“娘你怎么下床了?郎中说过,你一定要躺在床上静养的。”
“我在屋里能听到你们说话,是遇到麻烦了?”花氏答非所问。
落南书点了下头。
不过他们做摇椅这事,落南书并不打算让花氏操心。
“娘你不用担心,你还是赶紧回屋歇着去,我们自己能解决的。”落南书扶着花氏手臂,拉着她进了屋里。
花氏出来这么一会儿,如今竟觉得身体发软,有些站不住。
若不是落南书扶着,她恐怕又要栽下去了。
到了屋里,她在床沿坐下,心底甚为痛恨自己。
如今病成这样,什么活都做不了,还要天天浪费钱买药喝药,简直就是个累赘。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