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的不耐烦了?
“景煜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你家里人来寻你。”落南书有些无聊,随便找了个话题。
景煜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将目光转向这边,看着落南书。
炉内火焰熊熊燃烧着,在落南书黑漆漆的眼眸里闪烁,映得她娇柔的脸庞时明时暗。
树枝在落南书的手中被她劈成了两半,树枝断裂的声音让他惊醒似的回了神。
他收回目光,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最近怎么总是爱发呆?
他加快了手上动作,用炊帚来回扫刷锅的边缘:“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自然不会寻我。”
落南书好奇心作祟,接着问:“他们不要你了?”
景煜想了下:“嗯。”
“这么说来,你爹娘还真是够狠心的。”落南书同情似的叹了口气。
她偷偷瞄了眼景煜,却发现他神色依旧,似乎并不难过。
都被赶出家门了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落南书没有见过第二个。
过了一会儿,景煜又说道:“我兄弟多,我爹不在乎家里有没有我,在他眼里,我是可有可无的。”
“那你不准备回家了?”落南书问。
景煜本不想回话,但看着落南书期待的眼神,还是开了口:“我出来迷了路,落水飘到了这里,不知道怎么回去。”
“这个简单。”落南书一拍大腿站起了身,殷勤的道:“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家人。”
景煜抿了抿唇,有些无语住了。
眼前的这个落南书为何看着这般高兴?
她就这么想把自己赶走?恨不得去帮自己找家人。
景煜没好气的回答:“随便!”
次日,天刚蒙蒙亮,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叫骂声,打破了家中一惯的平静。
“你这小贱蹄子给我滚出来,今日你若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就没完!”
“呸!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出了你这般不尊长辈的玩意,真是丢祖宗的脸!”
“畏畏缩缩不出来你以为这事就能当没发生过了?快给我滚出来!”
徐氏站在落南书家门前,指着房门破口大骂。
没有等到落南书出来,倒是景煜先从棚子里出来了。
他衣裳松松垮垮的,发丝也很杂乱,明显是刚睡醒。
“活的不耐烦了?”景煜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徐氏身子一颤,竟是被景煜的话给吓着了。
一看到他那冷冰冰的脸,徐氏就觉得自己的手腕又开始疼了起来。
明知道这人不好惹,但她已经来了,并不想就此罢休。
她攥紧拳头,在心里给自己鼓劲,高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落南书竟然在家里藏了个野男人!”
“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个落南书真是败坏家门,丢我落家的人!”徐氏几乎拿出了吃奶的劲来喊,震得树上的鸟儿都“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景煜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抬脚便去踹徐氏。
徐氏始料未及,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她虽能起来,却未起来。
她坐在地上,伸手拍打地面,哭天喊地:“快来人啊!这野男人竟然要杀人灭口,真是没天理啊!”
村民们都爱热闹,徐氏喊得声音又大,不一会儿就召来了许多村民围在门口偷看。
景煜从未见过如此厚脸无赖之人,此刻的他恨不得伸手去撕烂这人的嘴。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正要出手,房门却在这时被人打开了。
出来的人不是落南书,而是贺星竹。
只见贺星竹握着一把一人高的大扫帚,抬手就去打徐氏:“特么的,敢闹到门口来,看我不打死你!”
徐氏吓得白了脸,心想这落南书家的人怎都这般野蛮?
贺星竹下手狠,动作快,徐氏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好扯着嗓子大喊:“谋杀啊!!”
这一声,比起杀猪的猪叫声,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徐氏被打的捂头大喊救命,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贺星竹却不打算就此停手。
平日里贺星竹最是喜欢睡懒觉,最厌恶一大早的被吵醒。
徐氏这次,算是碰着她的逆鳞了。
贺星竹接连几下打的并不重,却让徐氏吃了一嘴的土,细品之下还有一股鸡屎味。
她趴在地上用力吐了出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围观的村民看到这般,议论纷纷,对着贺星竹指指点点。
贺星竹浑不在意。
她只知道她被吵醒了,很烦,她要发泄。
就在贺星竹准备再出手的时候,花氏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她咳嗽不止,看上去甚是虚弱,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星竹,快、快住手!”
贺星竹很是听话的将扫帚丢到了一旁,跑过去搀扶花氏。
落南书不知去哪了,贺星竹醒来后一直不见她人影。
但是落南书之前交代过,花氏现在身子弱,不能生气、不能断药、不能吹风……
现在贺星竹的脑袋里全都是落南书交代过的话:不能吹风、不能吹风……
“夫人,今日风大,你快进屋里去,这里交给我。”贺星竹扶着花氏就往里面走。
花氏按住了她的手臂,并未抬脚:“交给你,我不放心。”
贺星竹手指一僵,甚是尴尬。
只听花氏又道:“你不用管我,我没事,我想听听她要干什么。”
说完,目光转向了花氏。
贺星竹松了手,她将那扫帚重新拿在手心,示威般地瞪着徐氏。
徐氏低着头,抽泣道:“我真没想到,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们竟是这般对我。”
花氏:“……”
“我不过是去警告落南书那竹子是老村长家的,她倒好,二话不说就抓断了我的手腕,你们大家看看,我这手腕都成什么样子了。”徐氏抬起手,向大家展示她的手腕。
此时她的手腕又红又肿,都快赶上手臂那般粗了。
门口的围观村民看到了,也是唏嘘不已。
花氏没听落南书说过此事,只好询问贺星竹:“怎么回事?”
贺星竹也是一头雾水。
景煜走了过来,坦白道:“她出言不逊,手腕是我故意伤的。”
偏偏景煜还将“故意”二字咬的极重,让徐氏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