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西疆军区，是边防部队。
从年初开始这里不太平静，对面的阿三最近叫嚣的厉害。
一个小队正在边防线巡逻。
士兵放下望远镜，咬牙切齿地说：“营长，这帮畜生又建了十个侵略据点，同西边的连起来差不多三十个了。”
另一个士兵梗着脖子吼道：“营长，这都不打，等他们攻过来吗？”
其他士兵愤愤道：“干他丫的，真当我们怕了他们！”
“对，这帮山里的猴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
谢丞放下望远镜，转身就走，“回营。”
其他人还想说什么，排长王路斥道：“都给我闭嘴，领导自会安排，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
回到营地，谢丞前去找政委汇报。
老团长正在发牢骚，“这帮熊兵蛋子，一天天就知道打，老子不想打？”
“上边只说时机未到，却没说时机什么时候到，忒特么窝囊！”
新政委正是谢丞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大姐的丈夫——赵庆祥。
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拿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老团长发了半天牢骚没得到回应，上前踢了赵庆祥椅子一脚。
“说话！”
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赵庆祥叠好报纸，“进！”
老团长正在气头上，看到最得意的手下也没好脸色，“你来干什么？打仗的事情免谈。”
谢丞摘下军帽，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报告！请问什么时候可以给家里写信！”
老团长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瞪着眼睛没好气地说：“滚滚滚！”
谢丞走了，老团长气还没消，“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给家里写信。”
赵政委看着桌上的信件，哼笑一声，“只怕过阵子写得就不是家信了。”
那些信件中，有一封正是谢丞家里人寄来的。
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与外界通讯。
老团长沉默一瞬，仰着头嘴硬，“只要干死那帮阿三，写遗书老子也愿意。”
……
一大早，谢夫人等在袁麦苏院门口。
“小袁，你今天报到，我送袁华上学。”
袁麦苏不好意思麻烦谢夫人，“阿姨，我去送吧，时间来得及。”
“第一天早点去，熟悉熟悉工作环境，”谢夫人说着弯下腰，温柔地询问袁华意见，“小华，今天谢奶奶送你去学校好吗？”
袁华知道妈妈今天第一天上班，非常懂事地点点头，牵着谢夫人的手同袁麦苏告别。
“妈妈，我一定听谢奶奶的话，好好学习。”
袁麦苏不再拒绝，在袁华脸上亲了一口，“小华最棒了。”
袁华害羞却没有躲开。
“妈妈再见！”
焦化厂在机械厂隔壁，目前就是一块地。
工人们在热火朝天的挖地基。
谢归远带着袁麦苏找到工厂负责人，“这是你们焦化厂的厂长董建新。”
袁麦苏礼貌问好，“董厂长您好，我是袁麦苏。”
董建新是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瘦高个， 夸起来人别具一格，“小袁同志，你很不错。”
袁麦苏看着夸人也木着一张脸的董建新，尴尬笑道：“谢厂长夸奖。”
殊不知，董建新已经尽力让表情看起来温和点了。
工人不到位，领导班子也是临时搭建的。
董建新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袁麦苏的到来多少能分担点。
至少那些后勤上的琐碎事情，他可以不用亲力亲为了。
董建新带袁麦苏来到临时搭建的办公室，指着桌上的文件说道：“你先熟悉一下这些账本和资料，以后你负责。”
说完这句话，董建新如释重负。
总算把这个包袱甩出去了。
“是，我一定会尽快整理好。”袁麦苏快速进入工作状态。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后世各种各样的报表，这些东西处理起来对袁麦苏没有什么难度。
两个小时后，袁麦苏出现在董建新面前。
董建新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两下，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他是真的不想处理那些零碎事情了。
面对周围建筑工人探究的目光，袁麦苏拿出一个账本，“厂长，这里有问题。”
董建新翻看账本，上面都是采购记录，眉毛都快打结了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他直接吩咐手下，“你去把张工找来。”
不一会儿，一个白胖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这个年代，能长成这模样，实属难得。
董建新指着账本对张工说：“你给小袁说说。”
张工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汗水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他眼睛乱转，“袁秘书，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袁麦苏不用看账本，上面的东西都记在脑海里了。
“我记得萝卜是一分钱一斤，账上是一毛一斤。”袁麦苏说得每一个字清晰沉稳。
董建新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整整十倍。
张工脸上堆起笑容，讨好道：“我这不是看工人辛苦，想让他们吃点好的嘛。”
“想吃好的，可以添点油水，多买些肉。”袁麦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张工立刻说：“肉当然少不了，你看账上都记着，再多不是给厂子增加负担吗？”
董建新点点头，他厂子里的人觉悟还是很高的。
张工眼角余光注意到董建新对他的赞许，努力挺直脖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是吗？我刚从厨房过来。”袁麦苏的表情和语速自始至终没有变化。
“账上的肉是不少，只是吃到工人嘴里的有多少？”
张工立刻炸毛，“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我克扣了他们的吃食？”
袁麦苏耷拉着眼皮，淡定如老僧入定。
这人倒是聪明，不惜自黑，把所有的东西摊开来，好把自己摘出来。
张工见袁麦苏不受自己影响，没有跟自己理论，气不顺地嚷嚷着：“厂长，这活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他知道，董厂长最不耐烦这些事情。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采购这个好差事才会落在他头上，令他贪了不少油水。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董建新的脸色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