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干物燥第章 小心火烛
刘阿婆像从前一般,出了屋站在门口大喊道:“老罗头你要是再嚎,我就泼尿了。”
不想阿爷这次竟然不怂了,而是更嚣张地大笑了几声,站在榻上叉着腰说道:“有种你就你来泼啊~”
阿茶:“”阿爷多少是有点飘了。
刘阿婆嘿了一声,便没了声响,罗家众人还以为刘阿婆会像往常一般去打盆水意思意思,不想等了片刻竟然等到了真人,只见刘阿婆提着尿壶走进院来,狠呆呆地看着阿爷,说道:“老罗头,我忍你很久了。”
阿爷见着比自家老婆子还凶狠几分的刘阿婆,心里瞬间虚了。
然而晚了,老姐妹都不在,刘阿婆怎还会有所顾忌。提着尿壶就要泼阿爷,阿爷这回是真的怂了,当即就往院外跑,而刘阿婆追着阿爷跑了好是一会,要不是阿爷机灵,他老人家很有可能会被泼一身尿。
刘阿婆解了气,对着阿爷凶道:“再有下一次,你看我还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阿爷躲在一个角落里颇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稍显了些桀骜不驯。
此时的阿爷十分的想念阿奶,刘阿婆前脚走,阿爷转身就向村口走去,阿娘望着已经黑了的天色一脸莫名地看着阿爹,急道:“你还不快跟着”
阿爹长叹一口气,眼神幽怨地望着阿爷,追了过去,憨声问道:“爹,你这是要去哪?桑园?”
“我去找你娘。”
“阿爹,天黑了,城门早就关了,咱们哪里进得去。”
“哼,进不去的是你,可不是我。”
“爹,你是要翻城墙?那可不成,这要是被发现,会被当场射杀。”
“嘿,要你管。”
阿爷天不管、地不管地迈着步子出了村,去意已决。
罗家阿爹嘴笨劝不住自家老爹,只得先跑回来与娘子说下情况,再去追上老爹。
罗家阿娘听得一脸茫然,“县城城门早已关了,阿爷如何见得阿娘?”说完,阿娘一惊,“总不能”
罗家阿爹一脸糟心,闷声道:“我先跟着阿爹,你们先行休息,记得把院门锁好,我们回来,就先去桑园住一宿。”说完,阿爹眼神更幽怨了几分。
阿茶秒懂阿爹的心里,笑嘻嘻地与阿娘说道:“阿娘,我也跟着阿爹去,多一个人劝劝总比一个人强。”
阿娘一想,自家小闺女机灵,又会说话,定是比自家相公强多了,当下点了点头,与女儿说道:“你们小心些,带上灯笼和锣,路上没事便敲敲,免得遇上群狼。”若不是知小女儿有些本事在身,阿娘自己去都不会让她去凑这个热闹。
罗家二婶嗐了一声,亦是嘱咐道:“你可别跟你阿爷一样胡来,去偷翻城墙,这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娘听了突然不想阿茶去了。
阿茶望着二婶,沉默了
再磨叽阿爷都能到城墙了,阿茶当即与阿娘保证道:“阿娘,你放心,我定不会让阿爷翻城墙的。”
阿娘点了点头,这才放心让她跟随。
罗家阿爹和阿茶当下也不再耽误,直接小跑着去追阿爷,别说这小老头喝了点酒还真飘,二人追了好是一会才追到,阿爷见到她们还满是嫌弃:“你们跟过来做什么,别影响我进城。”
阿茶看着两手空空的阿爷,提醒道:“阿爷,你就这般两手空空的去翻城墙?”
“嘿,你个小不点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罗二余,爬个城墙还用工具,我给你说,我就这么一飞,就能飞上去。”说完,阿爷脚步虚浮地飞了一下,差点从半空中栽下来。
阿茶无语地敲了敲锣,真想吼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路上罗家阿爹苦口婆心地劝着阿爷回家,别闹!
这话到了阿爷耳朵里格外地刺耳,他哪里有闹,他想见见自家老婆子怎么了?
阿茶忙于敲锣,没工夫劝阿爷,罗家阿爹望着自家闺女,也没见发挥什么作用,还不如在家好好睡觉。
在爷三路过一个破庙前,阿爷脚步一拐,竟然往庙的院门方向走去。
罗家阿爹一脸懵逼,问道:“爹,您这是”
“走走走,咱们在破庙里住一宿,天一亮就去找你阿娘去。”
阿茶站在原地歪着头,她就知道,这老头怂的很。
阿爹一听悄悄地松了口气,过后又吐槽起来,小声嘀咕道:“刚还说要偷偷进城,到了城跟前反倒不去了。”
“你当我傻啊,那要是被发现,命不就没了。没了命,我还怎么见你阿娘。”阿爷的耳朵这会倒是挺尖,很是有理地怼着儿子。
这话怼的阿爹一脸惆怅,被阿爷踢了一脚,凶道:“还不去捡点柴火去。”
爷俩说话的期间也来到了院门前,推开门,就见庙内的破门是紧紧关着的,里面还有火光,显然有人先他们一步占了地方。
阿茶望向阿爷,建议着:“阿爷,要不我们去翻城墙?”
阿爷眯着眼睛看孙女,他才不上当,望了眼神庙,继续往里走,来到门刚要敲门,门就被打了开来,只见一位身着玄衣男子走了出来,此男子面貌端正、自带几分肃穆,腰上别的是蹀躞,上面挂着佩剑与几样杂七杂八的东西,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官职在身的武官,就是谁家的贴身侍卫。
那黑衣男子见门外的三人组合稍有诧异,着重看了眼阿茶,见小姑娘白净利落,神色不惊,不像是被拐的女童,想来是祖孙三人没错了,便和声问道:“老人家不必惊慌,不知何以深夜来到此处?”
阿茶见男子一脸谨慎模样,想来是在试探她们三人的来路,于是笑嘻嘻道:“我们只是附近的农户,我阿奶如今在县城里的小姑家,我阿爷刚从北边回来,想我阿奶想念的紧,竟一刻也不想等,特此半夜前来庙中住上一晚,好等明日天亮开了城门,第一个进城,以表思念之情。”
阿茶说得头头是道,面不红气不喘,却羞的阿爷大咳起来,他老人家喝得醉醺醺、脸上又在北边冻出了红蛋蛋,这一羞还真让人看不出是害羞还是怎样
其实不咳嗽的话,更好些,人老了,不珍惜大好时光造作一下,害羞个什么呢。
那玄衣男子也没想到对方回答的会是这番话,一时有些愣怔。
阿茶无辜地歪了歪头,她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
只听一清润地少年声音透了出来:“阿凌,让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