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自然是阿娘重要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阿茶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柴房里,屋门紧闭,木窗是被木板给钉死了的,墙边摞着柴,柴后面躲着不少和她年龄相仿的女童,亦有比她大上几岁的,这些女童穿的多是粗布麻衣,一看便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倒是有两个女童显眼许多,穿的是上好缎料做出来的衣裙。
其中一位身穿耦合色撒花褶裙的小姑娘见她醒了,缓步走上前来帮她解开绳子。
阿茶道了声谢,那女童对她点了点头,又走回了角落里,明明很害怕,面上却故作镇定。
阿茶自己把脚腕上的绳子解开后,又看了眼其它女童,俱是缩成一团,神色惊恐,阿茶这种看上去没事人似的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她自来熟地走过去,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挤进了女童堆里,另一个穿着麝香褐绣花半臂嫩黄色齐腰襦裙的女童被挤得差点栽倒在地,不悦道:“喂,你这人怎这般粗鲁。”
“嘿,你都到这地方来了,还讲究这个呀。”阿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襦裙小女童,好心提醒她。
那女童原本愤懑的神色一下子又恐惧起来。
阿茶不理会这小丫头,而是看向替她解开绳子的小姑娘,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
小女童眼神晃动了下,把头藏在膝盖,闷声道:“两日了。”
“我都是被你这扫把星给连累的,不然怎会被这些下贱卑劣之人掠来。”那襦裙女童又不惶恐了,在一旁十分气愤地责怪道。
阿茶看了下两人,原来是一起的,见撒花裙女童也不理会襦裙女童,阿茶又低声问道:“你可知,他们有几人?”
女童把头抬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并不知。”
“哼,你能知道个什么,喂,你啰里啰嗦问这多作甚,还以为能跑不成,我给你说,总共四人,他们都是分批出去的,若是这两个人出去,便是那两个人留下看守,反正时时刻刻都有人,想跑,还是算了吧。”那女童语气里极是不屑,面上总是流露着几分傲慢,原本挺漂亮的个小女孩,这会怎么看都有一副尖酸刻薄相。
阿茶得知了信息,也不跟这些小丫头挤了,而是透过窗缝看外面,只见院中天棚内,坐着四个人,竟都在那喝起酒来,完全没有再出去的意思,阿茶眼睛转了转,又去另一边的木窗前看了下。
那襦裙小女童娇哼了一声,讥讽道:“窗子都是钉死的,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要能逃,我们早逃了。”
“你一直都是这般讨人嫌的吗?你这样有朋友没?你家里人都不教教你的吗?”阿茶真心觉得这个小孩子要对自己有点认知。
那女童被三连问问得有些懵,随后一跺脚,娇蛮道:“你才讨人嫌,想和我做朋友的多了去,还得看我看不看得上眼。你这般的看上去才没教养呢。”
“哦~你朋友多,有人救你吗?你有教养,可有什么用?”阿茶一脸嘲讽地看着襦裙女童说道。
那襦裙女童平日里都是过着被别人吹捧的日子,何时被人这般呛过,瞬间承受不住,大叫了一声,“你给我等着瞧,待我父亲来救我,我非要让他把你关起来,打上个二十板,替我解气。”
趁着襦裙女童发疯的功夫,阿茶运气于掌面,一掌拍在木板上,只见木板立即松动,阿茶慢慢把木板卸了下来。而屋外把守的四人只听到孩子吵架的声音,不耐烦地嚷道:“都给我老实些,再吵,老子抽你们。”
那襦裙女童身子一颤,随后看见阿茶竟然卸下来一个木板,当即激动起来,走到跟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茶耸了耸肩,对那女童说道:“好了,我先回家给我娘亲报个平安,一会回来救你们。”
那女童听得一懵,见阿茶要逃走,紧咬银牙,逼迫道:“你若想一个人逃跑,我现在就喊他们进来捉你。”
阿茶看着女童,嘴角弯起个弧度,她虽然日行一善,可不代表她是个好人呐,无语地活动了下手腕和脖子,对小姑娘充满了善意地笑了笑。
那女童突觉背后生凉,嗫嚅道:“你你要做什么?”
阿茶未作答,直接掌成刀状给人劈晕了过去。其她女童见她一掌就把人给劈晕了过去,惊吓地连连往后退,可她们身后就是土墙,还能退到哪里,一个个惶恐不安地看着阿茶,不敢言语。
阿茶望着这些女童摇了摇头,她长得这么善良,怕她作甚?
随后阿茶好心地把襦裙女童拖到了撒花裙女童身边后,对她说道:“这里深处荒郊,几里内都无人家,离县城有一段路程,带你们逃出去不现实,你若信,便等着我来救。
不信,就”阿茶指了指地上晕死过去的女童。
那撒花裙女童眼里逐生希望,连连点头,“我信你。”
“好,我去去就回来。”阿茶拍了拍女童的头,安抚道。
那女童微微一怔,再看向阿茶时,人已经起身从木窗缝处钻出去了。小女童摸了摸自己的头,一片深思,尔后对其她女童肃然道:“若是想被救出去,就不要声张,都装作无事的样子。”
其她女童纷纷点头,撒花裙女童望着窗缝透过来的光线,低喃道:“只要遮掩到她回来,我们就能得救了。”
阿茶悄无声息地离开,一路踏着诡影步先回了家,阿娘见她回来,好奇道:“只你一人回来吗?你阿奶呢?”
阿茶拉着阿娘向厨房走,简单地解释了下小姑两口子的事,又给自己倒了碗水,一饮而尽后,又对阿娘说道:“阿娘,我去忙了。”
阿娘抿嘴一笑,故作伤心道:“只一日未练武,你竟这般迫不及待,也不知是阿娘重要,还是练武重要。”
“自然是阿娘重要了。”阿茶想也不想地说道。
阿娘斜了阿茶一眼,嗔道:“只会嘴甜。”
阿茶憨憨一笑,阿娘不再理她,转身去跟二婶一起整理麻线,完全不知道自家闺女是从拍花子那回来的。
阿茶又给自己倒了碗水咕嘟咕嘟喝完,方才回屋去翻阿奶藏起来的两大罐,她盯着软筋散和蒙汗药,想了想,要不两样都用用?毕竟,平日里也没个机会用。
别再放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