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死士，最后的价值
“母亲，这个给您。”趁着四下无人，凌云妗将一张方子塞进王氏手里。
“这是……”
“生孩子的秘药。后宫常用的法子。”
王氏又惊又喜，忍不住也四下张望，生怕被旁人看见眼红。
“你早有这个方子，怎么现在才给我？”王氏嗔怪。
“女儿也是才得到。”她拿到已久，只因这方子伤身，便没有拿出来，反而一直让王氏进补。
然而今天，凌云瑾和凌暮歌的熟稔，甚至超过了他亲妹妹。
这让凌云妗生出担忧，对于凌暮歌的手段也有些惊骇。
柳丝丝肚子里的东西，相比反而不再那么重要。
凌云瑾已经任职，看着还是勤勤恳恳，恪尽职守，足以让父亲继续给他铺路。
凌暮歌真打算与凌云瑾联合起来，必然不可小觑。
“母亲，这方子你拿回去背下后，就将它烧掉，只让人去拿药便是。”
“好。”王氏忙不迭记下来。
凌云妗回了自己的院子，司琴恭敬呈上一封信。
这是初试时，有人塞过来的。
凌云妗将信看过，已经不能再用惊骇形容。
“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她们在宫中只与六皇子有交集。这消息必定是六皇子传过来的。
“三妹身边有个新来的丫鬟，当初挑过去伺候柳姨娘，你还记得吗？”
司琴点头，“三小姐赐名清泠，清枝走后，她便接替做了贴身丫鬟。奴婢同她打过几次交道，她待人温和，见人总是笑嘻嘻的，看着单纯没有心眼。”
凌云妗不赞同地摇头，面色凝重，“她是三妹的人。”
“进府之前便是。”
司琴的神色也变了，“小姐，若真是如此，从始至终她的没心思都是假装的？”
“信上说，她武功很高。”六皇子派了人手跟踪清泠，终于在今日守到了她单独出府，几人交过手。
六皇子派去的两个人，只回去了一个，剩下的一个被清泠抓了起来。
“可是，三小姐之前没有人脉，她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人手？”
凌云妗将信烧进了火盆，“奴隶市场，三个月前，有人看见她去过。”
能够拉下身份去奴隶市场，什么人找不到？
“画舫一事，她肯定做了手脚。”
“清梧院一定有密室。”凌云妗翻箱倒柜，想要拿出迷药，但想到凌暮歌高超的医术，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终于意识到凌暮歌的可怕了。
六皇子派去的是死士，清泠却让他第一时间没办法服毒自杀。虽然那人不会泄密，可凌暮歌的手段，谁能知道，她会不会让人说出来？
“小姐，您怎么了？”
“清梧院里，医术和武功高强的人都有。被抓的死士根本没办法灭口……”想到凌云歆那日的谩骂，凌云妗摊在椅子上。
她已经有些乱了心神。
六皇子的任务，她没法办成。
“小姐，她如今在明，咱们在暗，您不能自乱阵脚啊。”司琴跪在地上，央求凌云妗打起精神。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但在她看来，事情不至于没有回旋的余地。
“嗯。”凌云妗好容易才找回理智。
许是她潜意识从来都不敢小觑凌暮歌，但又带着一丝侥幸，期望凌暮歌不将手伸到她这里来。
实则，她总感觉凌暮歌会对她下手，故而，还是沉不住气先出手了。
“死士的事情，殿下定然也料到了，信上可还有什么话交代？”
凌云妗从方才涌上的后怕里挣脱出来。
“大鸿胪寺卿的女儿柳如玉，生病了。”
信上说：若不能杀，亦不必担心，原计划提上日程，查出是我无妨。
只是两人不能继续躲在暗处纵观全局了。
凌暮歌回去后，清泠也将今日的事情禀报出来。
凌暮歌跟着她出府，看了那个已经拔出毒药的死士。
那群城隍庙的孩子所在的房子，就在昔日子亭宅子的隔壁，地下设有密室。
这死士就被关在这里。
“小姐。”
看见凌暮歌来了，白晋招呼着孩子们上前问安。
“继续锻炼便是。”凌暮歌跟着清泠去了密室深处。
“小姐，府中人多眼杂，奴婢便将人带来这里安置。”
“你是死士？”凌暮歌盯着眼前的人。
这人并不看她。
他的身上还比较完好，只是原本和清泠打斗时受过的伤还在。
“只可惜跑了一个，奴婢会武功的事情，当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也没事。”凌暮歌浅浅笑着，在那些严刑逼供的刑具便一一看了过去。
“让他们知道，下次动手的时候，也会顾忌你在，不会再派些没脑子的动东西，使些不入流的计策。”
听见这话，绑在十字架上的人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不服气？”凌暮歌笑着，眸中有些轻蔑。
“要么就来个痛快，我是不会出卖主子的。”
“六皇子，我知道，你也不必说。”凌暮歌回答之快，让这人生出一丝胆寒。
凌暮歌的双目微阖，似在思索着什么，眼中射出冷酷的残忍之色，倍显冷血和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清泠，我记得，你们做杀手还没出道时，会在活人身上练习，对不对？”
清泠略带同情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人，“是。”
“那就交给阿晋，让他先试一试。只有一个要求，这人不能死。”
若是死了，她去哪里找下一个活人？
“是。”
死士方才倔强的面孔满是惊惧，挣扎着吼着什么，可惜在凌暮歌眼里，这是他最后的价值。
凌暮歌走到孩子们练武的地方，找了空旷的地方坐下。
这里是她仿照隔壁慕清亭的地方所制。
便看见一个女孩子在用弩箭。
能稳稳射中近距离的最中心，手都不带抖的，远一寸便怎么也射不中。
凌暮歌走到一旁，拿了几枚飞刀和更轻巧些的武器，在小女孩面前蹲下。
“你叫什么名字？”
“小语。”小女孩有些气馁，面色有些愧疚。
“小语啊，试试这个。”摸了摸她的头，凌暮歌将飞镖放到她的手里，“就对着最近的那个靶子扔。”
小语点点头，片刻便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