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惩罚
“父亲，歆儿也是被设计的，歆儿对此并不知情……”
“你还敢顶嘴！”
凌豫北本就没多少亲情，眼下凌云歆有没有设计不重要，她坏了整个太师府，坏了其他女儿家的名声，他上朝又要受多少人指指点点，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是真的搂在一起了？”凌豫北似是不相信，又看向了凌云妗。
她如今算是嫡长女，问她也算合情合理。
“女儿只在门口瞧了一眼，三妹进去了。”凌云妗将目光投向了凌暮歌，“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三妹当时便悲痛欲绝昏倒了。”
凌暮歌既然主动插手，凌豫北就知道这件事有猫腻。
碍于还有旁人在，只能接着凌云妗的话转化为怒气。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是长女，你进去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太师府的女儿与人苟且吗？”
凌豫北并未察觉，自己已经和这个女儿有了排他的默契。
凌暮歌淡淡垂眸，投射在凌云歆身上的目光冰冷，“我入门后，他们二人的衣服散落在地，赤身相拥，裹在被子里。”
“若不是早就勾搭上了，她朝殿下怀里钻的动作怎会那般熟稔。”
凌豫北看了一眼地上的凌云歆，忍不住又是一脚，却还是看向凌暮歌。
“你那般作为，岂非坐实了此事！”
“你素来也识大体，她的名声差了，你将来又能如何？”
说着，凌豫北又把目光投向凌云妗，“你怎么不拦着她，任由她做如此糊涂事！”
凌云妗欠身，“是女儿没反应过来。”
“只因四公主就在跟前，女儿想越过她拉三妹，已是来不及。”
“只是父亲不必担心，煜王殿下与我们商量妥当。三妹也已出面澄清，推说两人只是共处一室。”
“晚些，煜王殿下会过府，与您商量迎娶四妹一事。”
凌豫北点头，只是面上余怒未消，“你就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给她送吃的。”
堂堂夺嫡的煜王，若说色胆包心对一个庶女上手，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
这当中一定有猫腻。
“瑾儿呢？他当时在哪里？”凌豫北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个好大儿。凌云瑾近来同煜王关系也不错。
凌云歆的亲哥哥。
“事发之时，大哥吃多了酒，正在酣睡。”凌云妗从容回答，“明日大哥还要上朝，女儿担心他受到影响，便没让他知晓真相。”
凌豫北沉思着点头，“将今日知情此事的人都敲打一番，不能泄露一个字。”
“女儿明白。”
凌暮歌没有吭声，惹得凌豫北盯着她不放。
“三妹她也知道的。”
凌豫北指着凌云妗，话却对着凌暮歌说，“你看看，妗儿多懂事，你近来是愈发猖狂，连皇后娘娘都看不下去了。”
“你真以为，陛下宠爱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女儿没有猖狂。”凌暮歌淡淡出声，“至少我没有不知廉耻，勾引殿下到床上去。”
“你怎么就没猖狂？看看坊间那些传言，哪件对你好？”这话凌豫北并未夸大。饶她是再大的本事，也终究只是一介女子。
而这世界，本就对女子就不公平。凌暮歌如今的所为，早已超脱寻常女子的教条。
“三妹，你同父亲服个软，所有事情就都解决了。”凌云妗说着，伸手去拉凌暮歌的手。
凌暮歌轻轻挥开，惹得凌云妗失了力，后退几步，好容易才被丫鬟扶住。
“说了，我没错。”凌暮歌丝毫没有看凌云妗一眼，只行了一礼，“父亲既厌烦我至此，女儿也不在这里碍眼，先行告退。”
“你你你……她……我、我是她父亲，她怎么能这样？”凌豫北瞠目结舌，指着凌暮歌的背影，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父亲息怒，三妹当是因为心仪之人被四妹所占，心情不悦，并非有心对您不敬。”
她喜欢煜王？
凌豫北刚想反驳，恍然发现自己这个心机深沉的二女儿又在挑拨离间，对她是愈发心灰意冷。
“她也喜欢煜王？真是在我面前说的好听，转眼就喜欢了煜王……”
“三妹昏迷时，煜王殿下一直守在三妹左右，故而，女儿猜想，煜王殿下兴许对三妹有意。”
凌豫北的心更凉了。
许是他现在雾里看花，竟觉得这些女儿，一个比一个有手段。
“你回去歇着吧。”凌豫北沉默良久，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凌云妗站在原地，有些拿不准凌豫北的想法。
是怒极吗？还是失望至极。
……
太傅府祠堂。
“你怎么回事？我就派你做这么一件小事，都能给我办砸！”
柳疏桐跪在地上，柳太傅手中拿着鞭子，每一鞭下去，素白的衣裳立刻渗出血迹。
与她一起跪着的，还有画萤。不过她的运气没那么好，此刻被绑了起来，服了毒药，倒在柳疏桐的身后，不住地求饶。
“凌暮歌本就有七窍玲珑心，她对女儿的警惕原是消散了，只是金天悦那杯酒，引起了她的怀疑。”
“四公主将顾羽笙留下来，她便对我生出了怀疑。”柳疏桐的眸中似乎已经干涸，嘴唇咬破了也不曾露出一丝柔弱。
“老爷，此事并不完全是桐儿的错，是煜王殿下自己走错的房间……”柳夫人低声劝说着。
柳太傅神色严肃，“他不会犯这种错误，门上的牌子，一定被人换了，而且不止一次。”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求饶的画萤身上，落下了一鞭子。
画萤原本犹如蚂蚁蚀骨钻心，此刻更是感觉自己皮开肉绽，在地上打滚。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她身边那个下人，你确定她也昏迷了吗？”
“奴婢……奴婢不知道……”画萤咬着牙，才勉强说出一句好话来。
“那大夫是煜王殿下的亲信，他说我们四人都中了类似迷药的东西，又与迷药并不完全相同。”柳疏桐低声开口。
“以你的意思，她在出来透气时已经发现了异常，甚至怀疑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