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子亭，是你吗
凌暮歌到祠堂门口时，便瞧见凌云瑾和凌云歆等在外面。
“姐姐，你这是……”凌云歆忍不住捂住嘴。
明天就是煜王生辰，她得想办法给自家哥哥撑个场面。
听见凌暮歌回来，当即便赶了过来，想着从凌暮歌这里能得到些保证或者物品。
“三妹，我回来了。你怎么会……”凌云瑾更长了些岁数，看着也是一表人才，只是眸中还在隐隐打量凌暮歌的身段。
眼神隐晦，若不是细看，观察不出来。
看来进去读书三载，不不仅没有学好，反而学会了更好的掩饰。
“没事，受了点处罚。倒也不必来看我笑话。”
“姐姐，我没有……”凌云歆试图装委屈，“只是许久没见到姐姐，而且哥哥回来了，所以想带他来看姐姐。”
“是啊，我们都三年没见了，你难道不想哥哥吗？”凌云瑾笑着，想伸手去拍凌暮歌的肩膀，却被她往旁边走了一步拉开距离。
“现在见到了。我心情不好，就不奉陪了。”
凌暮歌淡淡说着，也没看凌云歆，绕过两人往外走去。
两人还要说话，却被后出来的凌豫北叫住，“瑾儿既然过来了，就跟我去书房。”
凌云瑾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他真的没法再出嫡子，日后把这个孩子过到王氏名下也可。
听罢，凌云瑾有些不愿，但凌云歆撞了撞他，只好跟了上去。
对于这个父亲，他其实害怕的。去了云竹书院三年，可他没学什么，若是父亲考他……
看着凌云瑾的背影，凌云歆充满了信心，只要哥哥会说几句好话，将父亲哄开心了，明日去煜王府必然少不了他的光鲜。
昨日哥哥回来时，父亲只是很平淡一起吃了饭，并没有过多言辞，凌云歆一度以为，父亲这是瞧着柳丝丝肚子里还有一个儿子，所以便对哥哥冷淡。
现下她才安心下来。
至于凌暮歌这里，有父亲的重视，也不会有人敢为难哥哥了。她自己也得了皇后娘娘的重视，只要传谣发酵，皇后出面摆平，她的前路也十分顺畅。
再不必仰人鼻息了。
凌暮歌顶着半边巴掌印回了院子。
“小姐，您这是……快去拿冰袋。”
“不用了。我累了，打些热水来吧，吩咐小厨房不必给我做饭了，沐浴后我就睡觉。”
凌暮歌淡淡说着，进了屋子。
“小姐，您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还是用冰袋敷一下吧。”清漪小心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冰袋。
“明日还要去赴宴，这样多丑啊。”
“戴面纱就行。”凌暮歌丝毫不在意，“你放心便是，我不是为他难过，只是想故意为之。”
“出去吧，你今日累了。”
“是。若是小姐有需要，叫奴婢就行。”
“好。”
……
“哭了？”
凌暮歌才和衣躺上床，便听见了不速之客的声音。
“没有。”
“昨日多谢阁主出手。今天太累，想早些休息，就不去练轻功了。”凌暮歌眨了眨干涩的双眸。
“没有让你去，过来送你个小东西，当作奖励。”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拿来，只是去看机关时，瞧见了这个，只觉得很适合她。
无论红妆还是白衣，都莫名很衬她。
“多谢阁主，放在桌上吧，我稍后再看。”
慕清亭微微抬眸，只怕真是因为凌豫北的斥责难受。
眼神游离到自己身上，慕清亭有些理解她。终究还是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不难受。
“这东西有机关，你起来，我教会你就走。”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但上次游湖，她就因为用了那些兵刃开心，或许这簪子也可以。
闻言，凌暮歌还是坐了起来。
瞧见凌暮歌的脸时，慕清亭心中隐隐的期盼与欣喜不见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见红肿的刹那，冷下了眸光。
“敷药了吗？”
凌暮歌摇头，走到了他跟前，“若是觉得丑也不用在意，可以笑出来。”
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簪子。
瞅着与寻常物什一般。
“阁主平白无故过来，就……送这个？”
“为什么不敷药？”
凌暮歌自顾自捣鼓着，“这有什么机关吗？”
慕清亭本想再说什么，但凌暮歌已经拧开了机关。
银针却是朝着自己的方向。
慕清亭忙推开簪子。
虽避免伤到凌暮歌，银针却刺穿了他自己的手掌。
回过神来的凌暮歌，看着慕清亭血流如注，心中窒息片刻，慌忙取出药箱给慕清亭包扎。
“抱歉，我不知道银针的方向。”
察觉到凌暮歌的语气似乎与往日不大相同，想到今日的事情，慕清亭便归结到了凌豫北身上。
“还好不是毒针。”若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他已经身死。
“我……”
慕清亭将簪子恢复原样，“这簪子叫做明月簪，是上好的寒铁所制。这银针共有十枚，一次可以发射三枚，银针精细，拿来救人同样可以。”
慕清亭又将簪子换了方向，露出一把小刀。
“下次再剖肚子，可以用这个。”
“阁主有心了。”
“……”
“不早了，你睡吧，我走了。”慕清亭有些凝噎，见包扎好了，登时起身离开。
留下凌暮歌看着手中染红的纱布和簪子陷入沉思。
今日马车内，她询问了顾羽笙，可有喜欢的人。
顾羽笙摇头。
想来温墨泽果真没有上山，那个劫难已经破了。
而慕清亭，鸣闻大师说过，鸣锺大师昨夜被三名高手缠斗，是戴獠牙面具的男子来解围。所以，他昨日必然去了南山。
两人不是同一人。
今天慕清亭的身上，依旧有淡淡的曼陀罗香。
“小姐，奴婢昨晚去拿丝线时，看见了七夕那日遇见的小厮。”
“他的武功可高了。”
明月簪……
子亭，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