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凌顾之交
“姨娘现在的身子暂时稳住了，方才睡下。”清泠微微福身，“只是奴婢没用，至今还没有查出姨娘如此的原因。”
刚睡下？
这是什么意思？柳丝丝还活的好好的，那么她腹中的孩子呢？
如果孩子没了，不可能半句都不提，所以，孩子还在。
凌云歆难以置信，自己的方法竟然会被人破解，当下也想进去一探究竟。
“可有要紧吗？大夫诊过后，可有说什么原因？”凌云歆试探着出声。
“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清泠的眸中染上些许泪水，十分无助。
“既然孩子没事，那就不必管了。”凌暮歌的心放了下来，面色有些疲倦，“你们便好好伺候着，今日我累了，此事明日再说。”
“四妹，今晚留下来陪我吧。”凌暮歌的目光投向了凌云歆。
凌云歆此刻正因为自己的计划失败而心生疑惑，想要回去问清楚缘由，自不会同意，一时没有回答。
“四妹，我如今只剩下你了。”凌暮歌再次开口。
凌云歆突然捂住了肚子，身子向旁边丫鬟倒下去。
“姐姐，我身子有些乏累疼痛。好似今日酒吃多了，月事要来了。”
闻言，凌暮歌只好佯装叹息一声，“那还是快些回去吧。”
“清漪，送四小姐回院子，再去小厨房领些滋补的送过去。”
“是。”
待送走凌云歆，凌暮歌看向清泠，正要示意她进去说话，春桃便急急走了过来。
“小姐，吴管家来了，请您去书房见老爷。”春桃恭声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
“清泠，宝珠的事情，你可有盘问出结果？”凌暮歌没想到，凌豫北的脚程这样快。
清泠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状子，“这是她亲笔所写。”
抬眸看了一眼柳丝丝的房间，凌暮歌决定等回来再去看她。
“你看好她，我先去父亲书房。”
“是。”
进书房后，凌豫北已经在里面坐着。
“父亲。”
看见凌暮歌过来，却没将宝珠押来，不由得微微蹙眉。
“父亲，这是那个丫鬟的口供，请您过目。”
凌豫北有些讶异凌暮歌审问的速度。
在来的路上，凌暮歌已经看过宝珠的口供。
李钰茵此番设计，目的就是为了激化凌、顾两家的矛盾。起初他们想将香囊设计在凌暮歌身上，奈何她当时并不在，就连凌云妗也同样不在殿中，他们只好把目标转向了年纪最小，又最没提防的凌云画。
这个丫鬟知道的并不多。只交代了此事是李钰茵设计，并且李钰茵还要想法子得到二皇子的青睐。
看来李钰茵背后之人更看好二皇子。
“歌儿，你意下如何？”凌豫北最初并不想让自家的女儿牵涉进来。但如今已经有人拿凌府人设计，又刚好被凌暮歌知道了内情。
他便不得不考虑凌暮歌的看法了。
“虽然顾府嫡女已经将人交给了我，但毕竟是李府的下人，便是要处理，也该是由顾府出面处理。”
“父亲和我，都并不妥当。”
凌豫北点点头，看向了门口的管家。
“老吴，去清梧院把人提去暴室，我稍后过去审。”
“女儿以为，明日以女儿的名义约见顾府嫡女顾羽笙，传递您和顾大人的打算，想来也不会打草惊蛇。”
“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凌豫北沉思片刻，“虽无要紧，但你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
“父亲的意思是……”
凌豫北的目光看向门口。凌暮歌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凌暮歌有些疑惑，反应过来后便是诧异。
门口的阴影下，走出来两人。
太保顾成南，和他的女儿顾羽笙。
“见过太保。”
“见过太师。”
双方女儿纷纷行礼，又看着对方颔首，端的是世家风范。
“此事牵扯了我们凌、顾两府，故而我将他请了过来，想要商议此事。”凌豫北对着自己女儿解释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顾成南居然会携自己的女儿一起过来。
“若非双方的女儿行事妥当，此事并不会善了。”
“笙儿说，她还有其他事情想要言说，老夫便将她带了过来。不想令嫒也在此处，倒是想到一块去了。”顾成南笑着解释。
“此事他们二人亲身经历，想来也是最清楚的。”
“两位请坐。”凌豫北说着，伸手将状纸递给顾成南，“顾兄请看，这是那个丫鬟的口供。”
顾成南瞧过，一言不发递给了顾羽笙。
“真是巧了，我们这里也有一份口供。”
“这是表姐的口供。”顾羽笙恭声说着，将状纸放在了桌上。她们回府早些，很快便威逼利诱让李钰茵说了实话。
李钰茵的口供倒也与宝珠的相差无几。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说自己从未对二皇子有过想法。
“你们已经审问过她了。”凌暮歌蹙起眉头。
“她回去便会报信，只怕我们已经打草惊蛇。”
“县主请放心，她来之前已经同家里说好，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便是与家里的书信往来，她的字迹语气我都可以模仿，不会被察觉。”
“若是她听命的另有其人，定会想方设法联系，届时我们只管瓮中捉鳖。”
顾羽笙不愧是，前世轰轰烈烈追过温世子的人，说话有嫡女的气度与头脑，也有豪放与不羁。
“看来是我多虑了。”凌暮歌温声笑着，不见丝毫愠怒，倒也让顾羽笙心里高看一眼。
“顾兄，那丫鬟就在暴室，不若与我同去？”两府嫡女说了抓幕后之人的想法，凌豫北也想和顾成南商量一下，幕后之人究竟是哪位皇子，这事便不能让她们掺和了。
顾成南没有拒绝，“笙儿，你在这里同县主畅谈，莫要乱跑失了礼数。”
两人离开后，房间便只剩下了凌暮歌和顾羽笙。
“县主，今日伤害贵府千金的那些人，并非是我的丫鬟。”
“那些人的身份我已调查清楚，请县主过目。”顾羽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