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交谈
风沙沙地吹过，面前巨大的古树缓缓摇动起来，上面冰晶一般的树叶缓缓落下了一些，冰晶落地，在地上缓缓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蓝色长发的白眉毛老头的模样。
"树爷爷。"男娃子撒欢似地跑到了树爷爷的身边，一把抱住了老头。
"阿笠，真是麻烦你了。"树爷爷笑眯眯地摸着男娃子的头，补充道，"对了，阿笠，记得带二柱子去吃饭。"
"好。"阿笠点点头，然后带着一旁尾巴重新燃出火焰的二柱子一起往右边的小桌走去。
"这边请吧。"树爷爷捋着自己的白色胡须，伸手示意道。
"好。"析迩的眼底闪过一抹绿色：较为浓郁的生命气息，还有寒冰的气息，果然是玄冰树嘛，那我岂不是要挖掉他的心脏才可以？
"此次找少侠，有一事相求。"树爷爷一边倒上冰蓝色花朵泡的热茶，一边直接开口道。
"请讲。"析迩坐在树爷爷的对面，布诺也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析迩的身边坐下，接过泡着热茶的茶杯，发现冰蓝色的花朵缓缓在茶杯中盛开。
"将阿笠和二柱子送到山灵大人那里去安置吧。"树爷爷笑眯眯地轻声说道。
本来已经准备尝尝茶味道如何的析迩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不解地看向树爷爷："这又是为何？山灵真的存在？"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他们，可是，寿命将至是已经既定的事情。"树爷爷摸着他的白色胡须，倚靠在巨大的玄冰树身旁，慈祥地看着另一边正在吃饭的阿笠和二柱子。
"您生命将至终焉了？"析迩有些怀疑地问道，那较为浓郁的生命力可明显告诉自己，面前这位树爷爷最近可命不该绝，最起码不是因为生命自然结束才对呀。
"逆天行事，自然会落得这个后果。"树爷爷眯着眼睛，抬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身后巨大的玄冰树也缓缓摇动着。
"可是阿笠不是说您是生病了嘛，是找我来帮你治病的，不是吗？"析迩问道。
"病了嘛。"树爷爷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眉须，说道，"可是已经救不了了呀。"
"这怎么知道呢。"析迩似乎心有感动，说道，"您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救不了呢？"
"喝茶吧，茶要凉了。"树爷爷苦笑一声，说道。
析迩轻酩一口茶，淡淡香甜的花香，入口略微化开的甜味，却是在最后转为了无奈的苦味："可是，只带他们吗，阿笠不是说，还有阿三哥跑到山上玩去了吗？"
"哈哈哈，阿笠那孩子这都跟你说了呀？"树爷爷笑了起来，却又是缓缓转为苦笑，"哈哈哈。"
"而且为什么要找我，阿笠说是您要找我的。"析迩将茶杯放下，问道。
"你的气息很熟悉，很让人安心。"树爷爷直白地说道，"我已经不能离开这里了，所以只有拜托你帮我把阿笠和二柱子送给山灵大人，交由他来处理了。"
"山灵会管好这件事情吗？"析迩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嬉闹的二柱子和阿笠，一脸正色道。
"山灵是步惊山意志的化身，他一定……"树爷爷解释道。
可解释到一半，却被析迩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我认为还是您亲自照顾二柱子和阿笠比较好，您如果这时候就交他们交给山灵照顾，不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吗？什么病是不能治的，绝症吗？"
树爷爷沉默了一会，然后又眯着眼笑了起来："哈哈哈，果然，找你是没错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跟你一般的志气，可是，有些病，真的无药可救，因为，那是违反了命运的安排……"
树爷爷缓缓站起身来，示意析迩和布诺跟上，然后又对着正在吃饭的二柱子和阿笠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到处乱跑，这位少侠正在给我治疗。"
"啊，好耶，真的有用耶！等阿三哥回来，我可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阿笠本还在和二柱子做着饭后娱乐活动，立马跳了起来，笑道，"我保证不会乱跑的啦，对了，树爷爷，需要什么药材的话，我去帮忙取哟！"
"好好，好孩子阿笠。"树爷爷笑眯眯地回应道。
"吼吼……"二柱子扭头看了看兴冲冲的阿笠，也附议道。
"好好好，二柱子也是好样的，二柱子要照顾好阿笠哟。"
"吼……"
"切，明明是我照顾二柱子。"
跟着树爷爷走到了玄冰树背后的小屋内，里面是温馨的石质布局：小桌子，小火炉，小床……各式各样的小器具对于析迩和树爷爷显得有些过于小了，但对于阿笠来说却是刚刚好。
"冷吗？"树爷爷将房门关上，然后又向一旁的火炉旁丢入一些杂草，说道，"那烤烤火吧。"
"火对您不会有不好的影响吗？"析迩问道。
"小火罢了。"树爷爷又给析迩倒起了茶，说道。
"之前您说的违反命运是？"析迩问道。
"命运啊……"树爷爷眯着眼睛，似乎又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缓缓说道，"命运就是命中注定不能改变的事情。"
"布喏。"布诺绕有兴趣地看向树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这个词语似乎很容易吸引布诺的注意。
析迩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树爷爷的后文。
"阿笠不是人类，你肯定也已经看出来了。"树爷爷说道，"阿笠其实也是玄冰树，不过是特殊的玄冰树。"
"化形？"析迩反问道。
"步惊山有着一处封印，步惊山的本土生物是无法离开步惊山的。"树爷爷说道，"而只有化为人形，成为万物之灵，得到山灵的许可，才能离开步惊山。"
"这里面有什么必然性？"析迩打断道：那个什么山灵是不是有毛病呀，怎么弄个这样子的规定呀。
"我也曾经相信，命运不是既定的，一切都可以改变，我们一族，举全族之力，启动秘法，将力量聚集起来交给阿笠，希望他能够化为人形，带着全族的希望，离开这里，前往更远的地方。"树爷爷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说道。
"然后你们成功了？"析迩想了想已经和人类无异的阿笠，说道。
"不……我们失败了。"树爷爷的神情变得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