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捷足先登
“卑将李息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颔首点点头，刘荣打量他一眼：“卿是和胶东王一道来的吧？”
“是的陛下，大王刚刚到京，听闻今日卫国舅今日大喜。”
转头看向卫青，笑道：“大王说，和卫国舅是多年老友，国舅大婚岂能不贺？”
“这不，还没下榻国邸，便命卑将前来送上贺礼。”
“廖表心意。”
卫青听到这话，面色有些复杂，脑海中不禁想起那个整日要封自己作大将军的刘彘。
余光看了眼面色有些复杂的卫青，刘荣挑了挑眉头：“朕的这个皇弟，还真是有心了，倒也难得。”
“卫青呀，还不谢过胶东王的一番好意？”
“有劳将军亲自跑一趟，还请将军代我谢过胶东王。”
胶东王待自己不薄，常有照拂。卫青心中，多有感激。
李息悄悄打量一眼卫青，只见这卫青虽然青葱年少，个子虽然不高，脸上却透着坚毅，眉宇之中更是英武逼人。
好一个英武的少年郎！
此子倘若长成，定是个不得了的人杰。
怪不得大王对他，惦念不忘。
李息抱拳一礼，脸上带着微笑：“国舅客气了，这只是卑将职责所在。”
说罢，向刘荣恭敬行了一礼：“卑将告退。”
“去吧，代朕向胶东王问好。”
李息笑着再行一礼，告辞离开。
临走时，不忘朝卫青拱拱手。
刘荣看着李息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胶东王，看起来还是惦念着卫青呀。
…
独自凭栏，半椅榻上。怔怔望着窗外热闹的长安城，刘彻神态复杂。
长安，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如今却是如此陌生。
顺着街道往前看去，未央宫如同在梦幻里，静静矗立。
曾经熟悉的地方，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就在眼前，现在却以陌生人的身份，只能远眺。
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它。
记忆里的场景，是如此的遥远。
如梦似幻。
而自己这个自小出生在未央宫的人，现在只能用另外一种身份，去面对它。
还要美其名曰：诸侯王朝觐。
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刘彻觉得自己虽然身处长安，离这里却如此的遥远。
遥不可及。
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渐渐传来。
“大王，卑将回来了。”
刘彻没有回头，指指身边的塌垫：“坐吧。”
“诺。”
“很热闹吧？”
目光依旧看着窗外，刘彻的话里听不出喜怒。
李息小心坐下，不可置否点点头：“朝廷公卿，宗室贵戚，边关将军，甚至陛下和皇后娘娘，该到的都到了，不该到的也到了。”
“大半个长安城有头有脸的，把长公主府塞了个满满当当。”
“能不热闹嘛？”
“姐姐是个有福的。”
感叹一声，刘彻转过头来。
看了眼有些醉意的李息，刘彻扯了下嘴角：“喝了酒了？”
李息嘿嘿一笑，解释一句：“李将军盛情难却，卑将小酌了一觞。”
“长安酒醉人，一觞酒可是不得了。”
刘彻轻笑一声，道：“寡人听说，自打这长安醉春风一现世，就把旁的美酒全都比了下去。”
“你饮的，就是这酒吧？”
李息笑道：“大王猜的不错，正是醉春风。”
“当时卑将对此酒还不甚了解，出了长公主府打听了才知。”
“卑将听铺子里的掌柜说，这酒一坛得十金，很是昂贵呢！”
“陪寡人饮上几觞，如何？”
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刘彻笑着提议。
“大王有此雅兴，卑将岂能推却？”
刘彻一招手，两个仆人走了过来。
斟上一觞，两人浅酌一口。
酒入喉，辛辣味充斥口腔，直达胸腹。
“醉春风果然名不虚传，确实不一般。”
赞叹一句，刘彻脸上露出一丝陶醉。
噔噔蹬~
田蚡焦急走了过来，看见两人这番，不由得眉头一皱。
“大王，心情不快？”
不以为然摇摇头，刘彻轻笑道：“舅舅这是什么话？寡人浅酌一觞，哪里来的不快？”
“舅舅，有事？”
见他一副焦急模样，刘彻询问一句。
“哎~”
叹息一声，田蚡来到他跟前，坐了下来。
“人算不如天算！”
“出什么事了？”刘彻蹙眉询问。
“原先看中那地方，被人捷足先登了。”苦笑一声，田蚡郁闷回答。
“是谁？”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刘彻寒声低吼。
“是…梁王。”
刘彻眼睛一眯，将手紧紧握成拳。田蚡、李息对视一眼，不敢打扰，静静等候等他做出决定。
好一阵子，刘彻松开紧握的拳头：“现在还有哪里，没被他人看中？”
田蚡略微思索了一下，皱着眉道：“据臣所知，被陛下命名为北美的那一块大陆，尚未被人选中。”
“不过，那北美大陆虽然地大物博，离大汉却异常遥远。”
“就依现在的海船的速度而言，起码也得大半年的光景，才能到达。”
“时间不是问题。”刘彻站起身来，将手负在后背：“北美大陆，和大汉相比如何？”
田蚡抚须而笑，摇摇头：“不可同日而语。”
“臣听说，那北美大陆，幅员广阔物产丰盛。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仅仅高产的粮食作物，就可以使人再无饥馑之忧。各种资源，例如镔铁、木材等物，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可以说是天赐宝地！”
瞳孔猛然放大，刘彻心里有了决定：“天赐宝地予寡人，怎能错过？”
“就它了！”
…
夜微凉，红烛被徐徐而来的清风吹动，不住摇曳。
卫青摇晃着微醺的身体，被平阳搀扶着走进屋内。
扶他坐下，平阳小声嗔怒：“李将军也是的，明知道你年少，非要死命灌酒。瞧瞧，喝醉了吧？”
抚着她的玉手，卫青轻笑道：“不碍的。”
往外看了一眼，卫青对她说：“你不懂，这是陛下特意安排的。武将都是直人，尤其是李将军，更是如此。”
“让我和他们先熟络一番，也好增加些感情。以后相见时，不至于进行刁难。”
“陛下的意思是…让你去周亚夫的北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