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弱智
“滋啦卡兹”
祁天一脸惊讶的听着重拳嘴里发出的杂音。
这种声音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类所发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离谱？”
下一秒，重拳就切换回了正常语言状态。
“这是圈子内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当你的记忆或者意识出现了说不清的认知问题时，就可以尝试说出祂的名字。”
“滋咔咔咔”
重拳再次发出了那犹如dvd坏掉的奇怪声音。
只是与上一次完全不一样了。
那种奇异而新奇的声音给祁天的感觉就像是一团迷糊的马赛克。
只不过是听觉方面的马赛克。
这团扭曲的马赛克模糊了人们想要说出的东西，似乎想要故意掩盖些什么。
“呜滋嘎嘎嘎。”
祁天想说出那个名字，但奇怪的是，他的嘴里同样发出的是一团不明的马赛克。
“嘿嘿，很好玩吧。”
重拳看向前方越来越坎坷的土路说道。
前方，五菱宏光只有一盏车灯孤独的亮着。
这是阿卡拉的要求。
如果太过于张扬，很容易被xp以某种观察手段发现。
其实阿卡拉本来一盏灯都不想开。
但车上的六个人，除了她本人和祁天有夜视能力，其他人都没有。
而且她和祁天都不会驾驶。
“这种有趣的事情还很多呢。”
“不是咱好为人师，这两年我多少也混明白了一些，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重拳虽然话说的谦虚，但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他的意思就是摆明了想让祁天问他刚才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好过一把瘾。
“好的好的，谢谢大哥。”
“那刚才的情况”
祁天还在回味那团扭曲而迷糊的马赛克。
他明明可以准确无误的思考出那个名字。
即使他从未听到过。
是的，祁天没有从重拳嘴中得到过那个名字具体叫什么。
但听到那马赛克的一瞬间，祁天就知晓了那个名字。
就像普通的交谈一样，甚至记忆还更加深刻。
可祁天无论怎么尝试，说出来的也只是一坨模糊的马赛克而已。
“奇怪”
这种意识与身体操控完全不统一的情况，祁天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
当然，除了新奇，祁天心中更多的是谨慎。
“好了，别玩了。”
“毕竟是神的名字，即使表面上无害，也不要过多提及。”
不知道是不是祁天的错觉，阿卡拉这话说出来居然有点像是一个更年期的怨妇。
“有可能这位神比她的坦斯神更高级？”
祁天开始自己脑补阿卡丽与这位说不出名字的神明的爱恨情仇。
“她说得对。”
重拳打了个哈切后，接着往下说去。
“虽然是圈子内很流通的无副作用技巧，但不到特殊情况尽量还是别用。”
“涉及到祂们的，都很危险”
打火机在重拳的机械手上转动着，但因为是机器手指，活动起来还是没有那么灵活。
重拳对这一点似乎有些不满，还在努力的尝试转动。
但下一刻，打火机直接飞到了安满斯特怀里。
“这位 沽嘶咔擦 神就是那群黑袍子信仰的家伙。”
打火机没了，二人又还在矛盾中，重拳只好无奈的老实给后座的祁天解释。
这也是祁天刚刚问他的问题。
关于那些黑袍的教派。
“他们的宗教没有名字，我们一般把他们统称为弱智。”
“帮派也就叫弱智帮。”
祁天眉毛抽了抽。
“看来这个教派在圈子的名声不太好啊”
但是一转念又想到，那弱智的话里潜藏的东西，祁天又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无意义的表层下，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恐怖。
这似乎暗示着真实的世界对于人类同样如同黑袍闯进家中，说出的那句话一样。
“香蕉大，香蕉皮就大。”
毫无意义。
但其表露出的世界真实样貌，也如同这句话一样。
“无意义的虚无”
祁天差点再次堕入虚无的回忆之中，于是急忙停止，不敢再想下去。
“毕竟他们根本就不给自己的教派取名字。”
“那群人既无法被归类，也从不主动的做些什么。”
“但这样，已经很好的证明了他们的教义，不是吗。”
“毫无意义。”
随着重拳的话，想和四个字再次激荡在祁天心中。
“他们的存在也是一样，毫无意义的虚无”
“可怕的不可控毒瘤”
祁天给出了准确的评价。
“你说的没错。”
“他们就像是我们这片世界的癌症一样。”
“既无法被去除，也无法与其共生。”
这话总结的很有规律，仿佛重拳经常提到过一样。
“当然，这是圈子里对于弱智帮的标准评价，我背下来了而已。”
“这些基本上都算是新人的必备常识。”
“但因为特殊原因，这些常识没有办法被总结下来，只能像这样口口相传。”
“嗯”
“为什么不能被总结啊？”
听着祁天的问题，重拳无奈的搓了搓脑袋。
“你一翻开新人必备手册，里面写的全都是神的名字。”
“新人看到的第一眼就直接寄了。”
“我问你，你这到底是帮他们，还是害他们？”
重拳透过后视镜白了一眼祁天。
“而且这个世界想要杀一个人的方法很多。”
“现在这个世道，奇怪的能力者满大街乱跑，什么样的古怪能力都有。”
“如果不是xp一直压着，正常社会早就崩溃了。”
“在圈子里，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数不清的各种离奇后果。”
“你可能只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吃了个苹果，也许就导致第二天全城的人就死光了。”
“这例子一点也不极端。”
祁天点了点头，以示了解。
同是对于xp组织的手段，祁天有了更深的体会。
能管控这样复杂的一个世界，其需要的智慧一定非同寻常
至于能力者，祁天刚刚听重拳讲述过。
就是代指向自己这种人。
而能力的来源，就千奇百怪了。
例如重拳的改造，阿卡拉的信仰，以及那名不显山不露水的萨满。
又或者那两个曾经关押祁天的棋子机器人。
还有祁天脑子里的系统。
“力量的方式千变万化。”
重拳曾经如是说到。
看着脑海里猩红的系统肉球，祁天有些小满足。
因为那颗肉球如同一颗钉子一样钉在了记忆中。
所以祁天并不需要通过说出那位神的名字来修复认知。
“其实那些弱智某种程度上也在制衡这个圈子。”
“矛盾，却又很统一。”
说到这，重拳又有些不耐烦的叼了根烟。
但打火机没了。
“我最讨厌这种复杂的哲学关系了，如果不是圈子里有人总结，我可懒得自己去思考。”
重拳无奈的把烟放了回去 伸了个懒腰，似乎讲的有点累了。
“但是总得来说。”
“他们的势力与能力在圈子的宗教排行内绝对是第一的。”
“也幸亏他们平时不谙世事，不然整个世界都会被搅的天翻地覆。”
“我们既需要他们，也同样厌恶他们。”
“很奇怪吧，但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重拳仰起头，看着车顶。
祁天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时他终于明白那团模糊的马赛克后面隐藏着什么了。
那是绝对的大恐怖。
以至于需要某种力量来进行遮盖。
“如果某天，这种遮盖消失了”
祁天浑身冰凉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郊外，植物婆娑的黑色影子犹如一件件黑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