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截胡
许苏意装听不见，用纸巾仔细擦完桌椅后，示意程暖阳坐下。
“哎呀，小许，我上次不是说了，咱们桌子凳子我天天擦，不埋汰。而且我看人家小姑娘上次也不介意，你瞧瞧把你紧张的！”老板看到许苏意的动作，笑着打趣道。
许苏意脸又红了，讷讷坐下，程洲月看着许苏意回避的反应，终于确定他们之前肯定来过，一脸哀怨地看着他们，不满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为啥不带我？”
“上次我十点半下班的时候，许苏意还在练习室练习，我送他回家，顺便吃了一碗面。”程暖阳淡淡道：“如果你下次也练习到十点半，我也带你来吃面。”
程洲月：“……”。
“程总，你要什么面？”许苏意轻声问道。
“牛肉面。”
“你呢？”许苏意又问程洲月。
程洲月转身看着菜单，纠结道：“他们家招牌是什么啊？”
“牛肉面。”
“你要什么面啊？”他问许苏意。
“牛肉面。”
“……那我也要一碗牛肉面吧。”
等面的功夫，许苏意听着程洲月的喋喋不休，磨好两双筷子，一双递给程暖阳，一双递给程洲月。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就来了，程洲月晚上每吃什么，闻到面的香味，更觉得饥肠辘辘，他吃了一大口，连连点头：“真的好吃哎！”
他吸溜溜吃完一碗面，摸着滚圆的肚子，笑得很开心：“今天是我过得最快乐的生日了。”
“生日快乐。”许苏意轻声道：“这碗面我请你了，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你就送我一碗面啊？”
“你不是说很开心么，开心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无价之宝，不是吗？”
程洲月：“……”。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可是他却莫名觉得许苏意说得蛮对的？？？
“行了，挺晚了，吃完了我就送你回去吧。”程暖阳道。
许苏意去结了账，程暖阳也没有争抢，三人出门，面馆前面恰好有一个老爷爷，推着三轮车卖糖葫芦，快要收摊了，糖葫芦剩的不多。
程洲月眼前一亮，跑过去看着糖葫芦，兴奋道：“姐，你给我买个糖葫芦吧！”
他看着所剩不多的种类，又开始陷入纠结：“我想要山楂的，不过是圆的好吃，还是扁的好吃啊？”
“扁的。”程暖阳忽然道。
许苏意瞟了程暖阳一眼，转头勾起嘴角。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有了很多回忆。
“姐，你喜欢吃扁的啊？”程洲月瞅瞅糖葫芦：“许苏意，你要哪个？”
“我也要扁的。”
“那行，老板，我们要三串这个。”程洲月向程暖阳伸出手：“姐，给钱。”
程暖阳付了钱，许苏意拿着糖葫芦，压住心中的不舍，轻声道：“程总，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慢点开车。”
“不用送你吗？”程洲月咬着糖葫芦问道。
“我家就在附近。”
“那好，拜拜，今天跟你一起打架，我超开心的！”程洲月挥手再见，提到打架兴奋不已。
程暖阳拽着他的衣领，把他塞到车里送回了家。
她回家躺在沙发上，累到不想动弹，今天还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一天呢！
……
翌日，程暖阳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咖啡，陷入沉思。
公司现在资金链出现问题，她必须尽快拉到新投资，否则资金链有断掉的风险。
下午约了一个老牌投资人，如果能拉到他们的投资，公司目前的困难就能大大缓解。
之前已经跟投资人见过面了，投资人说回去评估一番，今天下午给她答复，程暖阳看眼时间，深吸一口气，离开了办公室。
投资人将地点约在了一家雅致的茶馆里，程暖阳进了包厢，投资人于山已经等在里面了。
“于总，”程暖阳坐下，笑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来不久。”于山拿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静静等着程暖阳的开口。
“于总，不知对于我上次的提议，您意下如何？”
“小程啊，”于山放下茶杯，面露难色：“你们公司潜力很好，我本来也是打算投你们的，但是，”他话锋一转：“但是当时公司还有一个项目，与你们的项目非常重合，高层评估后，还是决定投他们。”
“能理解，”程暖阳抿了抿茶水，不动声色道：“不知道于总能不能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到底是哪个公司能够得到贵公司高层们的一直青睐，我想学习学习。”
“呃……”，于山犹豫片刻，迟疑道：“小程，你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毕竟咱们也合作很多年了，我也知道你的人品，非常看好你，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是传乐娱乐，他们公司的新男团已经确定时间，月末就出道了，高层们认为，你的项目具有一定风险，所以就投了传乐。”
“还真是不巧，”于山叹口气，有些遗憾道：“本来娱乐公司的项目就你们公司一个，没有冲突的，结果就要敲定的时候，传乐也找来了，我们公司只打算做一个，所以评估后，他们稍胜一筹，哎，也是没办法的事，真是抱歉了，小程。”
“没关系，还是要谢谢于总，让您费心了。”程暖阳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放在茶桌下面的手指慢慢攥紧，吴廉，果然又是你！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旧后，直到送于山离开，程暖阳回到车上，才终于卸下伪装。
看来吴廉不把她公司逼到破产，是不会死心的啊……
天阴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程暖阳把着方向盘，面露冷色，要说这里面没有程茜茜和江明轩的手笔，她绝对不信。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她？做梦！
……
许苏意走进病房，隔壁床的老太太看他进来，跟奶奶打趣道：“呦！你孙子又来看你啦！”她转动着浑浊的眼珠，满是羡慕：“你孙子真孝顺啊，算算日子，我都两年没见过我大孙子了，天天都说忙！忙！嘿，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奶奶看到许苏意过来，也很高兴，撑着坐起来：“小意，咳咳……咳咳……”
“奶奶，您躺下。”许苏意拿出饭盒，细心地给奶奶擦手。
“小意呀……咳咳……我这病……咳咳……住了这么多天的医院……咳咳咳……肯定得不少钱吧？你……咳咳……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奶奶费力地问道。
她知道，许苏意虽然忙着打工赚钱，但那些钱也只够勉强糊口，想要支付这高昂的医药费住院费，简直是杯水车薪，可是这孩子却一点言语，她不免有些担忧。
许苏意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奶奶，钱的事您就不用担心了，我有办法，快吃饭吧。”他将饭放到桌子上，转移话题。
许苏意想到什么，默默叹口气，窗外的天空阴沉一片，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奶奶吃完饭后，他刚收拾好饭盒，手机响了，是辅导员发来的信息，让他回学校一趟。
许苏意把手机放回口袋，跟奶奶道别后，又马不停蹄地朝学校赶去。
……
晚上跟施嫣聚会结束，程暖阳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现在的电视剧一个比一个难看，她想投资电视剧，奈何没有钱，真是愁啊！
程暖阳正翻着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无动于衷，继续看电视。
没料想铃声刚一结束，又马上响了起来，对方锲而不舍，大有种她不接电话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程暖阳无奈，只得接起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那边，传来程理恼怒的声音。
“手机放静音了，没听见。”
程理顿了顿，终于提起这通电话的目的：“你要卖掉程氏集团的股份？”
程暖阳就知道他是为这件事来的，只得道：“公司出了点问题，我打算卖掉一部分股份解决公司危机。”
“程氏集团的股份，是你说卖就卖的吗？”程理果然是兴师问罪的。
“那些股份是我的，父亲，我应该是有这个权利自己处理吧？”程暖阳不甘示弱道。
程理冷哼一声：“这些钱我可以给你，但你需要答应一个条件。”
程暖阳暗道不妙，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条件？”
“谢家的老爷子前些天中风住院了，你应该知道吧？”
“听说了。”
程暖阳忽然想到，昨天程洲月的生日宴上，程理似乎和一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她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当时却死活也想不起来是谁，现在回忆交叠，她突然想起来，那个人好像就是谢俞的父亲，谢文海。
“谢文海需要借助程家的力量，在这次争夺中占上风，而我们程家，现在也需要和谢家旗下的高端酒店联手，提升品牌形象。”程理难得跟程暖阳解释：“所以，这个联手的纽带，就在你。”
程理不等程暖阳说话，继续道：“谢俞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只要你们能在一起，程家和谢家就有了联手的契机。”
他顿了顿，沉声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