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转机
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抬头看他，有人不满道：“不是，公司都要倒闭了，你算老几啊，还敢站出来让我们出去？”
“哎呀大家都消消气消消气，”潘文远站起来做和事佬：“这不是还没有公布么，大家不要自乱阵脚，都消消气，再说了，公司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有什么事也会告诉大家。“
潘文远冲卢帆使眼色，两人拉着许苏意去到隔壁的空练习室，潘文远拍拍许苏意的肩膀：“小许，真没想到，你脾气还挺爆。”
“是啊，还以为你性子软呢，没想到……”，卢帆看着许苏意冷冰冰的面容，岔开话题：“你也别太担心了，依你的条件，就算阳光娱乐倒闭了，肯定也会有别的公司要你。”
卢帆以为许苏意是在担心公司倒闭后的去处问题，便贴心的安慰道。
“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许苏意冷着脸道。
“哎呀你不要赌气，凡事还是要为自己做打算，”卢帆挠挠头：“其实，不瞒你们说，我也要走了。”
“什么意思？”潘文远看他。
“我要去其他公司了，阳光娱乐眼瞅着不行了，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我劝你们也为自己做做打算吧，早走还能进好公司，要是晚走了，指不定会去哪呢！”
潘文远注意到许苏意越来越冷的神色，赶紧冲卢帆使个眼色，让他别再说了：“哎对了，小白呢？感觉好几天没见到小白了。”
卢帆讪讪开口：“听说小白生病了，这几天都没来，估计等小白再来公司，听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你们如果不练习就出去，我还要继续练习。”
许苏意站起来，喝了口水，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卢帆还想再说什么，被潘文远拉走了：“那行，你好好练习，我们先走了。”
等到练习室重新归于安静，许苏意靠墙坐在地上，拿着水瓶愣愣出神。
看到这水瓶，就想起上次他们在面馆，她言笑晏晏的模样，那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了。
那时谁能想到，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公司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一定很焦急吧？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已经七点多了，其他的练习生纷纷离去，许苏意听见外面的动静，他看着钟表上跳动的秒针，没有动弹。
公司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下班了，许苏意走出练习室，看到总裁办公室的门缝下透出一丝光亮，知道程暖阳还没下班。
他犹豫片刻，转身走到电梯间，打算去便利店一趟。
“叮咚！”电梯门打开，许苏意看见，里面有一个戴着帽子的黑衣男生。
男生抬起头，两人视线相对，许苏意认出，他是陆青。
陆青看了一眼许苏意，走出电梯，径直朝公司走去。
许苏意看着他的背影，这么晚了，公司里的员工都下班了，他来公司，是去找程暖阳？
许苏意又折回去，看见陆青果然进了程暖阳的办公室，他感觉心里乱糟糟的，他回到练习室，打开水瓶一口气喝完，想了想了，又转身下楼了。
……
总裁办公室里，程暖阳拿出一瓶水，放在陆青面前的桌子上：“只剩水了，喝点水吧。”
“我来找你，你看起来很不意外？”陆青看着程暖阳，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猜到了。”程暖阳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我不信，他们没有挖你。”
“确实挖我了，开出的条件也让我很心动，”陆青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不过嘛，我拒绝了。”
“为什么？”
“为什么？”陆青靠在沙发上，爽朗道：“因为做人嘛，得要脸。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说过，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什么知遇之恩，不过就是我当初慧眼识珠，提前签下了你。”程暖阳轻笑。
“可是再那之前，我已经被很多公司拒绝了，当我对未来迷茫，甚至对我自己产生怀疑的时候，是你鼓励了我，并且签下我，所以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跟定你了。”
陆青站起来：“所以，这次的事，你想好解决方法了吗？”
程暖阳摇摇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疲惫：“没有，”她看着陆青，打趣道：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的艺人部，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
“你可是程暖阳，我之前那么多次危机，你都挺过来了，我不相信这次只是突如其来的一点小麻烦，就能将你打倒。”陆青对程暖阳是无条件的信任。
“现在确实有两个方案，”程暖阳站起来，“方案一，你作为独立艺人出道；方案二，以你为中心，组建新男团。”
程暖阳看着陆青：“你现在作为公司的独苗，自然要听听你的意见。”
陆青轻笑道：“你已经有决定了，不是吗？”
程暖阳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眸色晦暗不明：“那你猜猜看，我选择了哪个？”
“第二个。”
听见陆青的话，程暖阳转过头：“恭喜你，答对了。”
“不过终究是对不起你，你马上就要出道了，现在还要浪费你的时间，继续沉寂。”
“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再多等一些也无妨，而且我相信，经过这个变故，你要重新筹备的男团，肯定比之前的更强，我拭目以待。”
程暖阳笑笑，正色道：“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这一次，我打算亲自出马，作为新团的经纪人，和你们共进退。”
程暖阳决定背水一战，这个重新筹备的新男团，是公司最后的希望，她暗下决心，一定会否极泰来。
陆青知道程暖阳的打算，心中有底，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许苏意一直在练习室，留心着这边的动静。
他看到陆青一个人离开，便从练习室出去，他想去看看程暖阳，又怕唐突了她，他正在原地犹豫，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许苏意？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许苏意吓了一跳，转过身，慌乱的眼神撞进程暖阳的眸子里：“我、那个、我……”
原来在他纠结到忘我的时候，程暖阳已经从办公室出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背后。
“这么晚了，还没走？”程暖阳问他。
“嗯，我……”，许苏意小心翼翼地看着程暖阳，轻声问道：“您……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程暖阳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中一暖：“你是想说现在公司里都在传的那个事吧？真是流言纷纷啊。”
“我只是听到练习生们提起，不过我相信，这不过是个小小的风波，您肯定会挺过去的。”
程暖阳往电梯间走，看到许苏意一脸坚定，淡淡道：“就这么肯定？”
“嗯，反正、反正我就是相信你。”
程暖阳轻笑一声，这小子，倒是会拍老板马屁。
“听说很多练习生都准备走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许苏意小声嘟囔。
“那如果是我要解散练习生部呢？”程暖阳忽然道。
许苏意一愣，转头看向程暖阳，眼睛里都是认真，定定道：“那我就等，等到练习生部重新成立的那一天，我再回来。”
程暖阳听到他的回答，心中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许苏意，看到他眼眸中的认真坚定，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片刻，她道：“你来当练习生，不是为了钱吗？”
许苏意低头，轻声道：“之前是，现在不是了。”
“那现在是为了什么？”
许苏意飞快地看了程暖阳一眼，头埋得更低了，闷闷道：“不告诉你，秘密。”
程暖阳看他低头的样子，只当他是小孩，也没多想。
许苏意又瞟了一眼程暖阳的侧脸，悄悄扬起嘴角。
现在他在这里，遇到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无价之宝，所以，他不会离开，他会一直在这里，陪她走下去。
“哦对了，”程暖阳想起什么，又说道：“谢谢你的饭团。”
“不、不用谢。”许苏意挠挠头，心里又小小地雀跃起来。
两人下了电梯，走出公司的大楼，程暖阳刚想说送许苏意回去，她看到楼外站着的男子，愣住了，话也忘了说。
他怎么在这里？
许苏意看见程暖阳愣住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面色一沉。
怎么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谢俞看到程暖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冲程暖阳挥挥手。
程暖阳看向许苏意：“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程总……”，许苏意叫住她。
程暖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有事？”
“没有……”，许苏意不情愿地抿了抿嘴，意有所指道：“程总，您也早点回家，太晚了，最近公司比较忙，您得多休息。”
这些人干嘛都大晚上的来找程暖阳，肯定是没安好心，许苏意忿忿地想。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程暖阳朝谢俞走去的背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