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实力很烂
许苏意低头抬眼，悄悄看着程暖阳，正要移开视线，忽然和程暖阳扫过来的目光对上。
他心尖一颤，眼神慌乱，程暖阳却像不认识他似的，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看到程暖阳移开目光，没有任何反应，许苏意心中五味杂陈，感觉有一丝丝的莫名其妙的奇怪，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压得慌。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中突然出现的奇怪感觉到底源自哪里。
“我去！施嫣居然也来了！”潘文远又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激动不已：“天哪！早就听说程总和施嫣是好友，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施嫣，也太漂亮了吧！我是她粉丝哎，可以上去要签名吗！”
“施嫣是蛮好看的，不过我觉得咱们程总更漂亮，你们不觉得冷美人要比亲和力美女更有视觉冲击力吗？”另一侧的卢帆也加入讨论。
“程总确实比好多明星都漂亮，我觉得程总要是进娱乐圈肯定也会火啊！”潘文远点点头，但紧接着画风一转：“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施嫣，我的女神！”
“程总好看。”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潘文远和卢帆侧头看去，原来是程洲月在发表意见。
“小白？你不是喜欢可爱类型的么？程总可跟可爱类型差了十万八千里哎！”潘文远诧异道。
就连许苏意也微微侧头，显然是对程洲月的话很在意。
“反正就是程总好看。”程洲月倔强嘟囔着。
潘文远和卢帆对视一眼，耸耸肩，没说什么。
许苏意抬头，又悄悄打量前面的人一眼，在程洲月望过来的时候，赶紧低下头。
他摩挲手指，暗暗对程洲月的看法表示肯定：嗯，他也觉得……程总好看。
舞蹈老师拍拍手，示意考核开始，许苏意他们这组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练习生卖力跳着，不知怎的，许苏意忽然有些紧张。
他在脑海中重复着无脑动作，说心里渗出一层薄汗。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他们会这样遇见，他就再多练练了。
前面的考核进行的很快，程暖阳几乎没有说话，只不过从她越皱越紧的眉间来看，她对这群练习生，很不满意。
很快就到了他们这组，许苏意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紧张，强装淡定。
四人按照之前练习的，站好队形，在音乐的强力震响下，许苏意拼尽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动作都做到最完美。
一曲终了，他们乖乖地站成一排，喘着粗气等待点评。
许苏意双手交握在一起，心跳如擂鼓，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程暖阳。
前面是一条铺着红布的长桌，程暖阳坐在中间，抱胸冷脸看着，照理说这里她职位最高，应该先是她点评，她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吱声，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低气压的尴尬氛围。
“嗯……我觉得还不错。”施嫣先打破这种冷场，笑着鼓励道：“尤其是那个男生，”她伸手指了指程洲月：“跳得很好，节奏感和力量感都有，很棒，其他人也不错，很有青春的活力。”
听到施嫣的夸奖，程洲月微微仰起头，挺直脊背，脸上带着一丝丝骄傲的笑意，等待程洲月的点评。
“四个人，跳出四个样子，你们真的在一起排练了吗？”程暖阳终于开口，声音冷冽，抬眼扫向前面站着的四个男生。
程洲月刚挺起来的肩膀又塌了。
“有的人，我真的很想问问，你的四肢，真是原装的么，我怎么觉得是后天安的，那么不协调？”她虽然没点名，但是一双美眸却看向许苏意，许苏意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头垂得更低了，耳垂红得似要滴血。
下面坐着的练习生听到她这句话，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嗤笑。程总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当然，只要骂的不是他们，他们就能美滋滋地坐在下面看笑话。
“还有你们！”程暖阳“啪”地一拍桌子，“一个个浑水摸鱼，公司出钱养你们，不是做慈善的，一个个跳得都什么？你们自己都不害臊吗？我告诉你们，要是谁还是这种消极的态度，下个月的月末考核还是这幅鬼样子，那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其他练习生看她发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程总真的是太可怕了，和她一比，平时天天骂他们的舞蹈老师，仿佛是天使！
施嫣见状，笑着打圆场道：“还可以啦，还是有进步的空间。嗯，这应该是最后一组了吧？”她看向舞蹈老师，对他使眼色。
“啊对对，”舞蹈老师赶紧借坡下驴道：“那个，行了，最后一组也表演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练习生们一听，一个接一个都溜出去了，跑得飞快。
许苏意拿起书包和袋子，看了被老师们围起来的程暖阳一眼，慢吞吞地跟在大家后面出去了。
等到练习生们都离开，程暖阳看着空荡荡的练习室，捏捏眉心，感到一阵心累。
“程总，喝点水吧。”舞蹈老师递过来一瓶水，歉意道：“程总，您消消气，都是我们没教好。”
“我知道不怪你们，”程暖阳摆摆手，“他们玩心太大，根本不好好学。今天，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程暖阳叹口气，郁闷不已：“跳的稍微好点的吧，长得不行。长得好看的吧，跳得是个什么垃圾！”
尤其是许苏意，想到他刚才那副肢体不协调的笨蛋模样，程暖阳都觉得无语，就这水平，楼下保安王大爷跳得都比他好！
“噗嗤——！”施嫣被她的话逗得笑出声：“最后一组不是有两个长得挺好看的嘛！一个，咳咳，还挺出乎我意料，”她认识程洲月，知道是程暖阳的弟弟，没想到程洲月实力还不错，“另一个嘛！哎呀，虽然跳得不咋地，但是人家长得好看呀，看脸就行了。”
“您说的是许苏意吧？”舞蹈老师笑道，“程总，其实我说句公道话，许苏意挺努力的。他才刚来不到一个月，很快就适应了高强度的练习。而且他还在上学，只有周末和晚上有时间的时候来训练，他经常练到很晚，跳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孩子长得好，又努力，前途无量啊！”
“行了，你就护着他们吧。那群小鬼，也就你能制得住了。”程暖阳看着舞蹈老师，微微笑道：“你们也先下班吧，周末了，好好休息。”
等到老师们和职员都离开，练习室里只剩下程暖阳和施嫣，施嫣站起来，看向程暖阳：“暖阳，你太严格了，其实他们已经比其他公司的练习生强很多了，有几个现在出道都可以。”
“还没有达到我的标准，实力和外表，缺一不可。”
“好吧，你是权威，听你的。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让程洲月来公司当练习生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实力还不错！”
“不是我让，是他妈妈的请求。”程洲月纠正她：“他的实力，只是在同组其他人的衬托下，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在我眼里，依旧不够格。”
“嗯，好，我们程总最厉害，”施嫣揽住程暖阳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不过你眼光是真好，就说最后一组，我感觉其中的两个已经超过江明轩了，程洲月，还有那个小帅哥，啧啧啧，不说别的，就说那颜值，你可以留着当底牌。”
“再说吧。”程暖阳也站起来，“走吧，你请我吃饭。”
“为什么？”
“请你看了帅哥，你不应该请我吃饭吗？”在好友面前，程暖阳罕见地开起玩笑，施嫣又被她逗笑：“好好好，请你吃饭，算是答谢你请我看帅哥！”
两人走出练习室，正打算往电梯走去，旁边的角落里忽然窜出一个身影站在程暖阳面前，把程暖阳和施嫣都吓了一跳。
程暖阳皱眉抬头，看见是许苏意，微微一愣。
许苏意不敢和程暖阳对视，眼神慌乱，还没开口说话，耳尖先红了。
“我说过，我们我们一定会遇见的。”程暖阳淡淡道，心下了然，眼里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许苏意喉结上下滚动，他鼓起勇气，双手拿着袋子，低声道：“这个、这个给你。”
程暖阳接过，打开袋子一看，是她的外套。
身旁的施嫣一脸的八卦好奇，从程暖阳手中抢过袋子，拿出里面的外套又看了一眼前面红到脖子根的许苏意，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那……那个，昨、昨天忘记跟你说了，”许苏意低头扣着手，局促道：“昨、昨天忘记跟你说了，谢谢。”
“不用谢。”
施嫣打量着他俩，眼珠一转，忽然道：“哎，暖阳，这不是你新买的外套嘛！我记得还是全球限量的，我都没买到！不过这件衣服好像要干洗的吧？”施嫣看着微微变型的外套，有些惋惜道：“小朋友，我的火眼金睛一眼看出，你水洗了这件衣服，可惜，不能再穿了。”
“对、对不起！”许苏意抬起头，程暖阳看见他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慌乱，“我、我不知道要、要干洗，对不起！我给洗坏了……”
要不是今天在学校里，孙博雄那么一闹，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外套，居然要三万块？！
而现在又是一记猛锤砸来，这件价值三万块的全球限量外套，竟然被他洗坏了……
现在把他的全部家当都卖了，也抵不上三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