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蔓延

    所有人陷入一场沉默的狂欢。

    大家不约而同的收敛了神色，微屏呼吸，随而早有预备的恐慌转化为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哀怨。然后轻轻叹气。

    总会释然的。

    在这一刻，那个惨烈的苍白的空洞的令人无法抗拒的秘密隐隐靠近泄露的边缘。

    紧绷的气氛反而很快松弛下来。

    牡丹眼皮抬了抬，忽然收了书本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叹了叹气，又轻轻摸了摸穆桑的头发。穆桑坐着，深陷在沙发里，好像他这辈子都要被人遗留在这块沙发垫上。很无措，也很麻木。他眼珠子转了转，对上牡丹少有的温和目光。

    穆桑的头发整体偏灰棕色，天生一头杂毛，大概是红的灰的棕的黑的颜料搅成一团，啪一声盖他头上。刚上线那阵子是短寸，看不出来，有了对象便有意留长打理发型，现在长到耳朵边了，随便撸几下容易炸毛。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不同于阿谌狭长精致的狐狸眼，穆桑的眼型是锐气中带些钝感，眼皮薄，嘴也薄，还有两颗泪痣，一张脸凭空生出迷离恍惚的气质。

    穆桑看着牡丹，嘴里吐出几个生硬的字眼:

    “我没事。我知道。”

    金牡丹很少有这种温润平和的状态，她要么表现出对这个世界的疏离抵触漠然，要么跟柳郁一起处于亢奋状态没皮没脸笑嘻嘻，很少，显露出她自然的柔软。

    她手里抓着穆桑的头发，手上力道时轻时重。他也看着她，眼中有无辜，像是在等待屠夫宰杀的小羊羔。

    金牡丹不像牡丹，她的美没那么盛重华贵，她更像丁香，几乎是寡淡的五官配合她遇事淡定的性格，她的气质是淡雅。

    牡丹开口了:

    “你信我？”

    她的语气不像是问句，不过穆桑知晓这句话是要回答的。

    “信。”

    穆桑冷冷的吐出这个字，就像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我知道。”

    金牡丹收了魔爪，眼看着穆桑一头静电毛于心不忍，又扒拉了几下还他原貌，然后脸上挂着笑。

    “我知道了。我们可以走了。”

    穆桑这个时候从沮丧感中抽身，抬头，忽然惊觉其他人像是静止了，静止在大家同时沉默的那一刻，他惊愕地瞪大眼望向金牡丹。

    金牡丹收了笑，恢复她那副寡淡的表情，转身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时钟即刻恢复走动。

    雨衣男，哦不，或许应该叫56882693855955588398138845349，毫无察觉中断，继续他激昂的演讲，而容诚又站起来动员大家的热情，麻袋突然醒了，一下子满屋乱窜，柳郁跟在它屁股后面走，勉强算是在追，阿谌喝完最后一勺芝麻糊去厨房洗碗，宋心心往她旁边的垃圾桶扔了个纸团。

    牡丹绕开沙发前的茶几，走到宋心心面前，说:

    “请保密。”

    宋心心抬头望向牡丹背后还处于惊讶状态的穆桑，目光很快收回，无所谓地耸耸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