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蛇头拐杖
皎月之下，栖灵山披上了一层清辉，也增添了些许神秘；树林深处，袖珍湖水平如镜，倒映出天空的月，静美如画。
林中，一串踩着枯枝残叶缓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那个身子佝偻的老妇人走了出来，拄着蛇头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向湖边。
在距离水面三米的地方，地面突然泛起一道金光，拦住了她的去路。退避不及时，破旧的鞋子被那金光烧出了一个洞，火星落在她露在外边的脚趾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黑烟冒了出来。
禁止一切邪祟靠近，强大封印震慑，让她踉跄着后退好几步，险些跌倒，不敢再靠近分毫。
待金光消退，老妇人伸出蛇头拐杖，点了点刚刚迸发出金光的地方，一道咒印显现，照满整个湖面。
耀目的金光，一闪即逝。
老妇人另一只手，从破旧的衣袖中伸出来，掌心放着一小撮乌黑的头发，上面浸满鲜红的血。
湖面的金光，吸引了在树林中飘荡，寻找下一个目标，自己补充力量，消失多日的红衣女鬼。
自从上次吸食了一个生魂后，她就躲了起来，休养生息。
当初马四爷埋进她家门的那道符咒，看似一般，实则猛烈的很，威力巨大，要不是她历经百年，阴煞之气足够重，加之躲闪及时，恐怕就那一下子，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当初那一记重击，震的她魂魄不稳。
既然知道此间存在这么厉害的人，她更不敢造次，只能先躲起来。
拿一个生魂根本不够，她还需要更多更多的生魂。
潜伏多日，终于在今天让她逮到了机会。
红衣女鬼迅速飞了出来，直奔老妇人。黑色指甲尖利如刀，月光中映出几道冷光。
阴风陡然卷起，嗜血的杀气随之将至。
老妇人一早就觉察到了女鬼的靠近，没有事先发作，就是在等她的靠近。
女鬼一靠近，就在她以为马上得手，而脸上露出兴奋的鬼笑时，猛然间觉察到不对劲。
不对，这气息。
但此时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老妇人丝未动，手边的蛇头拐杖像是感受到了危险，自己动了起来，原地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搅起了一股漩涡，漩涡越来越大，一会儿功夫，变成了接天拄地的龙卷风。
浑身戾气的红衣女鬼，不受控制的被卷了进去，旋涡中伴有暴戾的雷电，女鬼被狠狠击中。
被拔了舌头的女鬼发出粗砂摩擦般的惨叫声，两个血窟窿不断往外泣血，红色的血泪在风中飞散，化作一条条红线，飞溅在湖面的封印上，升起道道黑烟。
力量没有恢复的女鬼，没有还手之力，很快被虐的没了刚才的那股劲儿。
忽然漩涡消失，女鬼被甩了出去，朝着袖珍湖飞去。
厉鬼靠近，湖上的封印开启了防御模式，灿灿金光照亮湖面。
红衣女鬼顷刻之间被烧的浑身冒起了的黑烟，像块破布，急速下坠，掉落在湖面。奇异景象出现了，女鬼没有下沉，而是被缚在道道金光之中，戾气被驱散了大半。
被困上百年，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却不想竟在这里遇见这么厉害的存在。
远远的就看见，那老妇人露出一双是阴恻恻满是仇恨的眼睛，那恨的浓重，与她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而她的身后，盘着一条头上鼓着两个包的大蛇。
确切的说应该介于虺和蛟之间。
常说北国有五大仙家，狐黄白柳灰，这柳，又可说为常，说的就是出马仙灵蛇一脉。
这一脉出马仙，随着修行道行的加深，会晋升下新的阶段。
有传闻称，蛇修行五百年，便可有化虺的机会，正所谓蛇大成虺，而成为了虺的常家仙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那老妇人身后盘着的这条大黑蛇，头上长包，已经不完全属于虺的范畴，虽说还不能呼风唤雨，但也可以说能小霸一方了。
一想到刚刚就是受到了它的攻击，以自己现在状况，没被打散，已经是它手下留情了。
可是，数百年的不甘怎么会就此好轻易消亡？
只见女鬼，撕拉一声，将身上的红衣撕碎，露出赤裸的身体。
从脖颈开始，黑色的神秘符文被刺满全身，金光照射之下，那些符文好像还在向外冒着一股股黑气。
女鬼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和她被下钉进铁棺材的情景一样。
双手交叠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钉帽，足有一块钱硬币那么大。
身上的黑气越来越大，渐渐将她包裹其中。
“好厉害煞气，”老妇人苍老的声音喃喃的说着，“真不愧几百年才形成的厉鬼。”
“呵呵呵……”
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老夫人发出欣喜的笑声。
湖面上的女鬼用尽全力，用浓烈的杀气割断了那些金光的控制，在煞气的保护之下，纵身一跃，跳出了封印咒术的控制范围。
只见到黑烟迅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窜进了幽深漆黑的林子里。
“嗯？想跑？那可不行啊，”
“老婆子我，还需要你做钥匙呢，”
身后大黑蛇秒懂，围着老妇人，转了一圈，转瞬消失不见。
经过那天的那场恶战之后，牧九异稍稍的作了一下休息，然后他也痛定思痛，决定好好武装一下自己。
可是武装也绝非易事，这个时候，他重新理解了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那个死老鬼的破铺子门都没让他进去。
惠德县市郊老城区的老旧的胡同里，一间名为拾遗杂货铺的小店，店门紧闭。
牧九异狠狠的看了一眼店门，愤然转身。
“哼，什么叫以我现在的身家，驾驭不了那些东西啊？”
“你把价钱定的那么高，可不就是驾驭不了嘛，”
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脸拉的老长，一个人嘟嘟囔囔，来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那样子像极了这孩子是从六院跑出来的吧，家里人咋不看住了你的表情；眼神里带着惊诧、疑惑、同情、怜悯、敬而远之。
“看什么看？”
“连你也看人下菜碟？”
牧九异身后的灌木丛折了几节小棍儿，朝着从面前路过的几个人射了过去。
大概是都谨记“精神病患者杀人不犯法”这一条，面对他的行为，都只是远远的避开，最多就是带着厌恶的眼神，悄声怒骂一句，然后匆匆走开。
殊不知，他们的反应根本对牧九异产生不了影响，是他们干干路过的时候，牧九异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了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它们虽然现在还很小，可是时间长了，这几个人就危险了。
看似平常的小树枝，被他小施术法，附在身上的东西，均被一击毙命。
唉……
最近，这东西好像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