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十五年前的往事
故事？
这倒是很有意思的说法。
曾夫子笑了笑，道：“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说吧！”
事情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当时曾夫子快三十岁了，但还是想着一展宏图出人头地，所以离开了家乡来到殷都。
他的故事虽然不如秦风和林仙儿编的那样，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吻合的。
就好比郁郁不得志这一点，曾夫子在三十岁前确实籍籍无名。
来到殷都后，他没钱吃饭，便是这间饭店请他吃了一顿饭。
当时，秀娘才十五岁，正是如花的年岁，家里人给她定了一门亲，是一个很憨厚的男子，本来他们快要成亲了，但就在这时匈奴发动了战争。
“这事我知道，当年是风哥他爹秦王主帅出征，这一仗打了五年。”
姬睿这小子听到自己熟悉的故事，就像个孩子一样举手回答问题。
这一仗是匈奴和大周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双方投入的兵力加起来多达百万，在边陲之地杀得血流成河。
大周征兵入伍，秀娘的夫君正好被征召入伍。
曾夫子有些伤感道：“当年那一战双方损失惨重，最终以秦王斩了匈奴皇子大胜而归，但秀娘的夫君却没能回来，他在出征后的第二年便死在了战场上。”
“……”
姬睿和秦风都沉默了。
战争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本以为大周打了胜仗，夫君会回来，但秀娘还没过门就成了寡妇。
都说厄运专找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祸不单行，秀娘的父母又在十年前的那场瘟疫中被大火无情烧死，他们原本只是回乡探亲而已。
自此，秀娘便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殷都经营饭店为生。
十年前她还很年轻，不少媒人给她介绍，但她都拒绝了，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不仅克死了未来夫君，还克死了自己的父母。
长此以往，便没人再为她说媒，一晃便到了如今。
在此期间，曾夫子一有空就会来吃顿饭，只当是两个苦命人的互相慰藉。
“老师，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秀娘？”
“若是喜欢，那就娶了她啊！大不了我帮你提亲。”
“趁着现在秀娘还年轻，再等她可就真老了……”
三十岁的姑娘在这个时代早就是老姑娘了，姬睿说年轻也是为了照顾老师的感受。
不过他也是真的着急，老师都四十出头了，多少人在这个年纪已经是爷爷辈了。
曾夫子有些无语道：“此话从何说起？我和秀娘不过是知己罢了。”
“……”
秦风静静地做聆听者。
从夫子的话可以听出来，他对秀娘肯定抱有知己以上的感情。
只是夫子不敢承认罢了，他只是害怕因为自己贸然求亲会失去唯一的知己。
这种事急不来，秦风便问道：“老师，我听说十五年大周和匈奴的战事，是因为匈奴使者在大周境内被害引起的。”
“嗯，当年匈奴使臣来大周为太后庆生，结果在鸿胪寺被人杀害。”
“那个使臣是匈奴的一个王族，为此他的族人连同各部落一起发兵。”
“说来也怪，那个王族的死非常蹊跷，酒宴上还好好的，回房后不久便死于非命，当时房内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疑点，根本无从查证。”
说起当年战事的起因，曾夫子也是满脸无奈，大周根本就是有口说不清。
所以当年大周也是很憋屈，没办法只能让秦王领兵回击，本来应该由大司马领兵的，但那个时候大司马发生了一点意外。
大司马中毒了，但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大司马自己也不知道。
姬睿听得入神，问道：“老师，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现在还没查出来？”
“那是自然，那个匈奴王族的尸体一直存放在京兆府。”
“今年太后八十大大寿，恐怕匈奴人会如往年一样要求带尸体回去。”
“只希望能平安无事，否则大周必定民不聊生……”
曾夫子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如今大周遭遇百年难遇的灾情正值虚弱之际。
若是匈奴出兵来犯，不仅是秦国要遭殃，其他六国和大周都会遭难。
姬睿嘿嘿一笑，道：“只要查明真相，不就可以让匈奴放心了。”
“十五年了，匈奴王族的尸体都已化作了骸骨，还能查出什么？”
嘴角一抽，曾夫子觉得十六皇子还是太想当然了，此事哪有那么容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谁能靠着白骨来追查凶手，这比登天还难。
姬睿拍了拍秦风的肩膀，道：“风哥啊！风哥这么聪明，肯定能查出来，回头我就跟父皇说说让他督办此案。”
“……”
秦风十分无语。
我是你兄弟，不是你仇人。
有必要把我往火坑里推，置我于死地吗？
“你若是想害死秦风，去跟陛下请示就行。”
曾夫子知道秦风很有本事，但此事非同小可。
查不出来是死罪，查出来了死得更快，皇帝不可能容下如此聪明的秦风。
不过秦风想了想道：“此事我们说了不算，此次太后大寿必定需要接待各国使者的人，我怕到时候你会被推出来。”
“为啥是我？”
姬睿瞪大眼睛有些不爽。
可曾夫子却点头道：“还真得是你，没有哪个皇子敢接手此事，再加上各位王爷和皇子的推波助澜，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你跑不了了。”
这事谁来处理都不合适，即便是姬睿也不太好，会显得不尊重人。
但是，如今曾夫子就在他的背后支持他，这是大家都认定的事，所以他已经身不由己，太子必定会忌惮于他，其他势力就更不用说了。
如此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跑不了就跑不了吧！大不了我带上风哥。”
姬睿脑子不灵光，但他知道夫子说的不会有错。
一来二去，秦风自己也跑不了，还得陪着姬睿。
可这样一来意义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是代替曾夫子出谋划策，就算最后真的破案了，大家也只会认为是曾夫子在背后操纵一切。
“久等了。”
就在这时，秀娘端着菜上桌了。
这让秦风感觉很有意思，和他们的处境很像。
他们不正是即将端上桌的菜，而各方势力和匈奴使臣就是食客。
好不好吃，满不满意，都是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