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忽悠庞丞相
翌日早朝。
大臣们对难民的事开始了奏报。
姬弘毅疲于应对，只能敷衍了事。
“陛下，近两日城外难民离奇失踪恐怕另有隐情。”
“不仅如此，驿站的文书递送也断了，派去询问的人亦是一去不回。”
“如今殷都城内百姓惶恐不安，各大官员以及富贾豪绅皆是不敢出门。”
随着大臣们的奏报，姬弘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其实总管太监卢公公昨日离去后，直到今日也没有回宫。
联想到一连串的事，姬弘毅觉得整件事的背后肯定和十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陛下，这两日百姓提及十六皇子可谓是谈虎色变。”
“微臣调查后发现，十六皇子似乎在封地养了不少人。”
“好像是各地来的难民，有不少百姓亲眼看到十六皇子的护卫见难民就抓。”
说话的是作为三公之一的丞相庞万通，他对殷都滞留的难民一直极为关注。
昨日出现难民失踪之事，他立即派人调查，随后便发现了姬睿在入京要道抓难民的事，这才急忙向皇帝说明情况。
姬弘毅龙颜大怒，道：“逆子！丞相，十六皇子的事便交由你来办！秉公执法，切莫因为是皇子就留情面。”
“臣，领旨。”
丞相庞万通欣然接受。
早朝结束，他便带着一队人马向姬睿的封地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来到城外之时，却发现十六皇子的护卫正好运送难民前往太学方向。
于是，庞万通转道前往太学想要一探究竟。
“啊……”
秦风伸了个懒腰。
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最在意的便是如何找出白莲教教徒。
昨日老黄没来，还是马亮带来的口信。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的木料，全都被十六皇子的人买了去，这让秦风很是无语，这小子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
不过他在封地养那么多人，确实需要木料来建造住所。
慈航斋的重建慢点倒也无所谓，只要能解决难民的问题就好。
“秦风，随我一同去太学的田地。”
曾夫子见秦风无所事事，便邀请他一起去看看。
以工代赈本就是秦风想出来的办法，曾夫子有很多问题想请教。
虽说他昨日整理了一些办法教给姬睿，但还有一些难点没解决。
两人同乘马车前往。
马车很大，车内还能坐着喝茶。
路上刚好遇到了运送难民的护卫。
他们被庞丞相拦下，此时正被审问。
“庞丞相，可否过来一叙。”
曾夫子得知情况后，站在马车上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庞万通当即走了过来，开口质问道：“太学为何要抓难民？”
“丞相莫要激动，容我慢慢道来。”
曾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庞万通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马车。
进到马车里，他发现秦风居然也在，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秦风正襟危坐：“学生秦风见过丞相。”
“他是我的学生，此次出行便是带他一同解决难民之事。”
曾夫子呵呵一笑，一句话将秦风为何在此以及此行的目的道明。
原本有些猜疑的庞万通，点头道：“愿闻其详。”
“前日十六皇子突发奇想，与秦风一起将城外的难民抓来当做劳工。”
“本意是为了重建慈航斋，而且工钱给到了两百文，我大为震惊。”
“甚至十六皇子还想抓难民去他的封地种田，我觉得此法甚好，便让太学也招收一部分来开拓荒地，丞相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
曾夫子的话说的极为简单，但却将所有的事都囊括其中。
说白了就是我知道你此行为何，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却要告诉你，此事十六皇子不仅没有过错，甚至还有天大的功劳。
“以工代赈。”
庞万通瞬间想明白了。
抓难民是为了免除麻烦，虽然做法不太好，但却是最简单直接的。
招工他们不一定愿意去，可若是强行抓去，容不得他们不干。
曾夫子点头，继续道：“朝廷一味赈济灾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而且这样一来也可以增加今年的粮食产量。”
“夫子的意思我明了，上行下仿可解决难民的问题。”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纵然如此也无法解决旱灾啊！”
“粮食增产，更是从何说起？”
庞万通承认此法很好，但要说能增产就有点天方夜谭。
水灾地区根本不适合种植粮食，旱灾地区缺水亦是一样。
曾夫子看向秦风，道：“你来说说看。”
仿佛在说，如何解决水灾和旱灾的问题你看着办。
但他对秦风的信任，却让庞万通很是意外，此子还有这等能耐？
秦风拱手道：“夫子，前日您在讲堂所说学生都记得，在水灾和旱灾频发之地修建堤坝改道分流可减少洪水泛滥造成的田地破坏，同时亦能解决旱时水源短缺的问题。”
“好比秦国旱灾，而比邻韩国却是水患，若是打通水渠从韩国引水进秦国，便可以同时解决两国的问题。”
“此次百姓受灾流离失所，情况本就已经十分严重，拨粮赈灾无法从源头解决问题，时间一长只会拖累大周，若是外敌此时进犯恐怕难以招架。”
“与其让自己腹背受敌，不如好好利用灾情一举解决沉疴旧疾。”
如何治理旱涝的事，对于秦风这个现代人而言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几千年积累的智慧，再加上现代的一些科学方法，确实可以有效的解决部分问题。
庞万通一脸震惊道：“夫子，此法甚好啊！因地制宜，可解决很多问题，我这就回去告诉陛下让各地效仿此法。”
“丞相莫急，说的再好听亦是无用。”
“得初见成效，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太学和十六皇子的封地才施行此法，成败与否还很难说。”
曾夫子知道庞万通很急，但再急也不能急于一时。
皇帝下旨固然有用，但各地官员是否真的施行到位却是未知数。
更何况分封的诸侯国可自行管理封地，他们就算不做你也没办法。
唯有拿出真正可以让他们动心的成果，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施行。
庞万通尴尬一笑：“是我太着急了，此事确实不能急。”
“老师您曾说事可以不急，但却要广而告之。”
“这是朝廷的决心，亦是给予百姓的希望。”
“唯民心所向，大事方可成。”
秦风又给曾夫子戴了一顶高帽。
这让曾夫子有些意外，他原意是让秦风表现自己。
结果，秦风这么一说，功劳反而全是他的。
“嗯，在理。”
庞万通哈哈大笑。
在他看来，秦风所言皆是曾夫子授意。
固有的印象让他刻意不去想秦风，而这也是秦风的真正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