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零的末路
伏特加和毛利小五郎两人都是冲野洋子的死忠粉，所以有种天生的亲近感，没聊上两句，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至于之前打算的换位置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兄弟啊，我给你说，我可是有关系的，等会儿演唱会结束，我带你去后台找洋子小姐。”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伏特加一听，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同时还不屑的瞥了波本一眼，似乎在说：
【看看人家，看看你。】
【连后台都进不了，也好意思说自己有关系，有人脉？】
【真是丢酒厂的脸！】
对此，波本在心里也是疯狂吐槽：
【怎么想，都应该是和你来看演唱会更丢组织的脸吧！】
不一会儿，场馆的灯全部关闭，只有舞台上面是亮着的。
接着，冲野洋子登场，顿时引起一阵阵欢呼。
毛利小五郎和伏特加也不例外，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应援棒，一边扯着嗓子叫喊，一刹那，波本还以为自己是误入了动物园呢！
“透子，快点，把我的应援板举好，这次一定要让洋子小姐注意到我！”
伏特加毫不客气的指挥道。
“知道了。”
波本无奈地点了点头，一脸不情愿地将发光的应援板举了起来，也多亏了观众席没有灯光，不会有人看到他的模样，要不然波本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说白了，他还是有偶像包袱的
狂热粉什么的，还是有些不适合他。
不过，由此他也开始思考一些别的事情，至于歌声和喧闹声，则是被他自动过滤，毕竟他本来就是陪着伏特加才来的，他对冲野洋子可没有兴趣。
【不过，歌手，演员这样的职业，我确实还没有尝试过】
【想来对我的加成应该不小吧。】
【回头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
【而且，多拿一份工资的话，也很不错的样子。】
【我记得贝尔摩德曾经说过，现在娱乐圈的顶流薪资特别高，堪比抢银行。】
波本想了想自己身上背的债务，默默把这件事放在了自己的代办事务之中。
演唱会之后，伏特加就被毛利小五郎拉着跑去了后台，而波本则是不出意外地被丢在原地。
【艹，明明是陪你来的，竟然自己跑去玩了。】
波本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后自己找了家附近的酒吧喝闷酒。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殊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
酒吧里非常热闹，唱歌的，蹦迪的，而波本却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默默看着喧闹的人群。
期间也有很多漂亮女性过来搭讪，毕竟，虽然肤色有些减分，但总体来说波本依旧是一个俊朗的小青年，所以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只不过波本有心事，所以就全部拒绝了。
喝着喝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嚷声，看样子应该是有人闹了点矛盾，这种事情在酒吧里，可以说是见惯不惯了，所以很快，酒吧里雇的保安就过去打算把人请出去。
在外面你随便闹，但要是搅了老板的生意，人家不介意揍你一顿。
“你别动我哈，我可警告你了！”
那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显然是喝的有点多了，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形势，依旧在那里骂骂咧咧的。
“别碰我，老子又不是喝不起！”
“起开，我没醉！”
“什么？报警？你吓老子？？”
一听对方说要报警，男人瞬间打了个激灵，脑子也清醒了几分，不过也仅此而已了，药物的影响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摆脱的。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牛逼吗？”
男人眼神涣散，似乎是将面前的保安错认成了警察，于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在其胸口上点了点。
“你是警察？你很能打吗？”
“能打有个屁用啊！”
“老子连刑警都撞死过，会怕你？”
“啪~~~”
波本手里的酒杯落在吧台上，发出一声脆响。
“先生，您的波本酒”
吧台上的调酒师又适时推过去一小杯酒。
波本抬起头，发现酒保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他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现在已经被身后的争吵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随手将几张钞票排拍在柜台上，波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向争吵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被几个保安给制服，压在了地上。
就这样，他还是没有悔过的意思，他挣扎着抬起头，却发现一个一头短发的男人蹲在了他的面前，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
“你是谁？警察？”
“不对，不对，你是那个刑警！”
男人眼睛一晃，终于认出了那个令他无比熟悉的浓眉，一个让他无比恐惧的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被我撞死了才对！不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不住地喃喃自语，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疯狂颤抖。
他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
一年前，由于疲劳驾驶，这个男人被他驾驶的轿车当场撞死，现场惨不忍睹。
事后，他才得知对方是一名刑警。
虽然检方对他无比痛恨，但是他的情况属于意外杀人，而非故意杀人，再加上他家里为他请了厉害的律师，所以他才没被判多久。
吃了几个月牢饭后，他就被家里托关系保了出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看来，你还记得我”
波本微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脸颊，虽然只看过照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就是当初将他的好友伊达航撞死的那位肇事司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被判了三年左右，按时间来算，对方应该还在监狱里捡肥皂才对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好像将他错认成了伊达航，对此，波本也只能将其归结于喝酒把脑子喝坏了这种还说得过去的理由之上。
“就算你是恶鬼又怎么样？”
“我能撞死你一次，就能撞死你第二次！”
“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人”
“对了，还有你那个女朋友，傻乎乎的，竟然自己上吊了。”
“不然害老子蹲了几个月的牢，老子肯定要血债血偿！”
听到这，波本的脸色突变，一开始，他还只是想要教训对方一下，再查一查对方的背景，将其中有问题的都送进去。
但听了对方这一通发泄似的威胁后，波本也改变了主意。
伊达航有个女朋友的事情，他在警察学校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他们五人组里，除了伊达航之外，全是单身狗，所以也没少拿这件事调侃对方。
他也没想到，在伊达航出现意外之后，他的女朋友竟然选择了上吊殉情。
“你还真是个人渣啊”
波本冷冷地说道，然后站起身，和压制着男人的保安交涉，表示自己和他是朋友，会带他回家。
“真是抱歉，我这个朋友就是这样，一喝酒就耍酒疯！”
“他刚才说的也都是电影里的桥段罢了，大家不用在意。”
“非常抱歉！”
波本往保安中领头人的口袋里塞了一小叠钞票，对方见状也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其他几个保安松开手。
“嘿嘿，那就谢谢了，我这就带他离开，绝对不给大家添麻烦！”
波本笑着一把扣住男人的脖颈，使其全身都使不出一点力气，同时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波本搂着，如同好兄弟一样离开了酒吧。
男人被像小鸡仔一样，揪着脖子扔到了一处没人的小巷，这里四处堆放着杂物和垃圾，就是死一个人，估计也要好几天才能被人发现。
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摄像头之后，波本便放开了手脚，对着男人拳打脚踢起来。
对方一开始还想要反抗，或者辱骂几句，可是挨了几下之后，便只有哀嚎的份了，再后来，连惨叫也发不出来了。
“呸，杂碎”
波本将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脱下丢在一旁，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叫来了一辆车，把人带了回去，还留下几个手下，负责清理在场的痕迹。
虽然刚才酒吧里有很多人看到了他，但是波本丝毫不担心，因为根本不会有人追查这件事。
因为，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让对方简简单单死去，他要让对方背后的人全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要所有人都死了，那就不会有人追究，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当然，波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经常看到的那四道身影今天却反常的没有出现，只不过，波本一心想要报仇雪恨，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他打开手机，默默地查看着收件箱里的短信。
这部手机他用了很久，一直不舍得换，其实就是因为手机里存着他的好友给他最后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偶尔也联系一下我啊！”
“对不起，降谷，我公安的身份被那群家伙发现了，也许我只能逃到黄泉之路了。再见了，零。”
“零，荻原出事了，我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
“零，可惜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抓到他的吧”
合上手机，波本摇下车窗，默默看着路边闪过的街景。
可惜，波本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被一个隐藏的摄像机给拍了下来。
在波本的手下离开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酒保衣着的人来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小巷。
如果波本在这里，一定能认出，那个人就是给他调酒的那位调酒师。
他目的很明确，径直走到了旁边的垃圾桶旁，打开来，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摄像机。
这是他提前布置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他查看了一下摄像机记录的画面，在确定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被拍下来时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储存卡拔了出来。
至于摄影机，则是被他丢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垃圾袋里，连同他身上酒保的衣服以及脸上的伪装材料。
再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眼镜，仅仅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人，然后选了另一条路离开了这里。
在路过一个付费储物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将那张储存卡放了进去。
然后又绕了一段路，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
关上门，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升起炉火，然后把垃圾袋扔了进去，看着里面的东西除了摄影机全都化为灰烬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波本果然名不虚传啊，可惜这次还是我棋胜一招。”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太勉强啊”
“竟然差点就被他看破了。”
“不过，日国是不能多待了，还是先出去躲一段日子吧。”
男人无奈地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机票和签证，准备给自己放个假。
他知道以波本所表现出来的智力，一定会怀疑今晚的事情，不过后手他都处理好了，倒不是说完全打消对方的怀疑，而是不让对方怀疑到他的身上。
无论波本怀疑谁在其中做了手脚，算计了他，只要不怀疑到自己身上就行。
毕竟，以波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在整个超凡界中都能排在前列，被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盯上，哪怕是他，也会非常苦恼。
临走的时候，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要的东西我弄到了，放在约定的位置。”
“干的不错，他有没有怀疑？”
“目前没有，不过事后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药效只有三个小时。”
“嗯奖励会打到你的账户里，至于这段时间，你先去国外转一圈吧，尽量不要出现在波本面前。”
“不用你说。”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以后这种事别找我了。”
“对了，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别把我牵扯进去。”
“不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放心，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电话挂断，男人离开房间，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主要波本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当时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有种被看破的感觉。
要不是他提前在波本的酒里下了药，外加对方被他安排的那个司机吸引了注意力，估计事情真的不能善了。
男人的代号是甘露酒，原本是酒厂驻意志国的负责人，后来因为灵气复苏的缘故，酒厂不得已收缩势力，他也被调了回来。
而刚刚和他通电话的人是琴酒，不过设计波本的计划，却不是他提出来的，他只是执行者而已。
而能指挥琴酒的人，也就只有酒厂的幕后大boss了。
而为什么选他作为执行人，则是因为他的能力比较合适。
他所觉醒的能力被他命名为神谕，效果是：如果一件事情发生的概率是一半对一半，那么他的话，就会将这件事情推向必然的结果。
举个例子，就像薛定谔的猫那样，如果有少量放射物质，下一秒衰变和不衰变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
若是此时甘露酒发动他的能力，说它下一秒会衰变，那么这个结果就会变成既定的事实，放射物质在下一秒的时候就一定会衰变。
这个能力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发动概率较为苛刻，效果也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刮奖的时候五五开的概率，他可以把店家赢到破产。
往大了说，如果说某个人中了一枪，生死也是半对半，那么这个时候，他的话，就能决定对方的生死。
当然，这个能力虽然效果很bug，但是代价也一样很大。
只要他发动能力，根据所作用的事物，他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噬，影响越大，反噬越大。
所以为了减轻反噬，他现在都是通过设计一系列小事件，通过蝴蝶效应，使其层层推进，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而这样，他需要断言的现实往往就只是很简单的事情，反噬可以几乎忽略不计。
就比如刚才，他断言波本路过的时候，会注意到这家酒吧，并且进来喝酒。
这种小事的反噬就比较小，完全在可承受范围内。
而一旦进了这间酒吧，便进入了他的主场，里面都是他留下的后手。
至于那个被波本拉走的司机，则是提前被另一位成员下了心理暗示，让其在特定情况下会说出酒厂想让他说出的话。
而甘露的存在，就是确保整个计划环环相扣，顺利进行，同时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系列的巧合，所汇聚成为最后的结果。
而这一切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目前在超凡界名声斐然的波本。
而另一边，在收到消息后，琴酒便立刻派人把那张储存卡取了回来，同时给boss汇报了计划的进展。
“嗯不错。”
boss夸了他一句，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boss？”
“嗯人怎么样？”
“状态很好，一切按照您的吩咐。”
“很好，你做好准备，过段时间我要用他。”
“明白！”
而boss口中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前些年在日国引起过巨大恐慌的炸弹犯。
酒厂抓他倒不是想让他帮忙做炸弹之类听起来就非常掉价的事情，而是想用他的性命，作为助力，把波本推入酒厂的深渊，万劫不复。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这个人曾经通过炸弹，炸死了两位波本曾经在警校里非常要好的朋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作为两人的至交好友，波本肯定想要亲手抓到这个人，来为自己的朋友报仇。
只不过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线索。
要知道，有些对于警察来说非常困难的事情，对于酒厂这样的黑暗组织来说，却是非常大容易。
但为什么波本加入酒厂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呢？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波本为了掩饰自己的卧底身份，不敢明目张胆地调查，不然很有可能牵扯到自己曾经的警察身份。
而另一个原因嘛当然是因为boss提前派人把他抓了起来，关在一个隐秘的地点，以备日后使用。
对于波本来说，如果抓到炸弹犯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将其送到警察局，交由法律审判，要么自己动手，亲手为自己的好友报仇。
而boss所希望看到的，就是后者。
一个心中没有法律和底线的警察，回去之后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同僚？
更别说到时候boss会把一些关键信息放出去，逼得波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卧底身份，选择拥抱酒厂的黑暗。
不得不说，为了波本，boss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为的就是再给酒厂添一员猛将。
具体计划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把那个炸弹犯洗脑一下，让其忘记这些年被监禁的记忆，然后给他提供一些材料和信息，让他在东都再掀起一场炸弹狂潮。
到时候波本一定会参与进来，至于说是以波本的身份，还是以日国公安的身份，都不重要。
只要让他相信日国公安和警察都是一群废物，无法帮他报仇，然后再适时让他“不小心”害死几个自己的手下，当然，那个炸弹犯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波本的手上，完成他作为工具人的最后使命。
而让波本彻底黑化的最后一环，则是落在了酒厂叛逃人员——黑麦威士忌赤井秀一身上。
根据boss的调查，波本和赤井秀一可是有很多牵扯呢！
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清算，计划也将接近尾声。
而最完美的结局，莫过于波本踩着赤井秀一的尸体，彻底倒向酒厂的怀抱。
“波本，可别让我失望啊！”
boss弯着指节，轻轻叩击着木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完成我的考验。”
“新时代，将会有属于你的神位！”
“桀桀桀桀”
一阵阴冷的专属于反派的笑声，在房间里久久回荡，而boss肩膀上一直停留的一只黑色乌鸦，也是振翅飞出了窗户，冲向了漆黑无物的夜幕，飞向不知名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