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逐渐ooc的魔头
乌衣赶到屋内之际，已是闹剧终了，屋内二人席地而坐。
地面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女子双目紧闭，唇畔染血，似乎伤的不轻，反观楼青赤，已然双目清明酒醒过来，除却衣衫些许凌乱竟好似没事人一般。
乌衣下意识多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暮钰，暗暗心惊叹息。
“乌衣，取血参和银针来。”楼青赤喑哑的嗓音响起，语罢起身将失去意识的女子抱回床榻。
“是。”乌衣领命，余光扫到地上那把剑，虽出鞘却未染血，便隐隐松了口气。
乌衣走后，屋内再度陷入沉寂，楼青赤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女子惨白的面容上。
酒醒似乎就在一瞬间，耳边犹响起女子昏厥前的最后一句话。
楼少主，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
“往事不可追…”
夜色中，月光下，似乎有一声嗤笑隐入黑暗消煙无踪。
暮钰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好几日之后，艰难的睁开眼，余光瞧见一抹暗色衣角垂在床沿之上。
顺着侧目望去，登时一激灵清醒过来，发出一声生无可恋的哀叫:“你…咳咳！！”怎么还在这！
许是好几日未说话，一开口嗓子喑哑难听，刺痛异常，直引得她阵阵咳嗽。
楼青赤余光扫过咳的面红耳赤的女子，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书卷，连眉都没皱一下，熟稔得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暮钰刚坐好，便有温水递到手边，她受宠若惊的接过后，狐疑的看向男子。
“喝。”见她不动，他终于拧眉命令道。
暮钰立即松了口气，这才符合大魔头的人设嘛！随即乐颠颠得把水喝了，喝完就迫不及待开口:“多谢楼少主高抬贵手。”
楼青赤没有接话，将空水盏放回案台，复又坐回床榻边，拿起书卷作势继续阅读。
暮钰目瞪口呆，这才看清这厮搬了个软椅放在榻边，这厮不会一直在这不曾挪动吧。
“呃，我睡了多久？”
“三日。”他头也不抬。
“期间，楼少主一直在这？”暮钰脸色难看，干巴巴的问道。
“多数时间。”依旧面不改色。
“……你在此作何？”暮钰毛骨悚然，往后缩了缩身体。
话音一落，便见男子慢悠悠抬眸，看她的目光仿若看一个死物般:
“试验一下江氏祝由术，是否真能起死回生。”说罢，扯了扯唇畔似笑非笑，明明生的俊美非凡，却叫人很难欣赏他这容色。
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这是拿她当小白鼠呢。
暮钰想扯出个笑脸回敬，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神情，从刚才她就发现了，原本一身揉碎肺腑般的痛症、几近催命的内伤皆得到了缓解，隐隐有飞速痊愈之相。
这厮不但没有杀她，反倒出手救治，这究竟是好是坏，她一时竟判断不出。
他嫌弃的收回视线，难得愿意跟她多说几句:“心脉受损，伤及内里，不想死就不要作弄自己，戒怒戒躁。”
“……”到底是谁作弄谁！她恨！但她敢怒不敢言！
“背地里磨牙可杀不了我。”
暮钰恨恨撇嘴，小声嘀咕:“杀你做什么，无冤无仇，自讨苦吃。”
“无冤无仇？”他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抬眸，语气讥诮:“有时候我倒真怀疑是否是认错了人。”
“说不准呢，毕竟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我只在乎未来你会不会造成威胁。”这是实话，她只在乎反派对剧情的影响，至于其他，她尚没有精力去想。
经历了一番生死后，暮钰反而有点看开了，既然目的明确还不如开诚布公直接点，遂也没有遮掩心中想法，直接说出了口。
“哦？”像是挑起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一般，手中的书卷再度放下，视线将她面容锁定:“威胁什么？”
暮钰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在她眼中每个人都有她该走的剧情轨迹，总不能说现在不是你出场的时候，你一出去捣乱就会威胁剧情走向吧。
“是武峰盟，是雾隐山庄，还是某一个人？”他饶有兴趣的逐个猜测，不等她回答的接着又道:“还是，你想牵制，亦或是，控制我？”
暮钰蓦然心中一紧，看着面前男子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间有种被看透的灭顶窒息感。
“楼少主高看我了，我只是担心你会对我的朋友造成威胁。”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然一点，苦笑着道。
他听罢，不仅不信，反而语气笃定的拆穿:“撒谎，若最开始你如此说，我便信了。可在濒死之际我给过你很多次杀我的机会，你都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你究竟是藏着什么秘密呢？”
根除威胁的最原始方法，就是抹杀威胁，她并不是在什么良善顺和的环境成长至今的，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更何况在求生本能之下，人怎会有理智可言。
是什么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呢，楼青赤苦思许久无果，决定干脆直接发问。
然，当事人显然是被他这番话吓到，一个劲的用双手紧攥着身下的绒毯，整个人如临大敌一般，紧绷着神经不言不语。
“如此紧张做甚，你要护谁，答应你就是。”楼青赤见她这副神情，微微蹙眉间，到嘴边的逼问已然辗转变换，张口是十分大度的语气。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微怔一瞬，不过片刻便恢复自然，暮钰被一连惊吓心神不定，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可这话实在是惊悚，明明是极其善意寻常的字眼，偏生从这人嘴里吐出就极其可怖骇人，暮钰又是一阵瞳孔地震，见鬼一般惊疑不定的开口:“你…被夺舍了？”
堂堂幕后大boss竟然ooc了！
话音一落，空间中瞬间沉寂了片刻，两人对视，一个目光渐沉渐冷，一个惊惶疑惑，气氛略有些尴尬。
楼青赤隐隐觉得头又开始有点疼痛，暗磨了磨后槽牙，直接忽略她的疑问，冷声冷气道:“作为交换，从此你便入我灵犀门。”
这是什么鬼交换？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复又忽然想起来昏迷前的情景。
楼青赤敏锐的察觉到面前这姑娘眼神复杂变化了起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他被盯得额角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起来，强压下某种破坏欲，他徒然起身将手中的书扔进她的怀里:“今日之后，你便是我门中圣女，别忘了丢了我的脸。”
暮钰被书砸了个满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这魔头如此说道，没等她问出口，那厮就摔门而去，莫名似乎带着什么情绪。
圣女？灵犀门圣女不是阿伽尼吗？这楼青赤在说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