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仇当场暴
对于赵久安的威胁，李茂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下巴一扬，挑衅的说道：“知道你们亨通赌坊是金字招牌，可是我看今天就是要被你搞砸了！
在场哥哥们，帮我评评理，我输一整天，手都输没了，现在刚赢一把，就被人说是出老千！
还有天理吗？
还有法律吗？
你们以后谁还敢在这里赌钱，有这钱我翠花楼找个婆娘爽爽不好吗？
填你这无底洞！”
此话一出，一下得到在场赌徒的认同，本就输的火急火燎，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倒霉地方，现在有人挑事，肯定是要搅上一搅的。
“赢了不让走的赌坊，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输，你可以，赢了想走就是出千！你们也太霸道了吧？”
“对啊对啊！我特么一直在输，我看是你们一直在出千吧！”
“我看就是的，要不然为啥我每次输的就剩一条裤子！你们一定是出千了！”
看着群情激愤的赌徒，赵久安恨恨的瞪了一眼李茂，换上笑脸拱手说道：
“各位，各位亲朋好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想我赵久安在这武安地面上也是有些头脸的人，断不会为了这区区散碎银两，砸了我这十数年的金字招牌！
赌钱嘛，那个不是三更穷五更富！各位可都是赢过钱的！我们也都是如数兑现概不拖欠！”
说着，用手一指只剩裤子的那位：“黄老三，你摸着良心说，刚刚一个时辰前，你还赢了将近二百多两，吵嚷着要继续翻倍，包下整个翠花楼！
你为啥只剩裤子你不知道？贪心不足！赢了不走，你怪谁！”
众人听到他这么一说，也都慢慢安静下来。
倒不是他赵久安心善劝赌鬼，而是他知道，赌钱之人就没有不贪的！
赢了还想赢，输了想翻本！
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打住！你说这么多，和说我出千有何干系？赢了就是出千，是你们赌坊不准赢啊，还是不能赢过你啊？”
李茂当然不想他这么混过去，想要转移话题，那是不可能的。
此话一出，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赵久安此时的眼睛能喷出火来，后槽牙咬的咯吱吱响。
“各位，各位，我说这话当然有我的道理！”
李茂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你有什么道理？你说我出千，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出千了？牌是你发的，地儿是你家的！我是如何出千，你倒是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赵久安当然没看出来，否则哪儿会这么客气，还跟你费唾沫。
“这可是至尊宝牌，你既然说你没出千，那就让我搜上一搜！”
听他这话，李茂声调顿时提高不少：“凭什么？你说出千就让你搜？那以后是不是你想说谁出千就能搜上一搜？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赌坊，那以后谁还敢摸出大牌？”
突然拔高的声调，让赵久安更加确定他藏牌了，但是赌坊确实没有随便搜人的规矩。毕竟以后还要做生意，不能做的太过火。
正在这时，一个男声从二楼传了出来：“倒不是赵爷想要搜你，只是我们赌坊有个新立的规矩！”
众人闻声向上观瞧，却见说话之人一袭白衣，手拿一纸扇在胸前缓缓拍打，头发随着一起一落，煞有介事。
如果不看脸的话，背影至少能迷死一片无知少女。
此人长相不能说丑，是奇怪！
对，就是奇怪！
五官各有各的想法，都没有老实的呆在原来的位置。
李茂打眼一扫，吴易谦！
本地顶富钱庄的老板。
武安城首富。
“吴大官人，你们新立的规矩不会是赢钱必搜身吧？而且什么时候顶富钱庄和亨通赌坊成一家了？”李茂没好气的说道。
吴易谦拍着扇子，呵呵笑着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到桌前与赵久安并排而立：“别生气别生气，和气生财！我与赌坊不过是一些利贷银钱，今天刚好过来看看！
刚刚赵爷可能没有说清楚，他说的规矩是，只要推牌九出了至尊宝牌，无论赌资大小，都要给点彩头！
那就是纹银一百两！”
此话一出，周围的吃瓜群众也都是惊呼出声！
现在周边一亩上好的良田也不过才十五两而已，这吴易谦开口就是一百两，手笔不可谓不大。
吴易谦十分满意众人的表情：“而且，在场的所有客人，也都可以领到一两银子的喜钱！这也是为了大家能多赢一些！大家发财嘛！”
此话一出更是博得满堂喝彩，众人纷纷夸吴老板大方。
看着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吴易谦语气一转：“可是呢，大家也知道，这个钱不是笔小数目！我们也不是不相信大家，只是不得不防啊！总有那些想要投机取巧的人想要钻空子！”
说着还有意的盯着李茂说。
“所以我们就立个规矩，那就是只要出了至尊宝牌的人，那就要让我们检查检查，没有问题的话，我们马上发奖！绝不拖欠！大家一起作证！”
一看有钱能拿，众赌徒一下从支持李茂变成支持赌坊。
“李公子，我们都相信你没有出千！你就让他们查一查！”
“就是李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查！”
“赶紧查，看什么呢？查完发钱了！”
赌博的人是最善变的，只要有钱拿，立场根本不是问题。
听着众人的催促，李茂略显慌张严词拒绝道：“这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区区一百两就想买我李茂的尊严！我告诉你，不可能！”
看到李茂如此反应，吴易谦嘿嘿冷笑一下：“怎么？李公子你还以为是你爹活着的时候吗？尊严？我看你是不敢吧？
也好，既然这样，我也把话放这儿，如果没有发现什么，钱照付，我让赵爷给你亲自躬身道歉！
怎么样？这下面子给足了吧？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毕竟和气生财嘛！”
李茂闻言，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飞探手上前的小厮，摇晃着站直身体，用完好的右手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捋到脑后：“我们李家，哪怕再是落魄，也不是你们这些腌杂可以辱的！”
说完，哼笑一声，眼神恶狠的盯着对面的二人：“鞠躬？你有躬匠精神吗你就鞠躬？
要搜，可以！
搜不到，跪下！
而且，你一个不行！不够分量！”
说着，右手一指吴易谦：“你也要给我跪下！
赌是不赌？敢与不敢？”
对于想要自己死的人，他可是一点不会客气！
客气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好拿捏！
下手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一听要求自己也给李茂下跪，吴易谦转头看了眼赵久安，得到对方笃定的眼神后，微微眯眼心下一狠：“好！可以！与你赌了！现在能搜身了吧？”
得到对方答复，李茂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行，行吧！就让你们搜身！不过。。。”
吴易谦这下也忍不住：“不过什么？你要在谈条件，别怪我不和气生财了！”
“没，没什么条件！”李茂赶紧解释道：“我就是想说，你们的人我信不过，搜身的人必须光着上半身，我还怕你们输不起，给不起喜钱冤枉我，给我身上塞牌怎么办？”
众人一听也是个道理，也都附和着说。
吴易谦脑门儿青筋直跳，从后槽牙中挤出一个字：“好！”
边上的赵久安向自己手下小厮点头：“仔细一点！”
小厮得令，脱下上衣，给众人展示身上胳膊手上没有东西后，开始在李茂身上摸索。
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最后头发和鞋篓篓都检查个溜够，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看到小厮结束搜身，赵久安不禁惊呼出声。
吴易谦则是满脸愤怒，看向赵久安，用后槽牙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万无一失？”
“我。。。这。。。”赵久安在吴易谦杀人的眼神下，一时间也没有个头绪，嘴里重复最多的就是三个字：“不可能啊？”
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可高兴坏了，还有这等好事，不仅吃了瓜，还每人发个瓜回家！
李茂理了理被翻乱的衣服，嘴角挂着轻笑冲着桌子对面说道：“怎么样？给钱吧！还有给大家的喜钱！麻利儿的！”
吴易谦看着李茂挑衅的眼神，顿时手中的扇子都不摇了，猛的一合：“发钱！”
赵久安还想要再说什么，吴易谦伸手拦住。
很快，众人都拿到喜钱，很是开心，都冲李茂拱手致谢。
称呼也从败家子变成李公子，其中就包括刚刚一直找事的陈二。
“李公子，没想到没想到，您手气是真的不错！佩服佩服！”陈二牛满脸堆笑的说着。
李茂看着眼前刚刚恨不得欺负死自己的陈二牛，倒也不恼怒，而是用手拍着其肩膀：“陈二牛啊，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的，从来都不记仇！因为一般。。。咦？知府老爷？”
这三个字一出，众人都是好奇的看向门口，陈二牛也不例外。
李茂见此，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左手扶着陈二牛的肩膀保持平衡，右脚猛的踢出，迅雷之势向着陈二两腿间的要害袭去。
“哦哦哦哦～”
被踢中的陈二如同一只被烫熟的大虾，弓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点点声响。
周围的赌客见状都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李茂看着地上的陈二才缓缓的说道：“我从来不记仇，因为一般都当场爆了！爆蛋的爆！呵呵呵！以后你就叫陈二吧，牛儿没了！”
说完，李茂回身抬头，恶狠狠的盯着赌桌对面的二人，意思很明显，该你们了。
“二位，我和他的赌约履行完毕，现在，到我们的了！”